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作品:《锁深宅

    正统十四年的春天,来得特别迟。

    人间四月芳菲尽的时候,我的新唐已然可以“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

    司徒陌来我房中的次数渐渐增多,往往下了早朝,回到家中,连朝服都来不及换掉,便直奔我房中来瞧新唐。

    他说新唐最像他小时候,眼角眉梢都是数不尽的风流贵气。

    我“噗嗤”笑他,“三爷,这个肉乎乎的小圆脸蛋,您是如何看出风流贵气四字来得?”

    司徒陌用眼睛睨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苏婉柔,是不是觉着为我诞下贵子,便可猖狂不将我放在眼中了?”

    我低下眉眼,“奴家不敢,奴家一介女子,生死全操纵在三爷手中,三爷给奴家一百个胆子,奴家也是不敢。”

    司徒陌冷笑着瞧我,眉眼间倒确实有他所说的风流贵气,我在他眼里瞧见许多亮闪闪的星星,迷了我的眼睛。

    我扭头不去看他,他却不许,将我肩膀掰了过去,我沉溺在他若星辰大海一般的黑色瞳仁里,渐渐不可自拔。

    再醒觉过来的时候,人已被他扒光了衣裳,司徒陌将我抵在床角,为所欲为。

    新唐躺在床头,不哭不闹,只睁着一双滴溜溜的黑色眼睛,瞧着他爹娘行那人间伦常。

    我终是害羞起来,去推身上之人,“司徒陌…”

    再去捂嘴却已来不及。

    怪不得古人私下要将称呼统一,原来是这原因。

    指不定哪天便似我这般,顺嘴溜了出来。

    司徒陌似要生气,转头却又扯了嘴角,他一口咬在我脖子上,上下使力,一副要叫我知晓厉害的模样。

    我确实受不住他,很快就瘫软在他怀里,司徒陌放开我脖子,极不要脸地低声赞了一句,“我看你前世定是一只鸭子。”

    我落入圈套,不知不觉接嘴问道:“为何?”

    司徒陌笑起来,如外面的春日暖风,和煦拂面,“全身都软了,嘴却还是硬的。”

    我气极,全身绷紧,谁知却将他夹得极舒服。

    司徒陌抬手摸我一侧脸颊,“婉儿,什么时候能听你说两句好话?”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新唐却在此时大哭起来,估计是久久无人理他,他终是不爽了。

    我从司徒陌怀中脱困出来,胡乱穿上衣裳,将新唐抱在怀中轻哄。

    司徒陌不得纾解,气结得一张脸铁青。

    “苏婉柔,你是成心的吧?”

    我笑起来,“司徒官人,新唐虽是我所出,但已脱离于我,我哪来的奇异功能,还能隔空指挥他是笑还是哭?”

    我后来才知道,司徒陌这厮除了爱说反话,还不能激他,他恼羞成怒的后果,非我所能承受。

    那日夜里,司徒陌将新唐交给奶娘,一直将我折腾到鸡鸣三遍才算作罢。

    可怜我第二日只能扶腰走路,用晚膳的时候,被那厮瞧见,一双眼里全是瞧热闹,真真叫我呕血三碗。

    司徒陌自从入了仕途,再不似从前逍遥快活,他本是冷淡的性子,不喜言笑,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从容不迫。

    可如今,下得朝来,时常愁眉不展,偶有同僚来府里一聚,我端茶递水的时候,时常听见一个名字。

    那名字只有两字,叫做“王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