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16-417)

作品:《大明天下(第四卷)

    2019年12月30日

    第四百一十六章·山村喋血御胡虏·暗室疗伤种祸根

    耳边风声呼呼吹响司马潇浑然不觉一双深邃星眸死死盯紧了村口谷场内的数十鞑兵。

    坡顶突然有一骑飞驰村前鞑子早有发觉呼喝声中各自手持兵器有反应快的直接跳上马背上前拦阻。

    一个蒙古大汉本在村前汲水洗马见一骑如电奔来自恃骑术高超也不套鞍具赤身骣马挥舞着一根铁骨朵直向司马潇迎去。

    这蒙古汉子在族中素以勇力闻名见司马潇来势便心存轻视这般远的距离不惜马力狂奔疾驰待得近了马力已疲如何交战汉人孱弱又不习马性活该被俺们蒙古人抢掠杀戮。

    二骑渐近待看清马上赤手空拳的骑士容貌时这蒙古汉子心底更是发笑这长相白嫩和女人一样的家伙哪里经受得起某一骨朵当下手中骨朵不砸司马潇而是冲她骑乘的马儿砸去待摔这家伙一个狗啃泥若是命硬没折断了脖子再和族人们慢慢消遣。

    二马相错如婴儿头颅大小的铁瓜即将碰触马头时那名蒙古大汉忽看那俊秀如女子的汉人微微一扬手自己便觉胸口好似遭了一记重锤光秃秃的马背上无处借力一跟头便坠落马来头晕脑胀的他强撑着准备爬起睁眼却见到一个碗大的马蹄倏然而落……

    踏碎这个不开眼的鞑子脑袋又用劈空掌力将两个手持环刀上前的鞑子击落坐骑司马潇未做任何停留纵马直驱。

    见部中勇士一个个莫名其妙坠马剩余鞑兵人人惊骇张弓搭箭弓弦声响一波羽箭飞射而来。

    司马潇大袖飞舞真气激荡将飞蝗逐一震落那匹一夜奔驰不停又被她下坡时放血激发潜力的马儿却没那般好运身中数箭伤痕累累终于悲嘶一声失蹄翻倒。

    司马潇双臂急展两脚甩镫轻点马背恍如一只穿云大雁乘风疾飞射向谷场。

    围聚村头的鞑兵见来人竟然如鸟一般凌空飞起大惊失色蒙人生于塞北苦寒之性情凶顽勇猛善战便是再强大的敌人当前也敢冲上前战上一战可这汉人飞腾如同大鸟再想想适才一靠近‘他’便莫名坠马的族中勇士以为这汉人身怀妖术顿时慌乱得惊呼连连一时乱了阵脚再射出的弓箭稀疏零散又如何挡得住司马潇。

    司马潇冲飞之速甚疾两个起落已飞落场内转眼见场上绑缚的十余名被当成箭靶的村民个个如同刺猬一般惨无人形面夯实的打谷场上血迹斑斑不知见证了多少无辜冤魂。

    内心大怒的司马潇身躯急纵落入鞑子兵群中轻轻旋身挥掌如刀登时四名鞑兵惨嚎倒。

    同伴死亡激发了余人凶性呼喝声中鞑兵如潮水般向司马潇涌来。

    司马潇头下脚上凌空倒翻闪过两柄明晃晃砍向自己双腿的环刀双手疾扣持刀二人头顶指尖用力便听两声凄厉惨嚎两个鞑兵头颅被硬生生抓住五个指洞轰然栽倒。

    司马潇借势飞出包围身躯一沉迅坠而下玉手连环拍出转眼间七名鞑兵还未转身便背心中掌一一丧命。

    司马潇出手凌厉残狠在人群中腾跃起伏如虎入羊群打谷场上众鞑子呼喝声不断却一时奈何不得。

    又以脚连踢两名鞑兵手中大刀两道精光疾如迅电射向了潮涌而来的五名鞑子两声尖叫才起司马潇已幻出几道残影迎向所余的三名鞑兵。

    只见白影一闪而逝三个鞑兵连对方长得什么样子都未看清便痛呼翻倒。

    “这……这……这是魔鬼有妖术!”日固德眼中满是惊惧再无平时乖戾。

    “这是汉人中所谓的江湖高手不是妖魔也是血肉之躯一样会累会死。

    ”一旁的讷古哷凯冷冷说道。

    “巴图尔阿爸一向说你见识多你说怎么对付这个怪物?”日固德似乎忘记了刚才还在用名字嘲弄对方。

    讷古哷凯知道这小子在部落中一向得父亲羽翼呵护平日没受过什么挫折被宠坏了姐姐嫁给贵人后更加跋扈无礼对他这番前倨后恭也未在意。

    “结阵。

    ”讷古哷凯淡漠说道“任他武功再高也只有等死。

    不消讷古哷凯下令这些自幼起学习骑射武艺年长后便参加田猎训练的蒙古兵士在遇袭的短暂慌乱后已然开始自发组织有效抵抗在一个百夫长大声呼喝下除了继续围攻司马潇的兵士其余涌来的鞑子已在四周组成了一个薄薄阵列每方都有二十余面盾牌紧密凑在一起好似龟甲般层层堆叠带有铁钩的线抢长矛从盾缝中探出另有十余名射士在后集结蒙人所用弓多是桑榆木为体箭镞大而阔长约三四寸大弓重箭在如此近的距离平射便是铁甲也不能当。

