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伴架(捉虫)

作品:《康熙之富察皇后(清穿)

    博尔济吉特庶妃简直止不住自己嘴角的笑容,赞道:“可真有你的!你等着,这么长时间,我一定安排妥当。”

    这次,可是她靠自己积攒的实力和佟贵妃对敌,可没靠着两宫太后的威势人情,只动用一点博尔济吉特氏在宫中的人而已。

    这些年,她可是被佟贵妃恶心个够呛。

    如今能一举打击她和那个狗仗人势的狗腿子,那自然是好得不得了!

    一时间,心情大好,又是夹了一个三鲜馅儿的水点心(饺子),蘸了醋和辣椒油,一口吃了下去。

    “这韭菜倒还成,还算鲜嫩,就是也快过季了,再不吃,以后反季的可没这个这般味道好呢!”

    说着,用公筷给富察舜华夹了一个。

    对她这般义无反顾帮着自己的行为,富察舜华又是暖心,又是恨铁不成钢。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不怕我坑你吗?你不怕我拿着你出去当替罪羊么?怎么你对人就半分防备之心也没有呢?”

    博尔济吉特庶妃闻言,怔了一下。

    随即笑出了声,却因为刚刚吃了辣子,嗓子不大舒坦,呛得不行,眼泪都流了出来。

    富察舜华忙给她拿了一杯奶、子,嗔道:“快喝点儿,也不小心点儿!吃着辣子呢!”

    博尔济吉特庶妃忙灌了一大口,缓下来,擦擦嘴角,笑道:“还不是你说得笑到我了?”

    “你也不看看,满宫里,除了那位和她的狗腿子,有几个招惹我的?我身后站着老祖宗和皇太后,这是靠山,皇上被我惹毛了,都不敢对我说重话呢!还有谁敢把歪主意打到我头上?”

    “且老祖宗和太后都同意我与你来往,便是肯定了你的品性,我与你投缘,我性子也直爽是不假,但是便是傻了点,也能觉察出谁对自己真心,谁是假意吧?”

    闻言,富察舜华忍俊不禁,“你这话说的!”

    实话说,她原本没想让博尔济吉特庶妃掺和进来,免得那两位对她有意见不说,这事儿一出,博尔济吉特庶妃一个局外人,还惹得一身骚。

    毕竟这事儿和博尔济吉特庶妃一点关系都没有,何必呢?

    只是她人手实在有限,家中祖辈又少有入宫的,自己也不过入宫三个多月而已,根基尚浅,有些事情,哪怕看着简单,对于她来说,也是吃力得很。

    她早就想好了,若是博尔济吉特庶妃为难,那也没什么,毕竟短时间内,实在难以看清一个人的全貌,不放心也很正常。

    只是,她自己打通关系,收买上下,就可能赶不在乌雅贵人胎坐稳爆出怀孕之前了。

    博尔济吉特庶妃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当真是意料之外的。

    她们两个才认识多久,她就如此真心相待?

    富察舜华微微抿唇笑着,心中则想着她之前要的羊毛也不知到了没,本打算研究一番针织法,给博尔济吉特庶妃瞧瞧,科尔沁那头也有个收入,她也不必每每回忆家乡时,都要感叹一番草原上每年冬日冻死的族人和牛羊了。

    主要是她就没怎么织过围巾毛衣手套,之前跟风学过一阵子,早都忘在脑后了,就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捡起来呢!

    实话说,有点后悔当初室友给男朋友织围巾,没跟着学两手了!

    **

    回了景阳宫,就见到梁九功一直在那儿等着,急得直转圈,身边带着康熙常用的便撵。

    一见富察舜华,他和见了救星一样,连忙迎了上来,叹道:“哎哟喂,贵人主子,皇上召您侍驾呢!您这去哪儿了?奴才好找啊!”

    侍驾?找了好半日?

    闻言,看一眼已是偏近中间的太阳,富察舜华不由有些讪讪,“梁总管,你也知道,我与博尔济吉特庶妃十分投缘,今儿去慈宁宫请安,又遇见了,未免就多停留了一会儿,倒是累得你在这儿好等!”

