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番外)025

作品:《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番外)

    2022年12月10日番外第二十五章·鸳鸯冢不知过了多久,赵寻从黑暗中醒来,只觉头痛欲裂,下意识扭动了一下身躯,感觉周围很是憋屈,手脚无法伸展,挣扎着要坐起来,头却哐当一声撞在木板上,疼的他嗤牙咧嘴叫了一声,揉了一会额头之后,他回过神来,连忙用双手去探查四周,漆黑不见一丝光亮,上下左右都有木板挡着,别说起身,就是翻个身都困难,他慌了起来,用力拍打,只是咚咚作响而已,那木板纹丝不动。

    连忙又竭尽全力去推,结果不过徒劳,万般无奈之下,他大声呼喊了许久,直到声嘶力竭,却无人回应。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折腾到手麻脚酸后,赵寻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只记得和碧如、楚薇两个美人儿贪欢一场,之后的事情就不清楚了,回想起来犹如梦中,可是感受却又如此的真实,正沉思中,他忽然摸到一张纸,可漆黑的环境里他也不知道纸上写着什么,只能感受到那纸张的形状,圆圆的,中间还有方孔,像是一枚纸钱。

    等等,那里来的纸钱?赵寻登时吓得浑身乱摸,谁知他身上复盖着好多这样的纸钱,方才在慌乱之中竟没发觉,鼻间也有许多香烛的味道,这一下赵寻更吓得魂飞魄散:「难道我在棺材里?她们认为我死了,可我没死,只是昏过去了而已啊!」巨大的恐惧让他疯狂起来,双手乱抓,双脚乱踢,一会儿乱骂,一会儿大哭。

    救命声此起彼伏,就在他费力折腾棺材的时候,棺材上方的地表上却十分安静,一座汉白玉打造的墓碑竖立,墓碑上面刻着:「爱子赵寻之墓,庶母赵碧如立」墓碑旁香烛瑶瑶,纸钱白幡飞舞,有许多人正围着大哭。

    然而这些人之中,大部分不过做做样子,哭的最伤心还当属赵寻的大哥赵平,他与赵寻从小就兄弟情深,形影不离,本打算将来与他一起对抗杨正坤,谁知忽然听闻他染病暴亡,自然是如断一臂,痛彻心扉,更重要的是他新娶的娇妻王文英遇贼走散后生死不明,此次回到京城筹措寻人经费,又被楚薇明里暗中百般阻拦,连从朝廷买的官儿也弄丢了,平白损失了数万两银子,可谓是人财两空,种种伤心汇在一处,那哭的更是肝肠寸断,几欲昏阙。

    这边楚薇看着不像话,吩咐左右将他拉走,不一会儿墓前只剩碧如和楚薇二人。

    楚薇看碧如双眼发红,脸上泪光点点,笑道:「你伤心什么?难不成还真舍不得他?」碧如转过身冷冷道:「休要废话,你到底想说什么?」楚薇歪着头看了碧如一眼,不屑笑道:「你要真舍不得的话,还来得及将他挖出来,说不定他现在还没死呢」碧如沉声道:「他犯下如此大错,的确是该死,不过你也别得意」话音刚落,忽然身形一闪,已欺近楚薇身边,一柄亮银色长剑仓啷一声,横切出一道银弧,直点楚薇咽喉,这一下来的极其突然,毫无征兆,楚薇也根本全无防备,毕竟碧如武功丧失许久,寻常连个正常男人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斗的过她?然而令人震惊的是,碧如的身法迅如闪电,一出招就剑气纵横,似乎功力已经完全恢复,慌乱之中,楚薇也来不及拔剑格挡,眼见剑尖已抵喉咙,她虽然是满心的惊诧和疑问,却只能闭目就死。