    抓碎一名鞑子的喉咙司马潇觉察围攻的鞑兵骤然少了许多立时发觉了周边危机将被他抓毙的鞑子作为盾牌呼抡起砸向村口还未成形的一处阵列身形更是毫不停顿直射村内。

    那个蒙人百夫长也未料到这汉人不知逃跑竟然还敢奔向己方控占的村内匆忙下令打谷场内呼啸声厉都是羽箭来去破空之声。

    司马潇厉声长啸大袖盘旋将数支破甲重箭远远击飞不等村口鞑兵合围身形一展掠入一间村舍之内。

    说来话长其实从司马潇纵马冲入到鞑兵结阵抵挡也不过盏茶工夫许多鞑兵未晓外敌侵入仍在肆无忌惮抢掠杀戮。

    司马潇进了农舍院内未见有人拦挡立即穿房而过到了后院。

    后院之内黄色土已被鲜血染红浸透两名背着包裹的鞑子正在笑着谈论今日收获毫不避讳此间主人一家的尸身就躺在脚下听得外间吵闹只当又是同伴争抢女人财物还取笑几句抬眼见一道白影疾掠而至心生不妙急忙欲抽身侧腰刀。

    两人手掌尚未触碰刀柄便感颈喉之间喀喀连响剧痛难忍二人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俊美秀逸的白衣南蛮轰然倒。

    格毙二人的司马潇略作调息耳听前院杀声渐近冷冷一笑蹿房越脊又杀奔另一院落……

    “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啊——”

    方进入一个新的院落突听内里有女子悲呼呻吟之声传出司马潇眉峰一皱循声掠去只见堂屋内衣衫散落里间一名粗黑魁梧的健壮鞑子裸身压在一名蓬头散发的赤裸女子身上狂耸着黑黢黢的屁股大笑不止。

    一见此景司马潇怒火高炽疾掠至那鞑子身后右掌疾伸五指已紧紧抓扣进他背后脊椎内劲急催。

    那鞑子兵正自享受狂暴蹂躏带来的狂欢忽感后腰剧痛惊骇下挥拳后击急欲挣脱敌人束缚骤然一股巨大震力由后腰处传遍全身咔嚓连响声中脊椎断成数截这个牛犊般健壮的鞑兵如同一滩烂泥般轰然埋进身下女子丰满柔软的娇躯中。

    那名年约三旬的赤裸女子惊见凌辱自己的壮汉突然双目暴睁舌头吐得老长软瘫在自己怀里吓得惊声尖叫。

    庞大身躯忽从身上挪开一名白衣的俊秀男子立在床前吓人的冷眸只在自己赤裸身上一扫便寒声道:“穿上衣服。

    那女子不顾身体上随处可见的青紫伤痕赤条条滚下床榻抱住司马潇双腿“壮士求你救救奴的家人……”

    ***

    望见那白衣汉人冲入村舍讷古哷凯面色渐趋凝重来人隐身房舍之间凭屋宇墙壁遮挡蒙人射技大受影响在各屋舍间分散的兵

    士还有被‘他’各个击破的风险。

    “吹号集结……”讷古哷凯正待下令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条人影从上蹦起合身向回院的日固德扑去。

    日固德猝不及防被黑影扑倒令他羞恼惊怒的是扑倒他的人竟然是那个适才晕过去的村老头这个懦弱卑微的老家伙大草原的勇士包围这间村子时他让抄着粪叉持着猎弓的村民们放弃了抵抗主动献出了一年辛苦劳作所打的粮食还将全村用于庆丰的酒肉双手奉上自己的护卫将这家的漂亮妇人拉走奸淫时他苦苦哀求未做抵抗自己选中他的小孙女时他除了跪着磕头什么也没敢做这样一个如绵羊一般胆小怕事的老东西此刻竟然敢扑在自己身上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胆量!?

    还没等日固德回过味来左耳上突然一阵剧痛袭来那头懦弱的老羊死死咬住他的耳朵混浊的老眼中散发出疯狂嗜血的可怖光芒。

    “快来人!”身体的疼痛让日固德大声惨叫老羊突然敢咬苍狼的疯狂更让他心悸只想离这老家伙更远一点。

    院中亲卫早已向此处聚拢可这家的其他人也一改初时的胆小懦弱竟然纷纷扑上或抓或咬任凭刀剑加身也死死拖住这几个鞑兵的脚步。

    “老东西你不想活了快松嘴!我灭你全村!”

