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宴谈始末(珍珠8200加更)

作品:《莲花梦迟

    第五百一十四章 宴谈始末(珍珠8200加更)

    原来,在圣宴前宴的游城日,善见城中广场上,那些被关押的魔怪,并不仅仅作为观赏之用。

    那些费时费力从地狱道捉来的大量魔怪,真正的用途,是为正宴的惩戒日而准备,是各族继任者一展神通大能的试炼——

    这是一次试炼,也是一场屠杀,带着仪式感的杀戮。

    只要熬过那一方异境之中,短暂的十日。

    当异境再度开启,存活下来的人就算通过试炼——

    与此同时,若十日之后,魔怪没有被尽数消灭,主持者湿婆就会亲自动手,净化异境。

    当然这其中,也曾发生过魔怪太过强悍,将试炼者杀死的事情。

    但既是试炼,就要承担风险,便是死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总而言之,我参加明日的试炼,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确保黑雾的安危。

    若他已被释迦提前安排,不在其中,那我就混过十日不提。

    若他被投入异境,那必有一番生死磨难,我若想在湿婆手里保住黑雾,又须再做打算——

    【】

    宴谈结束之后,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已无法再回释迦寝宫,不得不以阿修罗族人的身份,住进善见天宫为各族准备的宫殿。

    阿修罗族是为大族,虽然此次参宴的人数并不多,但善见城亦按规制,安排了一座宽阔华丽的宫殿。

    同在一个屋檐下,当晚,我为了避免再被罗睺骚扰,便厚着脸皮去寻了大哥和芙迦。

    芙迦是大哥的贴身侍女,也是他的枕边人,我主动敲门去当一盏明晃晃的电灯泡,也有点不好意思。

    然他二人深知我与罗睺的嫌隙,大哥质逻伽更主动提出让我留宿,与芙迦一同歇息。

    我求之不得,又与他二人秉烛夜谈,这才知晓了一些事情的始末——

    原来,今日我莫名被邀赴宴,果然与舍脂脱不了干系!

    彼时刚刚开宴,歌舞鲜花,铃音漫乐,一切有条不紊。

    各族之间还在互相寒暄,久道未见——

    可不知是谁在礼敬天帝之时,顺道称颂了新任神妃——舍脂,貌美无双,芳华万丈。

    这本是寻常的恭维之词,然那舍脂却偏偏捂唇一笑,有意无意地道了句——

    “我的容貌,在阿修罗族里是抵不上我皇姐花怜的万一。”

    就是这自贬到有些夸张的一句话,便牵连出了我——

    有了她的开头,就有人附和,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好奇我的容貌到今日我为何没有出席——

    面对议论,释迦一直不言。

    没有解释关于我的任何一件事情——

    眼看从舍脂那厢开始的议论,已掀不起风浪,可临时到场的罗睺,却开门见山地直逼释迦——

    “我皇姐花怜,已在善见天宫作客多日,为何今日圣宴不见出席?难道她冒犯了天帝大人,受了拘禁?”

    这不留余地的一句话,让释迦不能再继续沉默。

    面对族亲索要,他没有任何理由扣住一个他族公主,更不论一旁的舍脂还出言附和。

    “皇弟,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知你心系皇姐安危,但她作客天宫后,帝释天大人还特地请来了毗湿奴大人为皇姐调养身体,可是未受丝毫怠慢。”

    这看似斥责罗睺,为天帝美言的一番话,却是实实在在地向众人再次强调,此刻他们的皇姐就在善见天宫——

    几乎算是被半逼着拿出一个说法的释迦,并没有那幺容易妥协。

    一句“她身体不适,不易出席”就打发了罗睺的质询和众人的疑惑。

    但真正令人意外的,却是毗湿奴随后的开口,一向以公正温和示人的治愈之神,竟然附和了阿修罗族的索要——

    “花怜公主已无大碍,久居深宫反而对她的身体不利,既然今日她族亲皆在,赴宴一叙,也是合情合理。”

    相反若执意不让,便是不合情理。

    众人软硬兼施,逼迫天帝,但最后一个发声的人却直接捅破了窗户纸,落井下石——

    “呵,她是做了什幺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不敢出现吧?还有,天帝这般不理人言,似乎失了公允,也不怕遭人质疑?”

    ……

    【】

    所以最后我赴圣宴,是众人合力的结果。

    舍脂、罗睺、毗湿奴和湿婆,他们各有心思,在圣宴之上,合力逼迫了释迦。

    善见城之威,天帝之威,能一统六道,主持圣宴,最不能的,就是失去公允,失去人心。

    强权行事在私宴里或许可以,但在这场三界契约中,六道圣宴里,却是万不可行。

    是以,当我到了宴场,看见的是释迦阴冷到极点的面容。

    再想他后来甚至被湿婆直言讥讽,几可算是被当众扣上一顶绿帽,思及此,我不由阵阵揪心抑郁,今日之后,他还会接受我吗?

    他的四下部众,乃至整个善见城,都能接受高贵的天帝娶一个如此名声的女人为妻吗?

    听完大哥质逻伽的叙述,我心情沉闷地呐呐不想言。

    未几,他与芙迦又忧虑了一番明日的试炼之事,嘱咐我万般小心,特别是小心罗睺。

    罗睺此番本是不欲赴宴,但不知作何计较,忽然来了。

    大哥的一番话,让我觉得他似乎对罗睺有一些隐约的不满,但他并未言说,只不断叮嘱我要保护好自己,并拿出了一些上好的伤药塞给我。

    受人关心,我的眼眶不免有些发热,现在的我早已有了自愈能力,这些伤药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作用。

    但我并未拂他好意,依旧收下,见夜已深,便在芙迦的伺候下准备更衣就寝。

    然而此时外间忽然有人敲门,我一愣,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释迦来寻——

    可当我打开房门的一瞬,雀跃的心情陡然黯淡。

    “嘿,你这是什幺表情?”

    出乎意料的,来人不是释迦,而是毗楼勒迦。

    但他是奉释迦之命,来与我交代一些事情。

    “他……为什幺不来?”

    我难掩失落,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哪想毗楼勒迦意味深长地斜了我一眼——

    “现在整个六道都知道他是绿的,他啊……这会儿正关在寝殿里自己生闷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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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被众男群殴,又浑身发绿的释迦点烛投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