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作品:《夫君每天都想掐死我

    在被突如其来的婢女请上楼时,唐釉就隐约察觉到可能与砸她铺子的人有关,毕竟谁会这么巧,恰在这个关键节骨眼邀请她上去小叙?

    她带着几个强壮家丁上去,已然做了最坏的准备,没想到门内竟是马柳柳。

    马柳柳拉过她的手,将她引入室内,她方才瞧见这里竟然还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容长脸,丹凤眼,气度矜持娴雅,一瞧就是大家族养出来的名门闺秀。

    白孟瑶瞧着两人关系不错的样子有些傻眼,这与她方才预想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们,你们....”

    马柳柳拉了唐釉坐下,又相互介绍了两人认识,“这是我前两天认识的好友,唐釉。”

    她又侧过身子给唐釉介绍,“这是淮阳伯家的大姑娘,白孟瑶。”

    唐釉听见这个名字,心中微惊,这白孟瑶就是箫定康前世娶了却又很快合离的妻子。

    白孟瑶笑了笑,很快镇定下来,转身坐回方才靠窗的位置。

    马柳柳拉了唐釉回神,“你是那铺子的东家?”

    唐釉马上反应过来,她点了点头,打量着马柳柳的神情,“我好不容易花重金装饰的铺子,不知因何被人砸了,心中冤屈,想捉了闹事的人到衙门讨个公道。”

    马柳柳咬了咬唇,她脸色有些红,斜睨她一眼,“是我让人砸的。”

    唐釉原就有几分猜想,当下听她证实,心中微沉,脸上也露出不悦,“为何?”

    白孟瑶在旁听了半天,见两人关系和谈话已经脱离她掌控,她突然打断两人谈话:“那铺子的原东家本是要将铺子转给我们,却不想被你从中插了一脚,阻了我们原本的生意计划。”

    唐釉这才抬头细细打量她,心中啧啧两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白孟瑶外表一副端庄贵女的模样,实际却用了下作手段,逼的那老板百年祖业被毁,心也是够黑够狠的。

    马柳柳闻言也有几分不高兴,她努了努嘴,“我先前派人砸铺子的时候,不知道买铺子的人就是你。”

    她脸色微红,“我先给你赔个不是。”但紧接着她又话锋一转,“你做事也太不地道,那是我们等了好久的铺子,定金都给他了,你却从中横插一脚。”

    唐釉轻“咦”一声,她直觉当中有猫腻,按照马柳柳直来直去的性子,应使不出这样的手段。

    她思及此,侧头扫了端坐一旁的白孟瑶一眼,这女人心够狠,来自己手帕交都吭。

    唐釉转眸轻笑一声,直言挑明,“我出价一千金,那老板自愿转给我的。”

    马柳柳楞了楞,她惊呼出声,“怎么可能才一千金?那老板光定金就要了我们两千金!”

    唐釉斜睨她一眼,扬唇轻笑“你亲自给的?”

    马柳柳噎了噎,她抬头瞧了白孟瑶一眼,“我交给了孟瑶,她替我办的!”

    白孟瑶心中微慌,她方才瞧着这两人关系不错,且马柳柳对唐釉话深信不疑,将她原先挑拨、嫁祸、看戏的设想全都打乱了。

    她按捺住焦虑慌张之意,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道:“那老板确是要了我们两千金,我与柳柳合伙开铺子,我们各出了一千金。”

    她绷紧了唇,手指悄悄攥了攥帕子,眼下只能把先这事推给蒋勐了。

    白孟瑶怕继续谈下去会漏了馅,她笑了笑,“现下误会解开了,都怪那蒋勐先是讹了我们银钱,又把铺子转给了唐姑娘。”

    她抿唇笑了笑,当起了和事老,“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了自家人。”

    唐釉却不想放过她,笑话!砸了她铺子,轻飘飘两句自家人就想把这事揭过去?