    日固德哇哇大叫不说他的话老人一句不懂便是听懂了老人也不会在意他只是咬紧了牙关从心底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怒吼:狗鞑子还我尕娃!!

    也许日固德的长生天听到了他的呼喊四五柄钢刀几乎同时砍在了老人身上老人早已松动的牙齿迸发了他一生中最后的残余力气在日固德惨嚎声中将那一块烂肉死死叼进了嘴中。

    捂着鲜血长流的耳畔日固德如同疯了般从上蹦起从身边抽出一柄腰刀对着老人的尸身横七竖八一通乱砍。

    “日固德你没事吧?”一名亲卫上前问候。

    红了眼睛的日固德一声不吭倏然出刀将那名亲卫砍倒“无用的东西死了干净。

    那名倒霉亲卫的惨叫声震动全场没人想到这小子会疯狂到不分敌我余下的十几名亲卫不敢再向前一步。

    见众人噤若寒蝉的模样日固德很满意自己的威风体现可耳边的伤口又痛得他直咧嘴用刀随手指着一个亲卫道:“你过来。

    那亲卫面容一窒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离了足有三步远便停步施礼“日固德什么吩咐?”

    “给我裹伤。

    那名亲卫松了口气急忙上前服侍忽听得一声巨响砖土飞扬间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隔壁冲了进来。

    司马潇只是瞬间停顿便发现了衣着最为华丽的日固德足尖一点贴疾掠而来。

    日固德惊呼一声仰头跌倒身边那名亲卫反应也快不及抽刀出鞘只用包了铜皮的刀鞘尖端直点来人面门。

    单手抓住刀鞘司马潇手腕轻荡那亲卫手中刀便拿捏不住被反夺而去司马潇握住刀柄内力激发刀鞘飞出将那倒霉亲卫撞了开去随即清光闪动如行云流水罩向倒的日固德。

    日固德亡魂大冒贴连爬数步又如何躲得开如影随形的夺命刀光。

    ‘当’的一声脆响一柄钢刀架在日固德面前免去了这小子身首异处的下场。

    司马潇也是微微惊愕不想鞑子中还能有人挡住她的一击抬眼觑了一眼眼前鞑子壮汉也不多言刀光翻转掀起一团光轮飞向来人。

    讷古哷凯一脚将碍事的日固德蹬了出去大吼一声疾如闪电般接连劈出一十三刀叠成滔天刀浪将司马潇挥出的光轮消弭无形。

    来者武功之高出乎司马潇意料劈出的刀式不独角度刁钻用力且恰到好处又快又准竟然连消带打将自己的攻势化解鞑子之中竟也有如此高手司马潇好胜心起将天冥斩的掌刀绝技化于刀锋一刀挥出一股刚猛无匹的威压之势向对方迫去。

    讷古哷凯只觉一座大山从天突降压向了自己胸口在这雄浑的压力下自己竟生出无力挣扎的哀叹只能乖乖匍匐任由宰割……

    不!如山的压力突然出现了一丝缝隙讷古哷凯仿佛看到了一线生的曙光魁梧的身躯如灵蛇般倏闪退逃出了大山阴影才得以喘息。

    司马潇刀锋展开正待取敌性命真气突然凝滞不畅暗道声不好攻势略缓对方已然脱出圈外。

    死里逃生的讷古哷凯不敢再做停留立即带人逃出庄院牛角号声四起散落在村中四处烧杀抢掠的蒙古鞑兵纷纷涌出村外。

    司马潇不逃不走刀尖拄缓缓盘膝坐下一日夜间连服碧灵丹的恶果开始显露丹田之内犹如烈火焚烧烤得她唇干舌燥五内如焚。

    “恩公您没事吧?”被救的妇人小心翼翼从隔壁院墙后探出关切问道。

    “无事去寻你的家人吧。

    ”运气压制住丹田躁动疲惫的司马潇眼皮微抬轻声道。

    妇人弱弱点头才进来几步便看见满院尸体一声惊呼泪落如雨。

    撑起身体司马潇摇头轻叹缓缓道:“你等在这里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未等司马潇清查房间忽听‘轰隆’、‘轰隆’几声闷响周边几所农舍房倒屋塌尘土飞扬。