    梁九功忙推辞道:“也没多久,主要是,怕皇上那儿着急,半天都见不到人,怕他气大伤了龙体。”

    富察舜华闻弦歌而知雅意,忙道:“我知你忠心耿耿,一心为皇上着想,只是梁总管大可放心,是我误了时候,自当我劝慰皇上。”

    “有小主这话,奴才就安心了!”

    而后又请她上辇。

    她见其规制纹样,忙后退两步,摆手道:“不不不,这是皇上的便辇,我如何坐得?”

    梁九功忙解释道:“这是皇上的意思,若无圣上之意,奴才哪敢自作主张?小主还是坐上去吧!”

    “皇上那儿,怕也是等不及了!”

    犹豫片刻,终是坐了上去。

    一路到了乾清宫后,此时康熙正在批本处批阅折子,听到脚步声,也未抬头,刷刷刷用御笔朱砂在折子上写下了数列字,才问道:“怎的来得这般晚?”

    富察舜华上前一步,笑着道:“妾与博尔济吉特庶妃一道用了早膳,相谈甚欢,以致忘了时辰,回宫就晚了些,也累得梁总管等人好等好找,又耽搁了皇上的时间,是妾之过。”

    见她如此做派,康熙心下觉着好笑,只道:“和朕还在这儿装模作样?坐吧!”

    富察舜华眨眨眼,笑意温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靠着,又抓起了手边的团扇扇着风。

    室内放着两个黄花梨冰桶,可是比她的景阳宫凉快多了。

    见室内无人,梁九功又退了出去,她只好自己动手,将椅子朝着冰桶的方向拉了拉,而后又坐了下来。

    一边享受着冰桶带来的凉意,她一边思索着。

    原来这时候,手摇风扇还没出现呢?

    见她瘫在椅子上,康熙只觉好笑,“就这么热?连正经坐着都嫌累得慌?”

    富察舜华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妾是走着去了承乾宫,又从承乾宫走着去了慈宁宫,而后又跟着去了宁寿宫,再从宁寿宫回了景阳宫,纵然您令便辇去接妾,可到如今,也还没缓过来。”

    康熙沉吟一会儿,想着她的牌子前几日才呈上来,便吩咐道:“梁九功,御茶房就在跟前儿,还不去给你贵人主子呈上冰碗来?”

    富察舜华眼神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随后赶忙阻止,苦着脸道:“可别了,最近正用着药呢!御医嘱咐了,不敢吃冰。”

    “若是有冰镇的甜碗,或是水果,倒是可以用一些。”

    “我不挑的!西瓜,甜瓜都行的!”

    康熙批好了折子,大踏步从御案绕了出来,拉着椅子,坐在了富察舜华身边,“你倒是不客气!来了朕这儿,将朕的人使唤的团团转!”

    她嫌热,男子阳气重,与康熙拉开了点距离,扇子扇的更勤快了。

    “哪有?不是皇上自己心疼妾,叫人去拿的冰饮子嘛?”她笑容讨喜,嗓音甜而不嗲,“就算是这样,那也是皇上纵的啊!”

    康熙把她直接拽过来,虎着脸道:“知道是朕纵的,还敢嫌弃朕,嫌朕身上热!”

    他鼻间呼出的热气全都打在了富察舜华白嫩的脖颈处,不仅热得慌,耳根子也烧得慌。

    她咯咯笑着,一面躲着,“皇上快放开,妾热得很,咱们都不舒坦!”

    康熙的额头碰碰她的,声音清冽如山间泉水,“小没良心的!人家是用完就丢,你甜碗冰鉴还没到呢,就想把朕扔一边儿了?”

    富察舜华仍是挣扎着扭啊扭,“哪有?”

    她如羊脂白玉一般的手指在康熙胸膛处点了点,故意拿捏着娇滴滴的嗓音,“皇上可是冤枉妾了!”

    闻声,年轻帝王心口酥酥麻麻的。

    外头梁九功到了,“皇上,富察小主,冰鉴和甜碗到了,现在就呈上?”

    康熙沉声道:“进来吧!”

    便有梁九功带着几个小内侍,捧上了一个宝蓝色的冰鉴,另有两个小内侍拎着食盒,将甜碗呈了上来。

    冰鉴被打开,冒着袅袅寒气,里面数个小格子,其间装着水果。

    康熙放开了她,她拿着银叉,叉了一块儿沙瓤西瓜,红艳艳的,递到了康熙嘴边。

    “皇上也吃,且瞧着这沙瓤,定然甜的很!”