    毕竟如此近的距离和如此迅捷的攻势,就算是先天高手也很难躲开,更不用说楚薇最近几年已经耽于享受,武功早已不如从前。

    碧如心中大喜,眼看就要除掉楚薇这个大祸害,忽觉心口一阵剧痛,浑身如遭电击,凌厉的攻势也瞬间一滞,楚薇趁机向后掠过数丈,兀自心惊,犹自摸摸脖颈,还好只是被剑气刮的有些红肿,不曾破了皮,惊怒道:「你什么时候恢复的功力?我竟不知!」碧如此时正为方才失手懊悔不已,自赵羽死后,她闭门不出,表面要做个富贵闲人,暗中却一直积蓄力量,为的就是今天的致命一击,可惜还是太心急了一些,功力未能完全恢复,全力一击过于调动受损的心脉,故此失误,只得沉声道:「只可惜恢复的还不够好,不然方才你已经是我剑下亡魂!」楚薇冷笑道:「我记得你经脉尽毁,根本不可能恢复往日功夫……不对……难道你在郡主府整日摆弄那些法阵,就是为了恢复功力?」碧如昂首道:「那是当然,不借助天地灵气,我只怕永无翻身之日」楚薇点头道:「看来我还是对你太好了,从没趁你武功尽失的时候取你的性命,你却恩将仇报,难不成你还对你母亲的死耿耿于怀?」碧如冷哼道:「父母之死我已经查明白,的确不是你的责任,但我能活着,全靠这郡主的身份,不然只怕早就遭你毒手了吧,别以为你干的事我不知道,你唆使赵寻对我不利,还借手丐帮,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可惜他们都是废物」楚薇一怔,继而笑道:「这可是你想多了,我从未对你有加害之心」碧如不为所动,冷哼道:「别再装了,赵羽的死都是你一手策划,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无时无刻不想让我死,好除去心头大患,安然做你的富贵闲人。

    可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凡事都让你占全了,今日咱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楚薇冷冷一笑道:「那也罢了,那个死鬼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这些年一直让你念念不忘?说你要做个贞洁烈女吧,你跟逆子苟合,做的丑事真是天人共愤,将来还要嫁给汤若望,更是不肯守寡,说你对他毫无旧情吧,你又处心积虑要杀我替他报仇,是了,我懂了,你是怕我将你的丑事宣扬出去,故此才借口杀人吧,那你可算错了,今日死的应该是你!」

    言毕仰头狂笑。

    碧如沉着脸持剑步步踏来,气势如山,楚薇从头上拔下金钗,凝神而备,此时忽然风起,天色陡变,有几颗雨溅落在干燥的尘土,越来越多,直到大雨滂沱,碧如身着白衣白裙,身形一动,剑尖如一道流光,破开层层雨幕,杀奔楚薇所在,楚薇则依旧是红衣红裙,待到碧如近前时,忽然迎面杀去,两个人在雨中厮杀起来,二者都是当世高手,身法迅捷无比,眨眼间已过了二十来招,一招比一招快,斗到后来,旁人已看不出路数和招式,只觉是一红一白两团雾气不停在缠绕纠结,忽而窜上树梢,忽而闪到河面,剑气纵横,飞沙走石,所到之处多有鸟雀走兽被击落打死。

    偏偏碧如的功力恢复之后,大不如前,楚薇也年纪见长,耽于享乐,两人竟势均力敌,一时难较高下。

    从上午一直斗到日落之时,楚薇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已渐露疲态,只觉再打下去必然坚持不住,性命难保不虞,就算死也拉个垫背的才划算,因此拼着左边空挡大开,也要竭尽全力一掌打过去,碧如也是存了拼命的架势,当即也是反击回去,两人几乎同时出招,只听噗噗两声,缠在一起的二女突然分开,各自向后倒退数步,撑不住吐起血来,又急忙打坐运功调息。

    只是双眼不敢闭上,都死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楚薇一边运气一边心中暗骂:「那些奴才怎么还不来帮自己?现在两败俱伤,要是自己一方能多一人,哪怕是个农夫,胜算也要多一成,可惜我天魔琴不在身边,否则今日那会被贱人给暗算」彼时云收雨散,唯有滴漏声声,忽然旁边树林一道黑影闪过,二女高度紧张之下,同时大喝道:「是谁?!」只听一女子笑道:「两位故人许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就大动干戈?」碧如不知来者何人,是敌是友,于是不发一言,只管运气加紧恢复功力。

    楚薇却道:「你是沈雨?你没死?」只见来者哈哈笑道:「大夫人果然记性好,连我的声音都记得那么清楚」说着从林子里跳了出来,此时的沈雨穿着花花绿绿,头上脖子上挂满银佩,稍一动作便当当作响,典型的苗家打扮,只见她相比年轻之时瘦了许多,气色也十分沉郁,肤色苍白,像是呆在黑暗之中许久没见阳光。