    “这……这是怎么回事?”妇人花容失色惊慌失措问道。

    司马潇顿时恍然鞑子在清除周边房屋障碍让自己无处可躲哈看来今日的确凶多吉少便宜了那姓丁的小子……

    ***

    近百名鞑子骑兵在讷古哷凯的指挥下用马索套紧屋宇梁柱借助马力牵扯一栋栋村舍轰然坍塌四周各有上百弓手张弓搭箭防备司马潇从院中冲出。

    村内沸反盈天村口谷场日固德则暴跳如雷耳朵上裹好的伤口仍旧疼痛难当让他脾气更加暴虐对周边人胡乱打骂。

    忽然农田中存放的战马一匹匹引吭嘶鸣此起彼伏焦躁扬蹄连临时立在田里的拴马桩都被带起十几根那些负责看马的鞑兵连着被踢倒了数人。

    “怎么回事?这些混账鸟人连个马都看不好么!”心情烦躁的日固德破口大骂令身边鞑兵快去弹压马匹。

    这些鞑兵比他还要着急蒙人犯边通常一人数骑这些马匹除了装载劫掠的财物与明军对敌时更可作为安置伤亡同伴的乘具每少一匹便多了一分被明军拿首级去立功的危险当下乱哄哄四野里围去唿哨追赶逃窜的马匹。

    “不顶事的废物!”日固德捂着伤耳望向烟尘四起的村内狠狠往上啐了口唾沫“直接杀进去就是弄得这般麻烦。

    这小爷脾气不好身边亲卫识趣的远远站开免得被他作为出气筒可偏有一个不识趣的从农田方向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干什么的?”一名亲卫喝问道。

    来人还未答话一跤跌倒惹得众人一通大笑。

    “把这废物厮鸟带过来。

    ”日固德正闲得难受正好炮制来人解闷。

    身材粗壮的亲卫拎着那人后颈衣领直拽到日固德面前。

    “你是哪个鄂托克的?”日固德大咧咧问道。

    来人抬起头露出了毡帽下遮挡的面容。

    嗯?日固德一愣来人容貌清秀不同大多蒙人的扁脸小眼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似若桃花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白牙。

    “你是……

    ”日固德直觉哪里不对。

    “敢拎二爷的脖子找死!”

    丁寿不在意日固德说什么反手咔嚓一声拧断了背后亲卫的手腕那亲卫惨呼声未出脖子已然在肩头转了一圈。

    日固德眼珠瞪得溜圆一声‘救我’还未喊出便被丁寿踹翻腰间环刀也操在了对方手中刀光翻滚迎着剩余亲卫而去……

    ***

    讷古哷凯从容淡定指挥着手下不紧不慢拆着房子他不怕对方逃出来那倒省了他的麻烦这间大院周围已经清出空场蒙古甲士严阵以待便是个人再武勇又能如何瓮中之鳖差得只是个火候而已……

    村前队伍忽然开始混乱讷古哷凯心生恚怒今日被一人单抢匹马杀进已够失颜面怎这群家伙还不知收敛胡乱聒噪。

    “何事?”讷古哷凯喝问道。

    一名军士上前低声耳语讷古哷凯听得皱眉“放他进来。

    一群群的蒙古兵士潮水般退下显露出重重包围之中的两个人一个穿着蒙人衣甲的年轻人一脸贱兮兮的坏笑手中钢刀正架在日固德的脖子上。

    “汉人?”讷古哷凯用官话问道。

    “谢天谢总算有个说人话的了。

    ”丁寿用刀背拍拍日固德光溜溜的头皮这小子就知道抹着鼻涕哭番汉话夹杂不清交流起来忒烦。

    看着吓得站也站不直的日固德讷古哷凯两道浓眉攒到一处沉声道:“你待怎样?”

    “我么……”丁寿略作沉吟振声高呼:“司马潇你还活着没有?”

    两扇木门‘哐’大开司马潇与一名俏丽妇人走了出来。

    “司马师侄你无恙吧?”见了血染白袍的司马潇丁寿粲然一笑。

    “你还活着我死不了。

    ”司马潇冷冷道。

    好吧这天被你聊死了丁寿讨个没趣看看司马潇和畏缩在她身后的妇人对讷古哷凯道:“第一我要换他们两个。

    “这人杀了许多草原勇士不能这么让他离开。

    “那二爷就给你再添一个。

    ”丁寿眼中凶光大冒刀锋已在日固德脖子上留下了一丝血痕。

    眼前人屠戮自己护卫的凶残情景历历在目日固德再无半点对旁人暴虐凶狠的模样哭喊道:“讷古哷凯快答应他的条件换俺回去。

    讷古哷凯心中一叹孟克类英雄一世怎会生了这么一个废物“好吧某答应放你们三人离开。

    “第二你们撤出村去将这村里人完好无损交予我。

    ”丁寿继续开出盘口。

    “抓某一个人便要求这许多你不觉得这买卖有失公道么?”讷古哷凯轻笑。

    丁寿的确心里没底他只看这小子在村口发号施令周边又有护卫才选了他下手至于身份有多尊贵对方会不会卖他这面子他并没多大把握。

    见对方面色迟疑讷古哷凯微笑道:“你们汉人常说:漫天要价就还钱不若你换个打算。

    “不行必须放了村里其他人。

    ”司马潇冷声道。

    “师侄你什么打算?”丁寿拖着讷古哷凯来到近前低声问道。

    司马潇扭头看了他一眼再看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日固德倏出掌捏住他一只手腕在日固德杀猪般的嚎叫中扭断了他的一根手指。

