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卷着水波要淹没他。

    “双若?”双若宛如搁浅的鱼,他剧烈鼓动着胸腔呼吸,在一声呼喊声中猛然惊醒。

    曼因担忧地坐在床边看他:“双若,你怎么样?”见是曼因,双若稍微放心了些,算下时间,他才睡着半个时辰不到。

    曼因忧心忡忡:“双若,吃过晚饭了吗?”是清澜找到他,说双若这边情况不太好,他匆忙就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

    双若将手覆在自己额头上,轻轻摇头。

    最近曼因很忙,曼因也发现了魍魉变得不死不伤的事实,早已经拟好一份状书递交到天帝御前,如今审神司已经审批通过,只差神刑司的签章了,这种关键的时候竟还敢往束音阁来。

    曼因担心他,拐弯抹角地想打探双若的想法,外面的流言已经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甚至有些不懂事的小仙暗中组织起来要围堵束音阁,这其中若是说没有人在背后做推手,灭鬼之地旁的那块碑石都不相信。

    不过幸好这些小组织还未成型,就被明锋给端平了。

    曼因已经了解许多,他道:“若是这样,过不了两三天,天帝那边也要得到消息了。”双若仔细听着,随后笑笑:“没事。”他自己都还不着急,曼因却比他慌上许多,他们二人角色反过来了,双若劝曼因劝了许久,最后气得曼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冲他吼:“你真是没心没肺,包庇魍魉重伤同僚这多大的罪名,严重起来是要被剔去神骨的!”双若慢条斯理:“没事,你且放心,事情又不真的是我做的。”这一句话,堵得曼因深深叹了一口气。

    双若差清澜准备晚饭,吃过饭后曼因脸色才稍好一些,曼因又训他几句,便离开了,打算竭尽所能去为双若疏通关系。

    双若知道自家好友的性子,爱操心,若是让他去做他心里还能好受一些,也就没有拦他。

    而这一顿饭下来,双若的思路已经清晰了许多。

    上一世他没有拿到玉佩,最后玉佩落在了无常那里,而这一次他仍旧没有拿到玉佩,却遭一盆污水泼来,无论怎样都与无常脱了不了干系。

    再过两日就是大朝会,双若猜测,若是无常想让自己死,那么在大朝会之前就一定还会再动手脚,他先静观其变。

    -外面的流言已经如一只吃人的野兽那般了。

    清澜出去采买时会为他传来消息,说一说近况,比如无常已经醒来,比如无常受了神刑司的封赏,已经升为仙官了,再比如明锋将沐风调去了魔域戍守灭鬼之地,有人说这是明升暗贬等等。

    双若却是只问他:“今日木罗花送来了吗?”自从他被诬陷,休了长假之后,每日清晨,不知是谁,总会在束音阁大门之前放上一朵带着露水的木罗花,已经三天了,还不曾间断过。

    清澜主动将花瓶里那只已经有些枯了的木罗花换成新鲜的,道:“主上,这也不知是谁送来的,他图什么?”双若道:“就算真图什么我也不怕。”可正就在双若耐心等待无常自己露出马脚的时候,却忽有一只纸叠成的小鸟摇摇晃晃地飞进来,清澜一惊,伸手欲拦,却没料到这小木鸟竟喷出了一股强烈的火焰。

    清澜大惊失色,双若双眸一凛,抬手挥灭火焰,但那小木鸟竟在感知到双若的灵力之时变得温驯起来,落到他掌中,变成了扁平的一张纸。

    双若眸色渐深。

    原来这封信只有他能看。

    清澜警惕起来,双若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拆开了信。

    信上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曼因有难,速来。

    双若“噌”地一下起身,他大脑清醒得很:来了。

    不管这确有其事还是只是对方的圈套,他都必须要去,他耐着性子等了这么多天,等的就是一个对方按捺不住。

    他抬手升起一团掌心火烧毁了信纸,送信的人技巧高超,信纸被毁的一刹那,在他脑中登时闪现出目的地的路线。

    双若轻勾唇角,对清澜道:“我出去一趟,不用给我准备晚饭了。”在大朝会的前一天晚上闹事,看来对方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

    -双若到达目的地时,发现是一间老旧的小屋,若不是被指引过来,他都不知道九重天上竟还有这种破旧的地方。

    周遭静谧,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若不是他上一世死之前曾钻研过结界与阵法之术,虽太过复杂的运用起来有些生疏,但认出这种漏洞比界核还要大的结界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攻在他手中变化成一柄利剑,他灌入神力,直刺漏洞之处。

    却也晚了。

    他破开结界时,只看到了满地的血迹和六名正准备离开的蒙面人。

    他双眼顿时变作赤红:“站住!”他早就该料到的,曼因的状书签章在神刑司已经被拖延了数天,定是神刑司有意拖延,更何况神刑司里还有一个无常在,曼因也是走在刀尖上的人。

    蒙面人见有人来,登时警惕起来,他们不去管结界为何被破,均提起武器,刺向双若!

    见他们这般反应,双若也明白,自己的突袭并不在对方预料之内,唯一能确定的是,送信人没有害他。

    双若问:“曼因在何处?”一蒙面人与他势均力敌,这人语气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