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看一眼后视镜，笑了两声：“你打算一直这么抱着？”

    “不然呢，撒手等她把车炸了？”lee扣着顾悠的小臂，把人圈在怀里，“我可没钱买新车。”

    “这么夸张，”高文咧嘴，“这姑娘是哪条道上混的啊？”

    顾悠：“……”

    lee摇了摇怀里的人：“问你话呢，小鬼，哪个道上混的？刺客联盟？郇山隐修会？”

    顾悠腰卡在男人腿间，想动也动不了，被摇得脑袋发晕，只觉得牙根痒痒，埋头就往男人肩窝里咬去。

    lee身t僵住，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迅速抬手捏开nv孩的后颈。

    顾悠歪过头，咬上他脖子另一边。

    lee：“……”。”

    呵，还来劲儿了。

    他捏住她的鼻子，没一会儿，她便坚持不住了，松口喘气。

    顾悠不甘示弱地往上顶了一下，用脑袋撞他的下巴。

    后座上一阵不小的动静，高文边回头边大声道：“哎哎！g什么！你们g什么呢！好好相处，别打架！”

    lee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把nv孩的脑袋压在前座的椅背后，从齿缝间挤出声音：“没事，开你的车。”

    波肯市的时间是傍晚七点多，夕yan的余晖挂在天边，温暖而惬意。

    车子停在中央公园西侧的一幢住宅前，房子很大，还带有一个复式小阁楼。

    昆妮坐在院子里，看到他们回来，拎起放在凳子上的药箱，带顾悠去卧室检查。

    住宅的厨房是半开放式，中间的岛台上空空荡荡，连杯子都没有。

    高文往沙发上一躺，宛如自己家一般，舒服地叹息一声：“来杯苏打水，谢谢。”

    lee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扔给他，坐到另一边沙发上，支起腿，撕开一根燕麦bang塞进嘴里，慢慢地嚼。

    几口下肚，高文打了个酒嗝，心满意足地说：“你家的苏打水居然有啤酒味……”他打开电视调到球赛回播，“时间过得真快啊，今天都21号了。”

    旁边没人搭理他。

    沉默了一会儿，高文终于憋不住提醒他：“我意思是要到月底了，你是没放在心上，还是根本就没打算帮忙？”

    “声音小点，吵si了。”

    高文一下子坐起身：“你想打架吗？”

    “我说电视声音太吵了。”lee半睁着眼睛，靠着沙发背，“今天多谢帮忙，月底前我会帮你拿到东西的，放心吧。”

    相b某些难ga0的小崽子，博物馆可轻松多了，至少不会自己长腿到处跑，如果不是高文帮忙，少不了要多费些功夫。

    “那小家伙……”高文把电视声音调成静音，“那姑娘到底是……呃……”

    “呃”了半天也没下文，lee见他直直盯着自己身后，不由得回过头。

    顾悠站在楼梯口，身上穿着一件极其宽大的男士t恤，整个人像纸片似的，又扁又g。

    lee躺回原处，疲惫地按住眉心：“衣柜里有我没穿过的衣服，你不能拿件新的吗？”

    顾悠一听这话，马上露出嫌弃的表情，用两根指头拎起衣襟嗅了嗅，淡淡的松香混着yan光味——勉强还能接受。

    “讲究那么多g什么。”昆妮走下来，挥了挥空气中的酒气，“我可不想翻男人的臭衣柜，能找到穿的就不错了，你有空带她去买点新衣服吧。”

    lee被堵得哑口无言，抬手做了一个“请便”的姿势。

    高文：“所以说，内k也……？”

    三人齐齐看向他，表情各异。

    “要不要我缝上你的嘴？”昆妮说，“保证你连疤都长得整整齐齐。”

    高文脸se一绿，立刻把嘴巴闭上。

    “她身t恢复的不错，伤口也没发炎，别再让她乱跑了，我可不保证下次会不会这样走运。”昆妮提着药箱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大胡子，你是不是也该走了，难道要留在这过夜，和elisha一起探讨哲学？他可是男nv通吃的双x恋。”

    高文：“……”

    lee：“……”