    “把人都放了不然每隔一盏茶我便断他一根指头一炷香后断他一只手脚过一个时辰我便拧了他的脑袋。

    ”司马潇说完便反客为主拎着痛晕过去的日固德退进了院子。

    空着手的丁寿指着讷古哷凯“好好想想我师侄脾气不好那小子没多少零碎好拆。

    ”忙不迭退进了院内。

    ***

    “我说司马师侄你觉得外面那鞑子会为了这么个废物点心将村民放了么?”将日固德结结实实捆在檐柱下丁寿拍拍手掌问道。

    “那人曾冒险救这贼子性命这小鞑子的身份不低。

    ”司马潇道。

    “可要是他没你想得那般值钱你我可就交待在这里了。

    ”丁寿心里还是不敢托底。

    “这是我的事并没强求你来。

    ”司马潇淡漠道。

    “在这种境遇下说这话可真让人心寒”丁寿摇头唏嘘。

    “本座也奇怪你丁大人乃堂堂锦衣缇帅不是最善权衡利弊惜身爱命么何以要以身犯险自投罗网?”司马潇嘲讽中确带着几分好奇。

    “不客气便是而今丁某也认为这般举动是自蹈死不智之极。

    ”丁寿仰头打个哈哈。

    “那你为何还要来?”司马潇诧异。

    “人这辈子不能事事都以道理处之或多或少总会做上几件傻事也许今日之事便是其中一件。

    ”丁寿撇嘴耸肩。

    司马潇凝视丁寿良久嗤的一声轻笑“两个傻瓜。

    “一对痴人。

    ”丁寿从容笑应。

    一日夜追逐拼杀此时的二人才算暂弃前嫌冷静相处。

    一声突起的尖叫打断了二人丁寿扭头看去一个妇人捧着一具女孩儿的尸身立在身后那女孩面容稚嫩清秀可爱却全身赤裸两股间血迹斑斑肩颈间一道深深刀痕将这个少女的青春胴体几乎劈成了两段。

    司马潇霍站起一双星目被怒火烧得赤红切齿道:“鞑子干的?!”

    妇人婆娑泪眼指着眼神躲闪的日固德“是他带的人来……”

    “畜牲!”司马潇一声怒喝疾步上前便要一掌劈出。

    “司马不可这鞑子一死我等还如何换人!”

    “此等禽兽留他何用!”司马潇厉叱。

    “不要杀我我阿爸会用万千牛羊换我!”二人对话日固德只听出一知半解但看出了司马潇浓浓杀意哭喊求饶。

    “这等废物死不足惜可幸存的村民又有何辜不可因一时之怒害了他们。

    ”丁寿扯住司马潇衣袖苦苦相劝。

    “杀妇孺者死!”司马潇一声怒喝甩开丁寿挥掌拍下。

    ‘轰’的一声闷响坚硬的乌漆松木廊柱上清晰印出了一个五指掌印日固德惨叫声中昏死了过去裆下湿了一片。

    司马潇面色铁青的收回手掌贝齿在朱唇上留下了几个清晰血痕“终有一日取这厮性命。

    “不错让他狗命暂存几日。

    ”丁寿连连点头应和。

    才松了口气不想司马潇蓦面色赤红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司马你怎么了?”丁寿一把搀住她急声问道。

    “无妨。

    ”司马潇奇经八脉犹如火烤汤煮痛苦不堪兀自将丁寿推开扶壁强撑道:“歇歇便好。

    丁寿如何看不出她此时外强中干的模样可昨夜纠缠到现在自己也是强弩之末身处险境大敌未退若再费神为她疗伤今天这局面可就成了十死无生咯。

    “恩公他怎么了?”妇人缩在后面娇怯问道。

    “娘子怎么称呼?”时间匆忙丁寿还未问这女子名姓。

    “奴家姓王贱名九儿幸得恩公搭救才脱虎口可惜这家人却……”妇人悲声又起哀哀戚戚如梨花带雨。

    丁寿看这妇人柳眉杏眼面若桃花云鬓歪斜几缕散发垂落香腮颇有几分媚态暗道司马潇这手气算是天胡吧乱军之中随手都能救个美人出来。

    “劳烦王家娘子将她送到里面休息。

    ”如今的麻烦是一件接着一件该来的却是一个不来丁

    寿心中暗骂。

    王九儿依言扶起司马潇进了内间。

    丁寿看看靠柱瘫坐的日固德唇角轻勾露出了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

    “嗷——”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日固德惊醒了过来。

    二爷连凉水都省了直接用的痛苦疗法唤醒病人见这小鞑子醒来笑嘻嘻松开断指“爷问一句你答一句别说废话免得受苦明白?”

