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作品:《夫君每天都想掐死我

    这是个嵌套的雅厢,甫一进入只见屋内正中摆了个楠木梨花圆桌,并四个高脚凳,窗棱下放了张芙蓉榻,对面嵌着个月牙门廊,里面应是个小内厢。

    唐釉心中惊奇,外面的小侍不是说曹公公早就侯在里面了?怎么不见人影?

    屋内非常静谧,她手臂上的汗毛不自觉立了起来,心里也毛毛的。

    她拧了抿唇,微抬了声音,“民妇唐釉,曹公公可在?”

    半晌没有听见动静,正待唐釉欲转身离开时,里间突然响起两声压抑的轻咳,还有一声低哑的 “进来。”

    声音被咳声掩住,听不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似乎让她进去。

    唐釉顿住了脚步,垂眸摸了摸怀里的盒子,思索片刻终是轻轻推开了房门。

    然还不等她瞧清楚屋内情形,身后的木门却被猛地关上。

    唐釉心中微惊,她回身去瞧,就见有一人身着金袍的男子倚靠在门上,眉梢微挑,脸上露出些轻浮之色,“夫人?”

    唐釉瞳孔微缩,手里的黄翡簪子也没拿稳,猛地掉在了地上,簪子从盒子里漏了出来,“啪嗒”一声脆响,遂成了两半。

    慕容商目光下移,视线落到碎成两半的簪子,口中“啧啧”两声,摇头道:“可惜了。”

    唐釉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半晌后,她使劲攥了攥手指,勉励镇定下来,“太子怎会在此?”

    她心中已知晓不妙,脑子却转的飞快,赶紧想办法逃出去。

    唐釉垂了眸子,俯下身子去捡那碎裂的簪子,打算要用做防身,她低低道:“民妇的贡品摔坏了,改日再给太子送来。”

    不想她的身子根本没蹲下去,手还没碰到那碎成两半的簪子,就被太子拽住了皓腕。

    唐釉吓的猛往后缩,同时挣开了慕容商钳制住的手臂。

    里面的小跨间狠窄,只在东边靠墙的地方放了一张卧榻,南边的墙上开了一扇小窗,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慕容商往前走两步,唐釉被逼的往后退三步,直到唐釉的后脚跟抵到榻边,再无可退,她才止住了步子。

    慕容商如猫爪老鼠一般瞧着她,“怎么不躲了?怎么不退了?”

    唐釉狠狠咬住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抬高了声音,接挑明加并威胁:“民妇是御前司指挥使萧定慷的人,太子可知晓?”

    太子却不甚在意,若是以往他还会掂量掂量,现在嘛?

    就算他夺了臣妇又如何,谁敢弹劾他?

    他上下扫了唐釉一眼,嗤笑道:“孤谁也不惧。”

    唐釉抿了抿唇,威胁这招不管用,搬出来萧定慷的名头也不管用!

    慕容商挑着眉哄她:“你若是乖乖从了,孤就考虑将你纳入东宫!” 他边说边伸手去摸唐釉的脸,不想却被她侧身躲了过去。

    他有些扫兴的收回手,“你若是不识相,孤今日也会办了你。”

    唐釉此时已经慢慢镇定下来,她垂着眸子半晌没吭声,一直等得慕容商失了耐心,想要硬来时,忽然听见她细糯轻软的声音,“太子说的可是真的?”

    慕容商扬了扬眉,暧昧的笑了一声,“自然是真的!”

    此等绝色只是摆在后院里都能赏心悦目。

    更何况他不喜欢硬来,那样会失了兴致,正如白孟瑶一样,还需她自愿才好。

    而唐釉现下只想稳住他,凭着前世对太子的了解,这就是个草包,或许可以哄的他先放过自己。

    此时,萧定慷已赶到凝粹茶社,揪住了小侍逼问慕容商的下落,来到风字包厢门前直接推门而入,眼睛瞄到里面的小内厢,刚想把门踹开,却听见门内传来唐釉的声音。

    “太子有所不知,那萧定慷不仅没有半分情趣,更是铁石心肠,妾早就厌弃他了。”娇糯的嗓音中似含了几分委屈之意。

    萧定慷似兜头被浇下一盆冷水,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

    他自听闻太子使计的消息,一路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只恨马儿不能插翅而飞,生怕唐釉已被太子所迫,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恨的想杀人。

    那带着刺得声音还在继续,他不想继续听,却偏偏往他耳朵里钻,扎进他心里。

    “太子丰神俊朗,英明神武,比萧定慷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妾早就想离开他了,只是妾的身家性命都捏在他手里,呜呜....”

