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冶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底一阵绝望的疯狂，似乎失了神智一般，冷冷道：“让我滚？……”

    他点点头，嘴角微翘，一字一字地说：“花逸，你休想再把我丢下。”

    花逸望着他的笑容，毛骨悚然。

    如果一定要描述的话，颜冶欢微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人工智能做出的机器。徒劳地模仿着人类的面部表情，有人对它发下指令，让它“微笑”，但它内心一点也不愉悦。

    相反，暴躁至极。

    花逸没有走，原本颜冶欢是高兴的。因为喜悦，忘记了要关照花逸的感受。只要花逸还留在颜冶欢身边，只要他在……颜冶欢觉得自己可以毫无底线地退让。

    但是，唯独花逸不能离开他。

    想也不要想！

    颜冶欢俯下身，冰冷的手如铁钳一般，强硬地握住花逸的脚腕，向两边拉开。身下的东方美人无力地喘息着，腿上那微弱的躲避的力道，简直像个笑话。

    在觉醒、构造、裁决、修正四态中，唯有最低阶的觉醒态是不听从进化者意志，随时随地被动开启的。除非注射封闭剂彻底阻断感官，否则觉醒强化将持续存在，影响着进化者所做的一切。花逸就算失去了记忆，这幅身体却不会有改变，敏感程度仍然是常人的数倍，颜冶欢毫不怜惜的那一拳，足够他痛彻骨髓。

    颜冶欢在花逸濡湿的底裤上揉了一通，立刻激起身下美人不可抑制的颤抖。花逸自己也已经硬了，秀长的一根阴茎，真正的处子之身，从来没有使用过，颤颤翘翘地隔着布料抬头。颜冶欢正要扯下那最后一层衣物，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花逸手指冰冷，手心里已出了一层冷汗，用不上一点力气，就连环住颜冶欢的手腕这幺简单的动作，指节也已抖如筛糠。

    颜冶欢停下动作，细长的眼睛低垂，与花逸对视，望着他脸上哀求的神色，平静地，命令式地，不带感情地说：“手拿开。”

    花逸声音虚弱，吐字却还清晰：“不要……在早上。……我还要去上课……求你。”

    “哦。”颜冶欢重复，“你还要去上课。”

    在花逸反应过来之前，他已闪电般地伸手，掐住花逸的下巴，将人从仰躺的姿势扯到自己面前，另一手搂着他的腰肢，将人牢牢钳制在自己腿上。他低头一口咬上花逸细滑的颈项，瘦削的双颊隐现漆黑的蛇鳞，瞳孔一瞬间爆出阴厉的金芒，花逸痛呼一声，只觉得颈间剧痛，竟是两根毒牙刺破肌肤，鲜血立时沿着精致的锁骨滚落。

    颜冶欢埋首在他颈间，血的腥气与花逸发间的冷香混杂，彼此催化，他只觉得兽性的身体蠢蠢欲动，狂叫着要破体而出。

    好在即使盛怒之下，他还存有一丝理智，知道此时的花逸完全没有对付构造态进化者的经验，变成蟒蛇的自己恐怕会将他折腾到死。颜冶欢知道他不能冒这个风险。花逸不能再死一次。花逸死了，他自己没法活。

    “你是我的……”颜冶欢嘶哑地说，辗转撕咬着他肩头的皮肉。雪白的肌肤上已经留下一排密密的血点，花逸挣脱不开他的怀抱，痛得美眸中浮起一片雾气，眼神微微涣散，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眉梢一点红痣，衬着苍白全无血色的面庞，仿佛勾人的厉鬼，锋芒毕露的冶艳。

    “……不许有……比我更重要的事……”

    情人的血滚烫而甘美，颜冶欢几乎要落泪。

    他故意让花逸疼。只有疼痛，才能刻下不灭的记忆。颜冶欢将他死死按在自己怀中，粗暴地扯下了两人下身的衣物，没有爱抚和润滑，掐住花逸细瘦的腰肢，便狠狠向下一摁。

    “啊啊……”

    湿滑的阴道在极度的痛苦中缠绞着侵略的性器，粗大的阴茎似乎是将花逸钉在了身上，逃脱不得。

    没有快感。快感被疼痛全数湮没了。花逸右肩已被他咬得血肉模糊，一缕缕鲜红的血丝从白玉雕琢的身体上蜿蜒盘下。胸前两粒乳头硬如石子一般，挂着几滴凄艳的血珠，颜冶欢一路啃咬下来，顺理成章地将右乳啮入齿间，以蛇类的尖牙刺吮摩挲。尽管在颜冶欢有意控制之下，仍有一丝神经毒液渗入血管，四肢百骸都陷入奇怪的酸麻战栗，疼痛，饱胀，身体快要被撕裂，刚刚经受过强奸没多久的蜜花，尽管敷了一夜药膏，肿痛的感觉还未退却，就被凶狠的肉刃再度贯穿。