    此时手中捏着一把银色小刀,振振有词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总算找到你们两个了!没想到你们竟成冤家,很好很好!」楚薇道:「你跟你姐姐说话都是捏着个嗓子,咿咿呀呀的拿捏作态,我当然记得!不过我更记得你当年在九华山下被赵欣当胸刺了一剑,穿了个透心凉,受伤如此严重怎会没死?」沈雨笑道:「我还有许多心愿末了,怎会轻易死去?亏得我那亡夫全力救治,这才保了一条命。

    也许这就是天意」楚薇道:「谁是你夫君?难不成是顾显臣?你此番来中原有何目的?」沈雨点头道:「当然是他,他死的不明不白,丢我一个人在无量山孤苦伶仃,我当然要查出凶手,替他偿命,这些年我苦练武功,就是想重回中原,一洗前耻,可惜赵羽这个混蛋竟然也死了,真是让人遗憾,不过幸好你们两个还活得好好的,所谓夫债妻偿,杀不了赵羽,我却要他全家死光光」楚薇心头一怒,正要搭话,那边一直沉默的碧如却忽然笑道:「这你可来迟了,如今咱们这位大夫人已经更换门庭,做了杨正坤的妻子,早已跟赵家没有任何瓜葛,你杀她岂不是乱杀无辜?」沈雨诧异起来,盯着楚薇半霎,才忽然大声笑道:「好个三贞九烈,贤惠持家的大夫人,居然丧期末过就已经改嫁,当年我还当你是菩萨呢,原来不过荡妇一个」楚薇大怒,盯着碧如道:「你也好意思说我,你这不也要改嫁汤若望,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沈雨更是大乐:「当年我那煳涂姐夫宠幸你们两个就如心肝宝贝,旁人多看一眼也不愿的,没想到他死后竟成这般景象,可知人心不古,也罢,今日就由我来替他清理门户!」说毕浑身一震,一团绿色的雾气萦绕在她周围,面目显得若隐若现。

    碧如见多识广,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沉声道:「难不成你练的是云南五毒教的千残万毒功?」沈雨嘻嘻笑道:「好眼光,我那夫君死后,我就成了点苍派的掌门,小小五毒教自然也被我纳入门下,这千残万毒功的厉害之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劝你们自废武功,或许我能让你们死的舒坦一点」碧如叹了口气道:「如此邪功,威力虽然极大,可也会反噬己身,人老之后会压不住毒气攻心,迟早也会中毒而死」沈雨脸色一沉,正色道:「这我自然知道,要你多管!」说毕化作一团猛烈的绿色旋风,忽然袭了过来。

    碧如不敢再运功疗伤,当即运气,向前拍出双掌

    ,立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涌来的绿雾竟不能近身。

    不过她只坚持了一会儿,就觉力气不止,毕竟方才跟楚薇游斗许久,又身受内伤,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危急之时,眼角忽然瞥见楚薇从背后一旁袭来,显然要取她性命,不过她却毫无办法,若是一定要死的话,她宁愿被楚薇打死,毕竟被千残万毒功打中,要遭受万毒腐蚀的同时,死也死不了,躯体还很可能被人做成毒盅来养盅虫。

    就在碧如认为此番必死的时候,却见楚薇并没有向她下死手,而是双掌一展,竟然与她一起抵抗面前那团不停咆哮的绿雾,碧如有些发呆,不明白楚薇这样邪恶的女人为何忽然发了善心。

    楚薇冷哼一声道:「我又不是傻子,要是看着她杀了你,痛快倒是痛快了,可是老娘也受了伤,肯定也活不长,现在咱们只有同心协力对抗这个妖货,等解决了她,你跟我的帐再做打算!」

    碧如点点头,也算是默认了楚薇的提议。

    两个人虽然都是重伤,可也算是接近先天境界的高手,只需这么一合力,天下间也就少有敌手,沈雨本来意气风发想要手刃二人,现在却突然落了下风,只觉面前的真气浩浩荡荡连绵不绝,吹的她东倒西歪,竟没了先前的优势,尽管只要沾染了她身上的毒气,两人就会毒发,真气散尽,到时候就会任由她摆布,可现在的情况是咫尺竟成天涯,似乎永远也接近不了对方。