    唐釉嗓音哽咽,硬逼的自己流下了几滴眼泪,“若是太子能解决了这个麻烦,妾,妾自是心甘情愿的追随太子。”

    慕容商先是被唐釉的泪水弄得心软,再听她不仅夸自己英明神武,更是胜过她夫君许多,男人的胜负欲被猛地唤起,满足了他的自尊心。

    他对唐釉越发的怜惜,瞧见唐釉吧嗒吧嗒的掉金豆子,走过去替她擦眼泪,“小宝贝莫哭了,此事包在孤身上,待解决了这桩难事,你就乖乖来到孤的怀里。”

    唐釉的手死死扣住衣角,使了浑身的力才忍住想躲开的冲动。

    萧定慷的手撑在门棱处,上下牙根紧紧咬住,双颊绷的死紧。

    他亲耳听见唐釉哭着说想离开他,不再爱他时,除了难以置信外,更多的是难受,原来她竟是真的不想当他的妾室!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积满郁气,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萧定慷再也能耐不住,他踹开了小内厢的门,冲了进去。

    屋内的两人也被这动静吓到,同时回身去瞧,皆瞪圆了眼。

    慕容商没想到萧定慷会突然找过来,他神色有些尴尬,仿佛被人捉奸在床,虽然他也什么都没干。

    唐釉瞧见萧定慷,面上立时露出喜意,只觉他如天神降临,当下也顾不得两人的往日恩怨。

    她推开碍事的太子,飞身朝他扑了过去,却被他猛地制住了脖子,狠狠收紧。

    唐釉脸色泛红,蹙眉紧紧扯住了他的手。

    连太子都惊住了,他在旁边喊道:“莫伤她!” 这可是他瞧上的美人!

    萧定慷到底心中不舍,眨眼的功夫就松开了手,却猛地拔出了随身佩剑,一个旋身就架到了太子的脖子上。

    慕容商的脖子立时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他被吓的忘记了动弹,双腿战战的立不住,突然跌坐在榻上。

    萧定慷眸色泛红,他舍不得伤唐釉,满心的郁气和妒意无处发泄,逼得他想杀人。

    慕容商瞪圆了眼,他哆嗦着嘴说:“萧,萧定慷敢你大逆不道,我是,是大邑太子,你想被灭九族么?”

    萧定慷使劲握了握剑柄,猛地挥剑向下斩去。

    慕容商被吓的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剑光擦着慕容商的衣角划过,紧接着只听 “彭” 的一声,床榻被他用剑劈成了两半,慕容商随着塌陷的木板一块摔在了地上。

    剑尖泛着寒光落在慕容商眼前。

    “你若日后再敢招惹她,下场犹如此榻!”

    萧定慷居高临下,用看死人的目光冷睨着他,仿佛他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是他脚下的一只蝼蚁。

    萧定慷收回长剑,冷着脸将唐釉搂在怀里,轻跃出房门。

    两人打马回府,唐釉都被萧定慷抱在怀里,侧坐在马上。

    她偷偷打量了萧定慷几眼,只能瞧见他泛着胡茬的下颌,和绷紧的面庞。

    两人到了乌头巷门前,唐釉刚想下马,却被他打横抱在怀里,一路往芳居而去。

    萧定慷将她抱进门里,挥退了丫鬟婆子,猛地阖住了房门。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氛围冷凝的可怕。

    唐釉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脑中思绪万千。萧定慷之所以这么生气,想来就是因为自己给他惹了麻烦,还差点给他带了绿帽子,失了颜面而恼怒。

    她抿了抿唇,敛了眸子低声道:“我知道自己惹了祸事,会自请出府,离开京城,只求公子网开一面.....”

    还不等她继续说下去,萧定慷却是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紧紧揽入怀里,猛地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这吻裹挟着怒气而来,他狠狠咬住了唐釉的唇,辗转研磨片刻,又猛地顶开贝齿探进去,带着雷霆之势,仿佛要吞噬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