18、第 18 章

作品:《侯爷,你心悦我?

    十日前。

    深夜的落安侯府还灯火通明。

    落安侯夫人在静院的门口坐着,闭着眼睛,手里捻着佛珠,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些许,落安侯爷出军了,这家中就都靠宣儿撑着。

    “母亲不要伤神,弟弟一定会没事的,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次一定会没事的”说话的女子穿的华贵,此人是谢敬宣的长姐谢敬婉。

    谢敬婉年长谢敬宣五岁,几年前就嫁给长宁王为妃。这日突然听母亲差人来报弟弟坠马一直昏迷不醒,让她请一下太医,她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开始她是不相信的,弟弟一向武艺不错,区区一匹马又怎么会让他受伤。

    可都来了这么久了,太医都进去两个时辰了,还没有消息传出来,她自己也担心弟弟的安危,可还是出言安慰母亲,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谢母睁开眼睛语气里说不出的疲惫:“婉儿,你说是不是我逼宣儿太紧了,现在遭报应了,区区一个坠马他就不醒了”一向端庄的落安侯夫人仿佛失去支撑。

    落安侯爷一生都在马背上面奔波,打伤小伤受了不少,这落安侯的位置说的好听是封赏,说的不好听,那是天家用来安慰她们的。

    这些年来为了保住这份荣誉,宣儿付出了太多了,人都说他少年成名,温文尔雅,是大兴朝最年轻的探花郎,可谁知道这些东西是如何换来的呢!

    若他有何好歹,母亲可怎么办。

    谢敬宣在做梦,或许这已经不算是梦了,这是一个完整的记忆,是属于另外一个谢敬宣的记忆。

    和他一样,梦里的谢敬宣,有母亲有姐姐,年少就继承了落安侯爷的位置,十六岁就中了探花,十七岁外放渝州做刺史。这些都没有丝毫偏差。

    有偏差的就是十七岁之后的事情,他被放到渝州,明着是刺史,暗中却是查案,里面年少的谢敬宣比他惨多了,毫无头绪的带着一些人在渝州查案,处处碰壁,无人相助。

    他就是这样遇见程润青的,长得美丽而又纯真的少女,在哪江南多情的地方悄无声息的闯入了少年的心底。

    他暗自喜欢她却不敢说,几乎没人知道 。

    渝州的事情解决完了,他要回京城了,他想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

    谁知道少女家竟然拖他将少女送回京城,他欣喜若狂。觉得这简直是他的幸运,可是他还是不敢将她牵涉进来,谢家的事情太过于复杂。

    梦里仔仔细细的记录了他的一生,谢敬宣的头快要裂开了,似乎在阻止他再想下去。

    是谁的声音在响。

    二八年华,情窦初开的少女在对着他笑。

    “谢敬宣,你是我的了,对吧”

    十五岁的程润青趴在芝兰玉树的少年的背上,眉眼弯弯的说到。

    “嗯”谢敬宣仿佛听见自己在闷笑着回答

    “谁也抢不走?”她歪头。

    “谁也抢不走”少年肯定的回答,继续走着

    “那,谢敬卿,从今以后你要离别的姑娘远远的。不对,是别的姑娘打招呼你也不许回应”少女凶到。

    “我何时与别的女子走的近了”少年的语气无奈却又宠溺

    “那,看也不许看”少女有些凶凶的捏着他的耳朵,威胁到。

    “我娘子这么好看,其他女子怎会入得了我的眼”谢敬宣低头闷笑。

    “谢敬宣,你最好了”少女的双手圈住少年的脖子,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背着他心爱的姑娘渐渐的消失在灯火繁华的长街上。

    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长街上。

    美得,让人恍然如梦。

    “侯爷醒了,侯爷醒了”吵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谢敬宣努力在两个世界挣扎,似乎有什么东西拉着不让他离开。

    谢母和谢敬婉两人一听见这个消息几乎是快速的往屋门赶过去。

    “宣儿?”谢母有些失态的看着床上的人。

    谢敬宣刚模模糊糊的睁眼就看见自己母亲和姐姐在自己床边伤心的样子。这下他的头更疼了。

    莫名的又昏睡过去了。

    谢母着急问太医:“这是怎么了刚醒又昏过去了。”

    “夫人请借一步说话,既然谢侯爷醒了就已然没有大碍了,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李太医欲言又止的说道。

    听到这话,谢母才缓过神来:“这番多谢李太医了,刚才只顾犬子了到是怠慢了,请太医去前厅商谈”