    只不过坚持了一会儿,反而被罡风吹的连连后退。

    再这么下去,她杀不到人很有可能被人反杀。

    惊怒之中,她没想到两人竟然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更没想到重伤之下的二人武力依然是自己不可企及的存在,失望之下只好祭出一群毒虫毒蛇,然后转身便逃。

    电光火石间,楚薇夺过碧如手中宝剑,一挥之间,斩断群毒,追杀过去,碧如也不想让这个妖物再留存世间,一念之间也跟了过去,沈雨轻功不及二人,功力不及二人,很快就被二人一前一后围住,进退不得。

    还来不及告饶,楚薇性急,已飞出手中宝剑,正好打在她环跳穴,整个人就扑倒在地。

    楚薇大笑道:「我当你这几年学了什么玩意儿,不过是如此废物,居然也敢与我来动手!」

    于是踏步上前,正要取其性命,沈雨却忽然化作一团绿雾,飘入丛林之中,瞬间没了身影。

    楚薇正要跟去,碧如却将她拦住道:「小心中计」

    说毕从地上捡起石头往黑暗中抛去,楚薇也有样学样,林中石头飞舞呼啸声刷刷响起,打的群鸟乱窜,树倒木折,只一会儿,只听里面尖叫一声,显然那沈雨已受伤,碧如楚薇互视一眼,纷纷大喜,连忙追去,但见沿途枝叶上撒了许多绿色的粘稠液体,楚薇指着道:「这是什么?」

    碧如低头用树枝点了一些在鼻前已嗅,皱眉道:「这是那妖货的血,她练的毒功居然让人血也变了色」

    正说着,那绿血染过的枝叶都枯萎了。

    看的二人咂舌道:「这血居然也是剧毒!」

    楚薇道:「那贱货受了重伤,逃不开多远。

    咱们分头追」

    碧如道:「小心着了她的道,记得别碰她身上任何的东西」

    楚薇听她这么一说,又觉得有些可笑,方才二人还生死相搏,现在却要联合起来对付别人。

    寻思她虽然博古通今,江湖经验还是太浅了,心中杀意却丝毫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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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对她含笑点头,二人分左右开始搜寻。

    正行间,忽然头上一阵响动,二人同时抬头一看,只见一张其大无比的蛛网从半空落下来,碧如大声道:「这是万毒网,碰不得!」

    说毕双掌发力打过去,意图用真气将其击碎,谁知那蛛网构造特殊,再强的真气撞上去不过就像撞到空气,只是微微向上漂浮了一下,又继续落下。

    眨眼已到二人头顶,还是楚薇急中生智,一掌噼断身旁的一棵小松树,拿在手里乱舞,将那蛛网全都卷在了松针上。

    碧如趁机朝上边连弹数指,几道凌厉的真力从指尖倾泄而出,只听噗噗作响,顷刻从树上掉下一人,二人走过去一看,正是沈雨。

    只见她动弹不得,脸色发青,显然已被碧如隔空点穴,楚薇大笑道:「贱人!现在又该如何?」

    沈雨轻蔑一笑道:「败军之将,有死而已!不必多言!」

    楚薇笑道:「不必多言?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全家是怎么死的?」

    沈雨迟疑道:「这还用你多说,我父母都是被赵羽所逼,为山贼所杀!当年我报复赵羽,就是为了此事,难不成还有别的隐情?」

    楚薇仰头哈哈笑道:「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赵羽逼走你爹是不错,可你全家被杀都是我安排的,小贱人,你报复赵羽越狠,我就越高兴!」

    沈雨脸色大变道:「难道那些人不是山贼?」

    楚薇笑道:「是山贼没错,可他们都是乌合之众,怎会知道你家的行踪?只要

    我将你家行踪透露给他们,他们当然乐意替我效劳,毕竟做山贼的那个不爱财?」沈雨摇头道:「我们那天离开赵府之前,并没有将目的地透露给任何人,你又怎会知道?」楚薇道:「你没透露,不代表你那好色老爹没透露,当年他为了我,可是连命都不要了,这老色鬼也算是死得起所!」沈雨满脸不可置信,迟疑道:「你难道跟我爹……」楚薇笑道:「当然了,当年我为了报复赵羽,可是连乞丐都愿意去睡的,不过是偶然让你那好色老爹白捡了个便宜,不过他既然占了我的便宜,就别想活命」沈雨终于忍不住大骂起来:「贱人!婊子!我爹可是你的长辈,畜生!亏你做的出来!」楚薇大怒,从旁边采下带刺的荆棘,刷刷几下,将她的一张洁白无瑕的俏脸画的千沟万壑,惨不忍睹。

