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似的案卷里,听到双若的喊声,她才抬头。

    “有什么事吗,双若仙君?”见司文对他态度如常,他紧绷的神经得到少许安慰。

    “是这样的,司文仙君,我领到了我的铭牌,只是我还不会用,你能教教我吗?”司文奇怪地瞥他一眼,但脸颊上仍旧挂着得体的笑容:“铭牌的使用方式和玉令的使用方式一模一样,只需将神力注入到其中即可。”双若故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那双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司文仙官可否方便?”司文的笑容滴水不漏:“有什么事双若仙君您明说便是。”双若收起铭牌,道:“这两天可是发生过什么大事?”司文的笑一瞬就敛了起来:“双若仙君,您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拿我寻开心?”“抱歉,双若只是一时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并不知全貌,”双若微微低下头,“司文仙官能否告知?”司文深深地看了一眼双若,随后道:“这种事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给你讲清楚的,不如你去找会隐上神问个清楚,昨日他找了你整整一天。”双若颔首:“多谢。”-双若艰难地找到会隐的书房,他轻轻叩门,是一个小侍童来开的门,发现敲门的人是双若后,小侍童立刻埋头,不敢与双若有过多的对视。

    双若没和他计较,问道:“会隐上神是不是在里面。”小侍童像是忌惮着什么,都不敢与双若说话,他低眉顺眼的,只草率地点了个头。

    屋内传来一道声音:“谁?进来吧。”小侍童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开门的,忙让开门口,示意双若进去。

    双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刚一进去,就看见了明锋。

    明锋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极难的事情,原本就板着的一张脸更显冷漠无情,在听到门处的动静时,他转头,见到双若之后,眉头立即舒展开来。

    他知道,他的心跳停了一瞬。

    明锋第一时间注意到双若,随后再也不移开目光,颇带些殷切地沉声喊:“双若。”就像是他已经盼双若来盼很久了。

    会隐的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他看了看明锋,冲双若道:“找个地方坐下吧,今日你若是不来,我也要去魔界把你抓回来。”会隐这话双若倒是没有注意,若是他注意到,就该明白,全天界的人都知晓他昨日去了魔界。

    会隐与明锋坐在一张矮桌旁,面对面而坐,若是双若坐下,定要挤上许多,明锋听闻此言,眼睫垂下来,主动将面前的茶盏往自己这边挪了挪,给双若留出了空位。

    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明锋上神这么做,是想让双若坐在自己身边。

    哪料双若直接道:“双若犯了错,前来领罚,没有坐下的道理。”明锋摸着茶盏的手僵了一瞬。

    会隐笑一声:“你也知道你是来领罚的,你坐吧,你领的罚没那么容易就能领完。”双若抿唇,仍旧站着。

    会隐瞧他一眼,又瞥明锋一眼,顿时觉得有些头大,他见双若不肯坐下,也没多说什么,只尽量让自己声音不那么僵硬,道:“说说吧,你都犯了什么错?”双若实话实说:“我入职还不到一月就擅离职守,明知审神司律法,却明知故犯,当从重从严处罚。”会隐望着他:“还有吗。”双若拧眉:“还望上神明示。”会隐深深地看他一眼,道:“昨日你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去的,做了什么,何时回来的,都一一讲清楚。”双若直觉此事不妙,恐怕与今早众人对他的态度有关,他从未见过会隐这般凝重的表情,当即也不敢轻视,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道来。

    只不过隐去了掩尘魔主的身份。

    他缓缓说完,会隐与明锋对视一眼,许久都没说话。

    双若忽觉事情不对,压下乱跳的心,道:“双若绝无虚言,若有半句假话,双若会自请离职……”会隐终于开口:“双若,我很想相信你,而且你是审神司的人,我不可能不管你,但是……你给我一个解释吧。”话毕,他将桌案上一张金黄色的状书递到双若手中,表情淡淡的:“你看完之后,我会给你解释的机会。”这张金黄色的状书也是刚刚他与明锋讨论颇久都没有讨论出结果的最大的问题。

    双若将金丝绢帛握在手中,不知为何心跳得有些快,他缓缓打开绢帛,第一行字就让他眩晕:双若与魔族私自勾结,重伤无常。

    双若忍下心慌,继续向下看。

    整张绢帛字数寥寥无几,但每一行字都能将他彻底打死。

    勾结魔族、重伤无常、阻拦公务、包庇魍魉。

    会隐见双若这副模样有些不忍,他斟酌了一会,道:“双若,这些事可都是你做的?”双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艰难吐出两个字:“不是。”会隐许久未接话,倒是明锋开了口:“双若,你是否知晓那只火凤是魔主的坐骑?而与你一起的魔族,便是魔主。”双若倏然抬头,直勾勾地望向明锋,他有些绝望道:“是。”为何明锋会知道那只火凤,难道在掩尘来天界找他之前,明锋就已经派人监视他了?

    明锋不善言辞,但他知晓自己被双若误会,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