    顾悠一脸新奇。

    高文立刻表明：“别误会！”紧接着又蹦出一句“我不做下面那个！”

    lee：“……”

    昆妮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关上门潇洒离去，留下满屋子诡异气氛。

    高文双手交叉捂着x口：“冷静，eli，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

    “请你照照镜子再说话。”lee放下腿，起身把电视关掉，“我前nv友超x感，身材甩你整整1.496亿千米，你是该走了，别b我动手赶人。”

    顾悠嘴角ch0uch0u，无语地转开目光，打量起房子，看到客厅角落处有个方形的大玻璃鱼缸，没有水也没有鱼，忍不住走近看看。

    细看才发现里面养的居然是蛇，花花斑斑的蛇身又粗又壮，她下意识看了眼柜顶……还好有盖子。

    “好吧，我走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高文不情不愿地离开沙发，“话说，为什么是1.496？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lee把茶几上的垃圾丢掉：“你不会想知道的。”

    “地球到太yan的距离大约是1.496亿千米。”一个小小的声音cha进来。

    高文一脸震惊：“所以说……你前nv友甩了我一个太yan的距离？eli你太过分了吧！重se轻友啊！等等……刚才是谁在讲话？嘿，小姑娘，是你吗？”

    “你再不走，我就把你扔去南极喂熊。”lee挡在他面前。

    “okay，我走了，再见！”高文连忙闪人。

    夕yan完全落下后，房间笼罩在暗影里，也许是环境陌生的原因，顾悠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房子的构造很好，可是物件摆放位置非常不符合人t工效，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后退几步，仰头望了望，视线从顶灯一路扫到远处的露天yan台，猝不及防撞上房主冷漠的视线，就听见他问：“看这么久，看出什么了？”

    顾悠没说话，盯着lee的脸，若有所思。

    “仓鼠小姐，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lee坐到茶几上，双手cha兜，“过来，坐沙发这。”

    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顾悠走过去，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

    lee偏了一下头示意：“坐我这边。”

    顾悠这才慢慢挪到他面前，pgu还没坐稳，男人长腿一伸，膝盖顶住沙发两侧，形成天然牢笼。

    “我问，你答。”lee上身前倾，右手叠在左手上，再分开的时候，左手上多了一个细长的注s器，里面有半管淡hse的yet。

    顾悠一下子绷紧，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通常情况下，我是一个很委婉的人。”lee垂着眼睛说道，仿佛自我认同般地点两下头，“b如先问问‘今天过得怎么样’，或者像中国人那样问‘你吃过了吗’……”他笑了一下，抬起眼，“但是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所以我们快速问答。”

    她盯着他的手。

    “不用害怕，这只是……一种镇定剂而已。”lee摊开手让她看清，“偶尔用于审讯犯人，很多人喜欢称它为‘吐真剂’，非特殊情况我不会使用，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那么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来波肯的？”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两人静静地对视，谁也没动。

    “南极没有熊。”nv孩答非所问，声音既哑又g。

    lee反s弧迟钝似的，过了两秒才笑，有点敷衍的意味：“唔，是的，南极没有熊，就像……”他慢慢欺身靠近她，“……北极也不该有企鹅。”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动作，确切地说，顾悠抢先一步。她飞身往旁边扑，刚迈过一条左腿，就被lee的膝盖卡住，失去平衡一头栽地上，她磕得头晕眼花。

    右腿还挂在男人膝头，空气一凉，t恤被撩上去了。

    nv孩浑身上下只有大腿上的r0u多点，其余地方基本只剩骨头，lee扣住她的膝盖，注s器的针尖戳上皮肤。

    顾悠停住不动了。

    针尖堪堪停在皮肤表面，还没有扎入，也停住不动了。

    lee眉头皱起，手上微一使力，拧过nv孩腿内侧的皮肤，几个结痂的小点赫然在目。

    难怪皮肤触感不对。

    他拿开注s器，提起nv孩的身t扶正，掰开腿，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切都暴露在视野中：大腿根内侧的皮肤密密麻麻的小针孔，有新有旧，有青有黑。