    又吩咐谢意“谢意好好照顾你家侯爷”

    “是”谢意回答。

    谢母将太医引进正厅。

    谢母看着李太医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有什么就说吧李太医,不用隐瞒”

    李太医这才开口:“请夫人做好准备,侯爷虽然醒了,可是左腿可能就废了”

    谢母被吓到有些不稳。

    谢敬婉被吓到了,不是摔了一下吗,不说昏迷这么久,怎么这下反而腿废了:“这.....这是何原因”

    “谢小侯爷的腿中了箭,本来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是,可是那箭上有毒,而且是不知道的毒素,若找不到解药就无药可救了”他刚才看了,仅仅以他的才能对这可是束手无策了,只有看看请其他太医看看有无可能解开。

    “中毒,不是说只是坠马吗怎么现在还这样了”谢母有些失神,丈夫出征了,这是有谁要针对她们谢家吗。

    “这,就不清楚了。我已经开了一些方子先稳定病情了,”李太医摇了摇头,这一看就是有人对谢家不利,他这也无能为力了。

    “那就多谢李太医了”谢母道谢。

    开完方子李太医就走了

    “谢常,老实交代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有你们跟着,侯爷怎么会出这种意外,不要敷衍”谢母等人走了,就对着站在门外的谢常说道。

    “侯爷说,他中箭之事很复杂,昏睡之前交代如若传出来就说是坠马了,其余不可乱说”谢常一板一眼的回到。

    “你帮他隐瞒什么?我知道你只听命与他可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谢母见谢常这样就知道没有说实话,她听到的都是先交代好的。

    “属下只是按照侯爷的吩咐办事”谢常说完这句之后就不在说话了。

    谢母看问不出什么,只得招手让他出去了。

    谢母揉了揉眉心:“婉儿,你说这宣儿两到底在做些什么,你父亲兵权都交出去那么多年了,为何这一次又请命出征”朝廷之事一向不能透露太多。

    谢敬婉安慰道:“或许敬宣早有打算”

    谢敬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

    睡的极好,就是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梦,他脑子里面交织着两个人的记忆,他记得他死了的。他是自己自杀的,没有谁能让他死。他的润青走了 ,在也回不来了。他知道那不是梦,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他不想再去体验一次,他或许真的一睁眼就是他十九岁的时候,这时候他的润青还没死,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还等着他去迎娶呢。

    他有些不敢睁眼,他害怕一睁眼还是那个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的侯府。害怕这一切的美好只是他癫狂之后的想象而已。

    最终谢敬宣还是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轻色的纱帐,略微停顿,瞳孔睁大,果然他回来了。

    “侯爷你醒了?感觉如何”谢意一听见响动就往床边走了过来,侯爷出了这种事情,他一晚上都没敢合眼。

    谢敬宣看了一眼谢意有些恍然,谢意年纪与他相仿,他死的时候谢意变得沉默寡言,哪里还能看到入今的活泼样子。

    “嗯,我让安排的事情如何了”谢敬宣沉声问道。在发生坠马事件之前他就梦里迷迷糊糊的有预感那天有事情要发生,让谢常做了两手准备,果然不出所料,还是有人对他下手了。

    经历过重生的谢敬宣知道,这事的幕后黑手就是圣上,目的自然是谢家如今风头太盛了,若他腿残了,不能在朝廷为官,那一切都好办了,上辈子地区却如此,他腿瘸了,一蹶不振。最后落安侯府就这样走向灭亡。

    不过那是他不知道如何解自己身上毒的缘由,那些人是想要他死的,只是他将毒逼在了左腿上面,左腿才废掉了,后来有了解毒的方法也晚了,这一次可不会这样轻易的就算了。

    “按照侯爷吩咐,已经传出去说你腿断了这件事,李太医来检查也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侯爷你的腿真的没事吗”谢意想不明白,自家侯爷让他们预防刺客,最后却又故意受伤,昨晚的昏迷一点都不像是假的。

    他哪里知道,谢敬宣隐约猜到了是谁派来的人,那些人的目的很明确,他不受伤绝不罢休,谁知道连箭上都有毒药。

    “我自有安排,今日是几日”谢敬宣有些虚弱的仰头靠着床问道。这毒还得尽快解决掉不然祸害无穷。

    “九月二十八日,侯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安排吗?”谢意好奇到,他感觉侯爷说话有的奇怪,侯爷还是那个侯爷可是说话的语气神态都不太一样。

    “没什么,你去把我交代的事给谢常说就可以”然后就挥挥手他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