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珂还没说话,林珂身后一个兄北先开了口。

    林珂看着连岳没有再说话,似乎在等连岳拿主意。

    晨景这边先炸了毛:“如今国难当头,都是堂堂七尺男儿,好好的兵不当要做土匪?你们是不是疯了?”那个兄北一瞬没停直接怼了回去:“我们这倒是当的什么兵,我们帮着已经病入膏肓的朝廷欺压百姓,帮着吕牟把城内的粮食带走,做了这么多违背良心的事情,我们和土匪又有什么分别?”第94章逼上梁山落草为寇,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中)逼上梁山落草为寇,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中)一直沉默的连岳忽然跳下了马,从晨景的手里一把夺过长棍,用力一甩,长棍直直的插入路旁的树身。

    连岳使的力气很大,那长棍直到一半穿过树身时才停了下来。

    这些年大泽内部争储,外部夺权,百姓苦不堪言,匪患越来越多着实是有原因的。

    如今战事又起,这次是坞国,下一次就是戈兰,这世道只会越来越乱,他本就要杀魏桓瀚,倒不如直接揭竿而起,反了算了。

    连岳心里已经决定好了,正盘算哪里合适他们斩木为兵、招募英豪、揭竿为旗好好成就一番事业时,突然听到身边有异动:“谁在那!”众人这会商议着要造反自然精神紧张,冷不丁听到旁边林子有响动,林珂直接拿起手里的长枪就要丢过去。

    “是我,连岳是我。”林子里走出来一位灰头土脸,满身狼狈的女子。

    “姐?”连岳一脚踢飞林珂差点没收住手的长枪,慌忙走到了女子身边。

    这位女子,正是连岳的姐姐连枝。

    “呜呜呜,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从南城一路找到这儿,居然真的找到了。”连枝扑倒连岳怀里就开始放声痛哭。

    “你怎么来了,你哭什么。”连岳将连枝从自己怀里提开,众人这才看清连枝的脸。

    连枝双目红肿,这可不像是刚哭就形成的。

    连岳冷了面容:“到底怎么了?”“爹,娘,家里的所有人都死了,呜呜呜”连枝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给娘买药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烧完了。”“你说爹娘怎么了?什么烧完了?你好好把话说清楚!”连岳疯了一样的摇着连枝的肩头。

    林珂忙将连岳拉开,连岳的力气太大,他实在怕连岳不小心伤了人。

    “是一群黑甲人和城主府兵,是他们将爹娘…将爹娘…害了,然后烧了整个连府,连府上下,除了我,都死了…”“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就想来找你,我…”连枝终于哭的厥了过去。

    连枝昏过去了,她有些话其实还没来得及说。

    躲在连府外的她,清楚的听到了敖山少城主欧阳青对黑甲人说的话:这里就是木九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她的父母,是因为木九而死。

    连枝虽然躲得远,但她确实听得没错。

    这是七七下的令,皇子遗落在外的痕迹必须被抹除干净,杀人灭口自然是最好的法子。黑甲人用木九的名字查到了敖山城,欧阳青明白来意后就带他们去了连府。

    连岳满目通红的接住自己的姐姐,狠狠的瞪着刚刚被他插到树身上的长棍。

    爹,娘,师父,谭师父…黑甲人,敖山城主,都是魏桓瀚的人。

    此时此刻的连岳,恨不能将魏桓瀚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现在不用连岳开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连岳的决定。

    晨景是知道黑甲人的,阻拦众人反叛的话,如今再也说不出了。

    父母大仇啊,但凡有点血性,都决不可能忍得下来。

    ——南城麒麟山,义薄云天议事厅。

    官迫民叛,官弃民逃,边境的土匪窝其实非常多,连岳和林珂带着守下几个兄北,挑了几个山头,又占了最大的麒麟山。

    连岳顺理成章做了麒麟山的大当家。

    已经成为三当家的晨景,坐在连岳下首右侧的虎皮椅子上,侧头对连岳道:“自从魏桓瀚抵达境城,呼延戟日日不停的攻了也有一个月,今天终于肯退回暮城等增援了。”现实已经无法改变,但他们几人内心还是抗拒做土匪,不懂黑话也都不愿去学,所以日常交流的言语还是正常的。

    “大当家的,二梁队抢了个狗官的马车,车上好东西不少,人有三个,要带上来吗?”一个红衣小喽啰突然跑到了议事厅门口,没敢进来,就站在门口报着。

    “带进来。”连岳冷声道。

    可这会林珂走了进来:“人刚刚被连枝带走了,说这个人她要保,一会她亲自送下山去。”连岳一愣,靠在椅背山转了转脖子:“随她吧。”林珂撇了撇嘴:“你不去问问为什么吗?”“没兴趣。”连岳起身进了议事厅内房,“我休息一会。”林珂和晨景看着连岳的背影,同时沉默了下来,自从连岳上了山便变得寡言少语,性格也越来越乖戾易怒,平日里有劫到的官员,不是砍头就是腰斩。现在连枝要放人,连岳居然没有生气,这着实让他们感到意外。

    连岳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没有想到,魏桓瀚竟然来了边城。

    他没有想到,魏桓瀚不是来装模作样的,来境城的路上,他居然没有避开被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