    日固德惊恐点头随即又是一声惨叫一根手指又折了。

    “让你说话你哑巴了。

    “明白明白真的明白。

    ”日固德鸡啄米的连连点头用结结巴巴的官话回道。

    丁寿劈脸又是一个大嘴巴“说不清楚一样挨打。

    日固德感觉半边脸颊都木木的没有感觉了还是强挤出讨好的笑容一字一句回答:“明白了。

    “乖——”丁寿点头嘉许反看得日固德心底一颤……

    这下麻烦大了丁寿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心中想道看不出这个小鞑子来头不小竟然是来自鞑靼永谢部永谢部为右翼三万户之首共分为十营共尊野乜克力部的太师亦不剌为首这小子的老爹便是掌有巴尔虎、里亚特两部的孟克类少师三万户中来了两部看来此次犯边的鞑子实力超出预估啊。

    丁寿正琢磨如何将消息快速通传才宽忽听院外粗豪的声音响起:“兀那汉人某家要与你谈谈。

    ***

    讷古哷凯站在院外身后是战战兢兢跪伏的几排村民。

    丁寿懒散坐在院内石阶上一手按着日固德那颗肥大脑袋。

    “村民三十七人算上你们三个一共四十人将日固德交给某你们便可离开。

    “当二爷是傻子人交了出去你们再一翻脸我们能跑到哪儿去。

    ”丁寿吊儿郎当抖着腿。

    “蒙古人守诺重义不会出尔反尔。

    ”讷古哷凯阴着脸回应。

    “偌大一个村子被杀得只剩三十多人你觉得我能信你的话么?”

    “你们若是不来很多人可能不会死。

    ”讷古哷凯指着院内淡漠冷笑“至少这家人可以活下去。

    “豺狼嗜血却要将罪过推到反抗的猎物身上真他娘滑天下之大稽。

    ”丁寿甩手给了日固德一个耳光“你说是不是?”

    被抽得脸颊高高肿起的日固德连连点头你拳头大说什么都对。

    讷古哷凯怒气升腾沉声道:“你想如何?”

    “你们远远退走半个时辰后我把这杂碎放了。

    讷古哷凯怒极反笑“我又凭什么信你?”

    “你别信啊有种冲上来把我们灭了反正有这小鞑子做陪葬。

    ”丁寿笑嘻嘻拍打着日固德肥肿的脸颊。

    “你当某不敢!”讷古哷凯上前一步包围宅院的蒙古军将手持兵刃齐齐踏上一步杀气凝重如山。

    “试试看。

    ”丁寿语气淡淡心头却急如擂鼓狗鞑子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嘿二爷是不有些托大了该不会装逼不成反被肏吧。

    “巴图尔你们快回去阿爸那里有什么责罚由我来挡。

    ”日固德真是被丁寿打怕了只求别再受这份活罪。

    他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让周遭蒙人都觉耻辱纷纷垂下了头。

    注意到兵士神情变化讷古哷凯知晓这事久拖不利军心放缓语气道:“汉人某家无暇与你闲谈你最好拿出几分诚意。

    丁寿点着胸口“诚意都在里面奈何你等蛮夷不信?”

    “你该知晓尔等在蒙古勇士的包围之中。

    “你也该知道此在大明境内”丁寿咧嘴一笑“谁包围谁还未知之数呢。

    一名蒙古哨骑飞驰而入滚鞍下马凑到讷古哷凯近前一阵耳语讷古哷凯闻言色变。

    讷古哷凯稍作沉吟立即招过几个蒙古军将一旁议事那几人忽然面露惊疑连连摇头讷古哷凯怒斥了几句众人不再多话抚胸施礼匆匆离去。

    丁寿一直冷眼观察对方神情猜中了几分情由此时心中稍定。

    讷古哷凯大步而回“好便依了你大军撤走可某家要等在这里接人回去。

    “你不怕连自己也做了阶下之囚?”丁寿略感意外。

    讷古哷凯盘膝坐在了丁寿对面沉声道:“某也要看看你是否是个背信弃义之辈。

    千余胡骑得了上峰号令整理马匹装载劫掠而来的钱粮财物分工明确毫无推诿片刻之后士马奔腾如风散去只留下一个被血火蹂躏遍尸首的小小村庄。

    见鞑子没了踪影那些跪在上的村民左瞧右看偷偷窥视有胆大的直起身子四下张望一番惊喜大呼:“鞑子走了!”

    死里逃生的数十村民相抱而泣有心思活泛的拔腿便跑随后省悟的众人紧跟四散。

    “站住!”