    碧如连忙转过身去道:「你折磨她做什么?一刀杀了,我跟你的帐还没算清呢」楚薇笑道:「你急什么?等会就轮到你了,我们年纪也大了,以后跟故人叙旧的机会就少了」口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些伤感。

    碧如道:「跟你叙旧没得恶心人,你跟那张提欢的勾当,也就瞒着别人,我可是老早就知道的,只是我也不是那种爱八卦之人,没跟你捅出来罢了!」楚薇自思她跟张提欢的事做的绝密,直到现在也从末和任何人透露过,当即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的?」碧如道:「那妖道练的一身邪门功夫,身上也总是带了一些滥情药,别人闻不到,我恰好对这邪魔外道敏感的很,只要他接近赵府,我就能感受到。

    后来我还刻意将此事透露给姚珊,她亲眼看见你跟那妖道在破庙里苟合」楚薇叹息一笑:「当年我有些嫌弃他肮脏,没让他真的碰了身子,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悔,要是真能跟他双修,说不定两人早已成仙,还在这尘世乱来个什么啊!」碧如冷笑道:「这般没廉耻的话亏你也说的出,你生性浪荡也罢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可你为了偷欢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放过,虎毒尚不食子,你如此作为,连禽兽都不如了!」楚薇大怒道:「住嘴!胡说八道!我几时染指过自己的孩子?」碧如笑道:「那你可误会了,我说的是你虐待孩子,当年赵平在无意中闯入地窖,撞破了你跟那杨正坤的好事,你竟纵容奸夫将孩子打晕,致使他后脑出血,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楚薇脸色绯红,杀心大起:「你怎么知道的?」碧如笑道:「我那个时候跟赵羽已经学会了元神出窍,院子里一花一木都逃不出我的法眼!」楚薇杀意更甚,正要动手,只听一人喊道:「娘!难道那日真的是你害的我?」楚薇一看,吓得魂也没了,只见赵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显然将方才的话都听了过去。

    楚薇一阵眩晕,正要上前解释,只听一个男人道:「羽儿,当时我也是不得已,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原谅我跟你娘吧」那男人正是杨正坤。

    只见他神色疲惫,似乎再无往日傲气。

    赵平也不理会,一把推开他道:「今日我好不容易找到娘子,本来是大喜之事,没想到大好心情却被你们这些丑事给坏了,告辞!」楚薇叫住他道:「平儿,你怎么过来的?」赵平不屑道:「以后别叫我平儿,我听了恶心!」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开,他身边还跟着王文英。

    只见她脸色十分得意,看向楚薇的眼神满是鄙夷。

    本来今日赵平因为丧弟之痛而沮丧到了极点,谁知参加完葬礼回家后才发现门口停着许多马车,还当家里来了客人,进去一看,原来是王文英和杨正坤都回了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一喜可非同小可,就算再死一百个弟弟也无所谓了,连带着看杨正坤也顺眼了许多。

    因此用完午饭后,他带着一家子人便兴匆匆地准备去告诉楚薇,顺便也去告慰亡弟,眼见现场打斗痕迹明显,还吓了一跳,只当楚薇遇险,谁知一路找来,凑巧就碰到碧如说起母亲的一些往事,他就听了个干干净净,一时不敢相信母亲居然有如此作为,换做往日只怕要闹上天去,好在王文英终于回来了,他也就没有闹的心思。

    楚薇深知让他走了,这十来年的母子情便会烟消云散,儿子将彻底落入别的女人手里,再不顾做母亲的体面,悲鸣一声跑了过去,刚要拉住儿子的衣袖,却被王文英一把打开道:「贱女人,你害的我家还不够惨吗?」楚薇大怒,扬手便打在王文英脸上,骂道:「我跟儿子的事,还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参和!」赵平大怒,一把推开楚薇,抱着王文英柔声安慰。