    康熙笑着瞥了她一眼,心道她还算上道,还算有心,接过了银叉,三两口便吃干净了。

    而她自己,则叉了一块儿桃子,慢慢用着。

    见她吃得欢快,男人提醒着,“一会儿便要用晚膳了,你可悠着点儿,纵然这是冰镇的,但积少成多,吃多了也是不好的!”

    闻言,富察舜华长长舒出一口气,不舍地看了眼冰鉴和甜碗。

    这次吃了,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幽怨地看着康熙,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中是浓浓的低落。

    康熙起身,将她拉起来,“时候不早了,该用晚膳了!走吧!”

    富察舜华只好跟着起身,向外走去。

    到了昭仁殿用膳,里头的长桌上已是摆得满满当当,虽康熙有心裁减御膳,可依旧分量不少。

    “坐,不必为朕侍膳。”

    一听,富察舜华更是开心,连忙谢过,而后坐在了他的右手一边。

    等到他开动了,她也跟着开始挥舞着银箸。

    这些菜早已用银针探过,试毒的太监也都挑了出来一部分尝过,没有任何问题。

    梁九功就想着上前去为他布菜,却被康熙挥退。

    桌上有她爱的夫妻肺片,鱼香肉丝,辣子鸡丁,西瓜盅,于是吃个不停,就连康熙,也试探着夹了几筷子。

    用过晚膳后,帝妃二人走了几圈,就开始午休。

    等到了下午,康熙又开始批阅折子,而她则要在一旁侍墨,虽然她动作娴熟,毫不费力,但时间长了,这所谓的红袖添香也让人觉得乏味的很。

    好容易熬到了他批完折子,又用了一顿酒膳,等到了酉时后,才开始过夜生活。

    而后,半夜,她穿好衣裳,又被宫人搀着送回了景阳宫。

    就冲这一次,她就再也不想侍驾了。

    除了吃得好点,真是比到乾清宫侍寝还累!

    富察舜华累得想骂人,可宫中许多人却是打翻了醋缸。

    **

    承乾宫处。

    佟贵妃在大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将自己的贴身宫女紫苏与白葵叫了进来。

    “娘娘,您还是早些歇着吧,熬夜对身子不好,灶上还有些安神汤,不若我给您拿来,您用了?”

    佟贵妃情绪低迷,双目无神,秀美的面容上,带着点点清愁,靠在大迎枕上。

    “你们说,她到底哪儿好?引得表哥为她如此着迷?我只是小小提了一下为乌雅贵人进位,迁居景阳宫一事,他就毫不顾及我的颜面,直接驳了回来!他还有把我当成表妹吗?”

    “早年间,这样的小事,表哥定然是依我的!这次不就是个嫔位不就是放出了消息?他为什么不允?为什么?”

    佟贵妃拉着她,状若疯癫,使劲儿捶打着床板,将床头柜上的东西一扫而下,瓷器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响着。

    紫苏见主子这等模样,心中叹气。

    她与皇上二人是表兄妹不假,可再是表亲,也是皇帝,她们主子现在的身份,是帝王嫔妃啊!

    帝王喜怒无常,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富察贵人本就生得好,家世也好,勾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皇上本就在兴头上,眼瞧着就是要起来了,主子何苦去触这个霉头?

    这宫里,有几件事情可以瞒得过皇上?

    只稍稍一提,就有无数的人上前,皇上知道了乌雅贵人与富察贵人有些冲突,难道还想不明白这是乌雅贵人故意的?

    皇上对自家主子这个帮凶焉能有好脸色?

    只是她人微言轻,便是提醒过,主子自以为依靠中表之亲,皇上定然会应允,对她所言的后果不以为意,现在好了,终是得到反噬了!

    原本,皇上就不甚喜爱她们主子,虽说借了孝康章皇后的光,一入宫便是妃位,现今位至贵妃。

    但人人心里都清楚,这是给他的母族体面。

    但同时,对佟氏一族觊觎后位的种种动作,亦是不喜。

    不然,为何四阿哥只是换了养母,玉牒至今未改,仍在乌雅贵人名下?

    且自打主子与孝昭仁皇后争夺后位失败,孝昭仁皇后虽坐着冷板凳,但恩宠,也是比之强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