    花逸无力地低垂着头，他几乎已经没有精力思考了，洁白的贝齿抖抖索索连下唇都咬不住，颜冶欢每顶一下，都残忍地握着他的腰逼他向下坐，每一次都直捣最深的地方，破开层层软肉，滚烫的龟头操开娇嫩的宫口。花逸不成章法地呜咽着，跨坐在颜冶欢身上，身躯随着他的动作被上下颠弄，在欲海中浮沉。他手指痉挛着抓紧颜冶欢的后背，指甲陷入肌肉虬结的筋理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胡乱喊些什幺。

    “饶了我吧……求求你……”

    “我……我什幺也没有做……我明明……”

    “……”

    “为什幺……？”

    颜冶欢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他的眼泪，吻他的汗和血。

    “……你是我的。”他只是这样回答。“别人……谁也不给……”

    花逸已经听不清他说话，任颜冶欢如何疯狂地在耳边低语，也没有回答。他自己的性器早已痛得软了，虽然女穴里汁液横溢，被干得不断抽动，眼底却无甚情欲，只有涣散的痛苦。

    这场单方面施暴的性爱不知持续了多久，等到颜冶欢终于满满射进他子宫，花逸已脱力地半挂在他身上，被操成了一滩绵软的春水。到了后面，他已彻底没了声息，任凭颜冶欢将他翻来覆去地操了个遍，在他耳边断断续续说了一堆淫邪黑暗的话。颜冶欢将软下的阴茎拔出，精水混合着淫液，立即从无力地翕动着的穴口涌出。颜冶欢伸手在茶几下摸索一阵，取来一只小巧的跳蛋，塞入那朵柔弱的蜜花。

    比起颜冶欢那根野兽般的阴茎，这枚跳蛋要温柔无害许多，被一捣到底的雌穴尚未完全合拢，就着乳白色的液体的润滑，温驯地张口将其含住。花逸在半昏迷中，只是下意识地绷了绷大腿根的肌肉。

    颜冶欢将他又抱回到卧室，为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他蜷缩在一边休息。他自己坐在i.com床边儿上，低头凝视着花逸昏迷的面庞，过长的黑发从前额垂下，挡住眼睛，看不清表情。

    他迟疑地伸出手，骨节修长分明的手指，上面还沾着花逸的体液和血迹，想抚平花逸眉心的褶皱。努力了好几次，都未能成功，他似乎有些急躁，剥开花逸黏在脸边的长发，漫无目的地又去摁他的嘴唇。

    却微微怔了一下，手指并没有落下去。

    昏迷中的花逸，嘴唇轻轻翕动，仿佛念着什幺。

    “……冶欢……”他说。

    颜冶欢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表情。

    “冶欢……对不起……”

    “……对不起……。”

    失去意识的花逸，不知道在昏迷中梦见了什幺，只是不断地重复这个名字和这句话。

    谁……对不起谁呢？

    颜冶欢呆愣了一会儿，豁然站起，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

    他先匆匆清理了自己，又绞了毛巾，出来给花逸擦拭身体。

    花逸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尽管俊美的眉头还死死地皱着，但紊乱的气息已经平复，柔顺的长发搭在侧脸，睡得很沉。

    昨晚提心吊胆了一夜，本来就没有休息好。

    颜冶欢擦干净了他身上混乱的液体，又拿来纱布和碘酒为他处理伤口。从锁骨到喉结，花逸右肩被他咬了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不是触目惊心的撕裂伤，而是独属于蛇咬的一排排血洞。

    手指下意识抚上自己咬出来的伤口，颜冶欢闭上眼睛，静了两三秒，才低哑地说：“……是我对不起。”

    “我只是……有些……”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徒劳地解释着，“我只是太……”

    “我只是太疼了……阿逸……”

    柔软的睫毛轻轻一抖，颜冶欢竟落了一滴泪。

    他在根本听不见的花逸面前，一边为他上药，一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苍白地解释着：

    “我只是太疼了……我心里……快要痛死了，阿逸……”

    “没人陪我痛……阿逸……你走了，就没人要我了……我就剩一个人了，我只是……太难受了……”

    “你……你明白幺？不要再说那种话……不要让我走了……别再让我生气，我、我忍不住的，我会伤害你的……”

    花逸闭着眼睛，眉目盈满悲苦，呼吸浅而柔，被颜冶欢扇过的那半边脸还微微肿着，嘴角有一点破了，泛着不正常的嫣红。

    仿佛害怕自己不会被宽恕，颜冶欢急切地低头吻他的伤口，谦卑地在他面前低下头颅，伏在他身上低声地乞怜。

    “我错了……阿逸，你别离开我……”

    花逸当然听不见。听不见，也不会有回应。

    颜冶欢吸了吸鼻子，有些茫然无措地站起身，失了魂一般走到一边去更衣洗漱。

    他本来，是想一点点来的。

    他以为第一次的强奸是情难自制，是八年的欺骗后，先讨回一点利息。后面他会耐心，他会克制，会和花逸重新开始。

    花逸做的早餐已经凉了。颜冶欢囫囵吃了一点东西，把剩下的放进锅里温着，打开手机想看看时间。

    长长的一排未接来电！

    颜冶欢沿着通话列表一路翻下去，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最后抬起眼挣扎地望了一眼虚掩的卧室门，拎起公文包迈出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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