    她把蒋勐被逼无奈,远走他乡的惨状,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重点突出了五百金和受禁军统领王霖的欺压。

    马柳柳听的怒火攻心,没想到白孟瑶竟如此吭自己,抬眸恶狠狠扫了她一眼。

    白孟瑶被唐釉挤兑的面红耳赤,现下被马柳柳用眼神这么一扫,更觉颜面尽失,心中恨毒了唐釉。

    唐釉又吩咐人将她与蒋勐签订的房契拿了过来。

    白孟瑶再推脱不得,最后将讹了马柳柳的钱赔给她,却将砸铺子的责任也一并推到马柳柳身上,“是她派人砸你铺子,不是我!你要赔偿找她去,莫要来找我。”

    白孟瑶知道经过此事,以马柳柳恩怨分明的性子,定要和自己断绝往来,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自己还要强撑着脸面?

    马柳柳被她气了个倒仰,她甩出鞭子与白孟瑶情断意决,最后把从白孟瑶那里要回的金子,全部都补偿给了唐釉,此事才算了结。

    唐釉解决了这一桩事,心情大好的回了乌头巷。

    箫定康派长随守在铺子旁的人根本没用上,当然,他也没等来想象中唐釉的求饶。

    跟在箫定康身边的小厮富贵每日都过的战战兢兢,少爷一连几日脸色阴沉不定,浑身冷的吓人,他生怕做错了事,惹了少爷不快受到迁怒。

    箫定康心里堵的难受,把怒气全都撒在了二皇子与梁王身上。

    他与禁军统领王霖早就得了圣熙帝吩咐,要在万寿节这一日抓捕梁王与二皇子,揭露他们通敌、贪赃的罪证。

    大邑永朔十六年万寿节,发动了震惊朝野的围剿事件。

    万寿宴席上圣熙帝突然怒摔杯盏,怒斥梁王通敌谋反,其罪当诛连九族,连二皇子也被牵连其中。

    梁王被御前司指挥使箫定康连同禁军统领围捕,其亲兵暗卫全部绞杀,无一幸免。

    二皇子被罢黜皇子身份,协同其家眷妻妾,永生圈禁至二皇子府。

    在这场围剿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太子慕容商,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拔除了二皇子这颗钉子,往后再不用担心有人会顶替他的位置。

    慕容商自以为坐稳了太子之位,行事也越发放荡,以为若还有几分顾忌,往后却是除了圣熙帝,他再没什么可顾虑之人。

    箫定康解决完此事,回了乌头巷洗漱一番后,身着常服随意坐在榻几上,心里憋的气散已然了一半。

    他算了算已经将近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唐釉了。

    他估摸着冷落她的这些日子,想必她也已经清醒不少,更可况自己也没必要再同一个女子计较。

    箫定康想通了这点,吩咐蔡嬷嬷把唐釉唤了过来。

    唐釉听说箫定康突然要见她,心下有几分诧异,她想着以他好面子的性子,若是威严受到挑衅,定是永远不会见她了,或者就是直接派人将她撵出去。

    她心里有些拿捏不准箫定康唤她前去的用意。

    唐釉走到芳居门前,踌躇片刻,没有立时踏进门去。

    里间却突然传来箫定康低沉的声音,“愣住那里做什么?还不进来?”

    唐釉抿了抿唇,提步走了进去,却见箫定康身着浅色长衫,拿了本书随意靠坐在榻几上,目光也随之扫射过来。

    唐釉又往里走了几步,却是在距他三尺远的地方停下。

    箫定康轻嗤一声,挑眉问“我是洪水猛兽么?”

    唐釉嘴上说“没有”,心里悄悄念了个是。

    “再往前走两步!”

    唐釉抿了抿唇,复又往前走了几步。她刚刚站定,不想被箫定康一拉,身子转了个旋,猛的被压倒在床榻上。

    箫定康的身子也随之附了上来,两人身子紧紧挨在一起,呼吸相距不过半寸,却听他压低了声音问:“你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