    丁寿一声暴喝吓住了众人。

    “去哪儿?”

    “这位壮士多谢您救命之恩今后俺全村给您立长生牌位早焚香夜祷告保佑您老福寿绵长。

    ”一个老实巴交的农人跪在上咚咚咚连磕了几个响头。

    其余人也满口感恩戴德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我问你们去哪儿?”丁寿尽量使自己语气平和。

    “逃啊恩公您与鞑子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只有半个时辰逃命的时间若是不逃得远远的等鞑子回来我们就没命了。

    ”有人说着话开始向村口挪动。

    “哪里都不许去。

    ”丁寿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

    “为什么不能走?难道留在这等死!”

    “你愿意守着这鞑子还要拉我们陪葬不成!”

    “这后生心肠恁歹毒!”

    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丁寿已从恩公沦落为歹毒后生辈分降得快不说已有人叫嚣着给他点苦头尝尝至于罪魁祸首——按刀而坐虎视眈眈的讷古哷凯众人选择性的遗忘不是不恨而是不敢不说鞑子大军随时卷土重来便是看这鞑子的凶恶模样到了阴间也是夜叉恶鬼斗不过的。

    能在蒙古兵刀下存活的村民无论男女都是体格健壮好方便日后带到草原奴役至于性格么敢反抗的早死在蒙人手里而今活下来的除了会下跪求饶便是对人单势孤者的口头挞伐了是以喊了片刻敢动手的半个也无。

    丁寿被吵得心烦再看讷古哷凯面带揶揄心头火起抬手往座下石阶上拍了一掌。

    蓬的一声闷响石屑纷飞青石台阶被生生震坍了一段一众村民面面相觑哇的大叫一声作鸟兽散。

    “为这些人冒险可值得?”讷古哷凯面含讥笑。

    “二爷冒险不是为了他们而是心中所守心中若无一分坚持人与禽兽何异。

    ”丁寿洒然一笑“与禽兽说人语怕是对牛弹琴了。

    讷古哷凯没有反唇相讥深深凝视对手静默无语。

    山野间蹄声如雷响起烟尘漫卷不知多少骑兵汇集而来正在四处奔逃的村民个个面无人色鞑兵果然言而无信这离开哪有半个时辰啊眼看走脱不掉只好跪在尘土中哭求哀嚎。

    漫山骑兵涌现马上骑士身穿铁甲头戴明盔鲜红盔缨如火苗般跳荡如一股洪流向小村涌来……

    ***

    “标下见过大人。

    “属下救援来迟请卫帅降罪。

    “卑职领才军门将令敦请缇帅回营。

    面对满面尘土的于永、郝凯、周尚文丁寿展眉“迟来总比不来好。

    瞧瞧在大军围绕之中的讷古哷凯丁寿戏谑道:“如今作何感想?”

    “你是南朝的官?”讷古哷凯面不改色。

    “可后悔了?”

    “难怪……”讷古哷凯微微点头“某家无事可悔只问你可有胆履诺?”

    “大胆!”见这鞑子对自家大人无礼郝凯等锦衣卫就要抽刀上前被丁寿摆手阻止。

    “有种。

    ”丁寿一挑拇指下令道:“给他们两匹马让这二人走。

    日固德未想真能离开近乎雀跃不顾伤痛爬上了马匹连声催促讷古哷凯。

    讷古哷凯不急离去一双铜铃大眼盯紧丁寿“汉人可敢留下名字。

    “丁寿。

    ”二爷回得云淡风轻。

    慢慢咀嚼二字直到将这个名字揉碎了记在心头讷古哷凯才点头道:“某家记下了后会有期。

    见二人离去背影适才不敢在众人前当面质疑上命的于永凑前悄声提醒:“卫帅斩获贼首可是大大的军功啊不如属下带人……”

    于永做了个举掌下切的手势丁寿不以为然“要搏军功只到沙场去寻就是何必在意这一两颗鞑子脑袋。

    讨个没趣于永讪讪退下。

    “周将军丁某有事请托。

    “缇帅请讲。

    ”周尚文从固原一路护送丁寿到宁夏二人算是熟识。

    “将这村里人好好安葬无妄遭此兵灾也是可怜。

    “鞑子未退这村子待不得了那些人……”丁寿指了指远处那几十个战战兢兢的村民当他们知晓险些被恩将仇报的恩公真实身份时哭得别提有多凄惨了恨不得将肚里肠子掏出来洗洗干净再塞回去此时见丁寿对领兵将军指向他们以为要将他们斩首报复哭嚎声更是震天。

    “烦劳带他们回花马池安置。

    ”丁寿也不打算对那些白眼狼解释以他的身份虽犯不上与这些人计较可让这些不分好歹的家伙多提心吊胆一阵子二爷还是乐见其成的。

    周尚文点头应允另派出逻骑侦查四野贼踪安排队伍打尖进食随时准备启程丁寿才想起还有一位病人在里面。

    ***

    内间房中司马潇在床榻上昏昏沉沉俊面赤红如火一派痛苦之色额头上汗珠滚滚落下湿透衾褥。

    一只洁白柔嫩的手掌探向昏迷中的司马潇。

    指尖才触光洁皮肤手腕倏便被握紧引得妇人一声娇呼司马潇双眸精光熠熠一脸警醒。

    “你是谁?做什么的?”