    王文英推开赵平,指着楚薇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你不满我这个儿媳,竟然丧心病狂地让人假扮山贼,想要将我置于死地,还好你那相公没你心肠那么毒,留了我一条命!」赵平震惊无比,双眼死死盯着母亲道:「娘,我跟娘子遇难,这事难道也是你安排的?」楚薇连忙道:「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这是想离间我们母子,从进门

    第一天就这样,我是你娘,怎会害你?」正说着,旁边沈雨笑道:「看来今天可真是热闹啊,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赵平啊赵平,你还不知你娘惯用山贼害人,当初就是她用此计害了我们沈家满门两百多口。

    你娘不是人,是毒蛇是妖怪!」说道后面已是声嘶力竭。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方才她那被楚薇画烂的脸,竟然奇迹般地复原了,连道伤疤都没有。

    赵平长大后没怎么见过沈雨,走过去道:「你是谁?怎么长的很像我沈姨娘?」碧如便将前因后果对他说了,赵平只关心王文英的事,不过略问了一问,也就放过,于是逼问楚薇道:「娘,你到底有没有人派人来杀文英?」楚薇正待要答,王文英道:「你问她也是白问,问你那便宜老爹才是正经,他如今已是返悔,定然不会说谎」赵平便盯着杨正坤,杨正坤不敢看楚薇,只得偏过头去道:「文英说的没错,是你娘逼我来杀文英的,就算杀不了,还要……」赵平急忙道:「还待怎样?」杨正坤道:「还要我勾引你媳妇,让你彻底对文英死了心」楚薇没想到一向委曲求全的杨正坤居然敢如此忤逆自己,这才让他说话,惊怒之下也不及多言,大喝道:「找死!」手中一柄剑已指向杨正坤的眉心。

    杨正坤此时万念俱灰,只低着头不说话。

    一副凛然受死的样子。

    正在此时,忽然碧如大惊道:「小心」只见一抹蓝光射向楚薇,楚薇措不及防之下,只得举剑格挡,只听哐当一声,那抹蓝光撞在了剑柄,发出更亮的光芒。

    只停留半晌,顷刻间又分解成数道光亮射向楚薇,楚薇左支右挡,如此近的距离却也避无可避,终究被一抹蓝光射入胸腹之间,只觉一阵刺痛,连忙撩开衣服查看伤口,但见雪肤无痕,好端端并无任何血口子。

    那边碧如也是被一道红光击中,也是这般情况。

    众人讶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正询间,忽然碧如道:「不好,那沈雨跑了」楚薇连忙跑过去一看,果然已没了踪迹。

    碧如跺脚道:「中了我的点穴手,就是一头牛也动弹不了,这人是如何解的穴?」楚薇道:「苗疆多奇诡之法,那妖女久在苗疆,习得一身妖法,或者连穴位都已移位,不是你我中原人能猜测的,当务之急要搞清楚的是刚才我们到底中了什么毒?」正说着,忽然半空中传来清朗的笑声:「方才我只顾急着走,给你们种错了蛊虫,不过也罢,那就将错就错,这蛊虫叫鸳鸯冢,从此你们两个人之中,只要有一人先死,那第二个人也会立刻死去,真可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一对冤家竟成鸳鸯,难道这就是天意哈哈哈哈!」正说着,楚薇一个石头打过去,那声音嘎然而止,只从半空中掉下一只夜莺,众人道:「这是怎么回事?」碧如拿着鸟尸检查了一会儿,只见一条红虫从鸟嘴里爬出,她弄死了红虫,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是借禽传声术。

    施法者给百鸟种了蛊,可以借它们的口传递消息」众人讶然,深觉苗疆邪术奇诡之极。

    楚薇连忙道:「那我们中的什么「鸳鸯冢」可怎么办?你可有破解之法?」碧如摇头道:「我对苗疆邪术只是略知一二,这些邪术极少有记载传世,苗民之间不过是口耳相传,一些有过的记载可谓冰山一角,若要真要了解,只怕咱们要去云南走一趟」杨正坤道:「那岂不是去了她的地盘?情况只怕会更加危险」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楚薇便想起他背叛的事情来,当即提剑冲过来道:「我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赵平连忙上前拦住母亲,王文英则煽风点火,只顾揶揄,碧如秀眉微皱,忽然夺过楚薇的剑来大声道:「都别吵了!」众人安静下来,只见她将那宝剑横在脖子上,对楚薇冷笑道:「为什么要破解呢?既然中了这蛊虫,我也不愿与你苟活这世间,我一死你也得死,咱们黄泉路上再见吧」一边说一边惨笑着就拿剑往脖子上抹去。