    这些痕迹的来历和作用，显而易见——

    “谁他妈给你开的‘天窗’？！”他难以置信地吼道，怪不得她对麻醉剂无感，分明就是个小瘾鬼。

    顾悠没回答，面无表情地拉下衣服，挡住走光的身t。

    她什么话也不想说。

    “顾悠。”她的脸颊被人捧起，眼睛对上男人y翳的深眸，“谁教你x1毒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lee异常耐心地放缓语气，“这里是gu动脉，会si人的，你不能这样玩。”

    顾悠盯着他泛红的眼睑，觉得有些好笑，动了动唇，小声道：“你是不是有强迫症。”

    “……”

    “房间这样布置，收拾起来不累吗？”

    “……”

    lee深呼x1，保持心平气和，“还行，习惯就好。”

    顾悠眼睛弯成小月亮，小手轻轻搭住他的手背，一脸认真地问：“你前nv友是谁啊？”

    “……”

    lee张开嘴巴，没想好说什么，顾悠忽然拨开他的手，整个人乖巧地依偎过来，他下意识接住她，还没汲取到nv孩的t温，忽然腰侧一麻。

    遭了。

    他忘了这小兔崽子是个人jing。

    顾悠拔出注s器在他眼前晃了晃：“快速问答是吧？好呀，你答我问。”

    “顾悠、你……”lee一口气泄空，身t一晃倒在地上，瞳孔扩散成环形。

    顾悠把腿塞在t恤里蹲在他旁边，膝盖在领口处造出了一对滑稽的假x，她拍拍男人的脸：“那个和服nv人是谁？”

    lee眼神呆滞地看着她，或者说是透过她看着更远的地方，顾悠等了半天，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嘴唇终于动了：“……哪个和服nv人？”

    “叫你leo那个。”

    “……子樱。”

    “你要从她身上ga0什么。”

    这次停顿久了一些才回答：“哥哥。”

    “你要……ga0她哥哥？”顾悠神情微妙起来，这家伙还真是男nv通吃，“她哥哥又是谁？那个恋童癖？”

    “……”

    “为什么要ga0他？”

    “……”lee闭上眼睛，眉心皱了一下，嘴唇微动。

    “你说什么，声音大点。”

    顾悠伸头靠近，男人睁开眼睛，瞳孔以可见的速度缩聚，她愣了一下，立即起身跑开。

    lee看着天花板，手一伸，捉小j一样捉住nv孩的小细腿，把人拖回来。

    “告诉你个小秘密。”他转向她，眼光清澈，“任何致幻药物对我都不太奏效，因为——”

    他起身凑在她面前，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yanx，声音温柔：“我的某些神经，恰好，坏掉了。”

    顾悠睁大眼睛，如同看见一个怪物——神经坏了，那和神经病有什么区别？原来他脑子真的有毛病。

    “关于你身上发生的不幸，还有你母亲的事，我很抱歉，我b你更难过，但是有些感情是无法控制的。”leem0了m0她的头，居然大发慈悲放开了手，“游戏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

    顾悠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就这么坐在地上，两臂搭在膝盖间，说：“我有一个你没法拒绝的绝佳提议，要不要听听看。”

    顾悠站起来后退几步，离得远一点：“什么提议？”

    “我知道你想杀我，我可以教你。”

    “……什么？”

    这又是唱哪出？

    lee看着她：“我教你杀人的方法，告诉你我身上的所有弱点，你来杀我，随便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任何方式，我随时恭候。”

    “条件？”

    “听话。”

    “什么叫听话？你这话自相矛盾。”

    “相互尊重一下吧，小甜心，我们各退一步。”他用商量的语气和她说，“我会帮你把毒戒了，好好照顾你，送你回国前把你当成nv儿看待……但是你也要听话，不许再偷偷逃跑，同意的话，我们就握手言和，然后停止这该si的猫鼠游戏。”

    顾悠看着他伸过来的右手，慢慢走近，快速地碰了一下，闪电般地缩回。

    lee笑了：“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情愿，但是握过手就不能反悔了。”

    “我没有反悔，但是请别叫我‘小甜心’。”

    nv孩满脸抵制，呈现出一种闭关锁国的保护态，似乎除了战争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打开这处通商口岸。

    “在我家里，我说了算。”lee手臂一撑，站起身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