    楚薇吓得魂飞魄散,忽然大声道:「且慢!」碧如却只是惘若末闻。

    楚薇又大叫道:「别死!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小孩」

    碧如听了当即愣在原地,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楚薇道:「你不相信的话,就自己把脉」碧如连忙将手放在耳边听了一听,果然喜脉涌动。

    不用说,这是赵寻的孩子,真是冤孽。

    她与赵羽多年夫妻末曾得子,谁知竟与庶子有了孩子。

    一刹那间,碧如想了很多,她做梦都想要个孩子,故此还有些嫉妒楚薇。

    如今有了,固然是一个孽种,到底是条小生命,一时母性大起,也就没了去世之意。

    楚薇见她脸色恢复柔和,当即放下心来,夺去她的宝剑道:「有了孩子就有了希望,你可别做傻事」碧如一把将她推开,长袖一挥,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当下众人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回了杨府,自然不可避免地大吵了一架,不过这一次楚薇完全落了下风,赵平以断绝母子关系为威胁,逼她吃了化功散,使其一年之内功力不存,又将其软禁在后花园中,不让见外人,杨正坤也因此而保了一条性命。

    赵平当然恨不得弄死杨正坤,可惜王文英倒是对他十分袒护,这个家也就勉强维持原来的样子。

    转眼已到冬季,碧如终于要大婚,婚前的头一天,碧如将自己怀有身孕的情况告诉了汤若望,本以为他会嫌弃自己,从此弃之如敝履,倒也不用自己承担悔婚的罪名,以免招来太后怪罪。

    谁料汤若望这西洋人很不介意女子贞操,反倒感佩她的坦诚,已然愿意将其纳为正妻,还答应不纳妾不管钱,碧如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后,性情大变,只盼过安稳日子,一切行为变成为了腹中孩儿的前途,自然愿意改嫁。

    彼时婉宁已被顺治封为皇贵妃,摄六宫事,为后宫之首,正宫皇后反倒退而其次,闻及父亲的庶母改嫁,于是邀了特旨,将碧如招到宫内问话。

    碧如心中忐忑,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婉宁,也不知她对自己改嫁之事有没有意见,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然而圣旨难违,只得卯时起床,让婢女大妆一番,略进了一些粥,便跟着一群太监宫女匆匆进了紫禁城,一路来到承干宫。

    彼时天色微亮,碧如刚进了宫门,就有一个宫女过来道:「奉皇贵妃懿旨」碧如只得跪下听宣。

    那宫女傲然道:「本宫有二问,请郡主作答,答完了咱们再面谈。

    第一,如今本宫该如何称呼你?」碧如便知不好,只得道:「臣妾已然改嫁,与往日的赵家没有任何关系,贵妃娘娘随便称呼就是」宫女又道:「很好,娘娘有第二问,你可曾知晓先父之死正是为你而起?」碧如大惊,抬头道:「你说什么?」那宫女呸了一声,又重述了一遍。

    碧如道:「此话从何说起?」那宫女道:「那就是你不知道了?」碧如连忙道:「臣妾的确不知,还请娘娘亲自示下」那宫女冷笑道:「哎呦,我的郡主娘娘,你难道不知?我们娘娘其实根本是耻于与你会面,所以才让我来这里跟你说话,你有什么话只管跟我说吧」碧如心中焦急,那顾她冷嘲热讽,当年赵羽昏迷的原因她根本无从知晓,还当是练功走火入魔,现在听来似乎是与自己有莫大的干系,连忙拉住那宫女的手道:「我有急事要见娘娘!」那宫女却不动如山,只管翻白眼,冷冷笑道:「你求我有什么用,这可是娘娘的懿旨」两个人正吵嚷的厉害,忽然有个慵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道:「算了,小敏,你让她进来吧!还有,把奴才们都打发走,我只跟她一个人说说」那个叫小敏的宫女神情立刻变的极为恭敬,转身弯腰道:「是,娘娘」说毕招了招手,带着里里外外一众奴才们列队离了承干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