    “恩公妾身九儿啊。

    ”妇人强忍着腕间剧痛怯生生回道。

    似乎认出了眼前人司马潇缓缓松开手掌。

    “恩公你觉得如何?”名唤九儿的妇人试着为她擦拭额间汗水。

    司马潇摇摇头“外间怎样了?”

    “鞑子已然退了你怎么样?”丁寿接口踏步而入。

    司马潇略松口气随即目射利芒“你把那畜生放了?”

    “放了”丁寿点头见司马潇锐利得如同刀子般的眼神又急忙解释“炎黄世胄总不能失信胡儿况依那小子的草包能耐实实一个猪队友将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人是你抓的是杀是放随你要……杀……我自会……去……”司马潇表情突然痛苦不堪身体蜷缩一团。

    “司马你没事吧?可是昨夜内伤复发?”丁寿对自己功力还有几分自信司马潇受伤之后能撑到现在本就是奇事一桩还把自己追得和狗一样想来就觉晦气如今的表现才符合丁寿的心理认知。

    司马潇蓦反手紧扣丁寿手腕将他拉至近前英气勃勃的面容现出万分纠结“我服碧灵丹过多心火反噬内息郁结紊乱若无疏导轻则伤及经脉功力大损重则性命不保。

    这男人婆功力大损丁寿绝对举双手双脚欢呼可人要是死在这里……想想那个不知在何处逍遥的秦九幽丁二不禁打个寒颤。

    “可有救治之法?”甭管心里作何想法面上丁寿还是假作关切。

    “需你助我疗伤。

    拜托你我很熟么别这么不见外好吧二爷心中吐槽嘴上却道:“可是要替你梳理引导真气?大家师出同门丁某做这个倒是熟稔。

    司马潇略一沉吟轻轻点头对妇人九儿道:“你出去候着不要让人进来。

    妇人应了一声乖顺退了出去。

    “坐到榻上来。

    ”司马潇虚弱撑起身体让出了半边床榻。

    这样的命令口吻尽管让丁二不爽还是依言盘膝而坐。

    司马潇身子虚弱呼吸沉重丁寿急忙扶正了她的身子二人贴面相对近在咫尺她喷出的热气直扑丁寿面上虽无其他女子的口脂香气却别有一股如兰馨香令人心醉神迷颇生遐思若是换了旁的女子丁寿少不得要借机亲狎一番可惜眼前人是司马潇这娘们飙起来的模样丁寿还心有余悸。

    “从何处经脉开始引导?”稳住心神丁寿正色问道。

    “你离得近些说与你听。

    ”司马潇轻声道。

    丁寿向前挪挪屁股将耳朵贴近对方不想司马潇陡然玉手翻飞瞬间封了他几处重穴丁二顿时直挺挺仰倒在榻。

    “不是疏导真气么?你这又是干什么?!”丁寿真的怒了干嘛过河拆桥?念完经打和尚?可这河还没过去呢就想把桥给填河里侬脑子是不是瓦特啦。

    司马潇面现凄苦之色喃喃道:“太迟了太迟了……”

    “迟你个大头鬼二爷好心替你疗伤你却恩将仇报告诉你外面都是二爷的人马只要我一句话你……”

    司马潇迅捷伸手点了丁寿哑穴令他开口不得摇了摇头“你不要多问!”

    丁寿如今想问也问不得了眼见司马潇又取出一粒碧灵丹含住暗道这娘们怕是嗑药上瘾了不知她恢复后又该怎样折磨自己外面那些都是死人啊进来看一眼啊……

    两片丰盈鲜艳的朱唇一下贴在了丁寿嘴上突如其来的艳福让他还不及反应一条柔软香舌已顶开牙关在他的口中不住回旋伸缩缠绕不停。

    丁寿脑际掠过一阵昏眩的感觉眼前的事让他不可思议这个自诩为天下第一有为男儿的天幽帮主在丁寿眼中患有性别认同障碍的疯婆娘此时竟捧着自己的脑袋如胶似漆与自己缠绵拥吻放在片刻之前二爷做梦也不敢想。

    二爷很难说得出现在是什么滋味对这个不男不女的师侄丁寿一直有些抵触可此时不得不承认这娘们的吻技确实不凡也不知是那位秦师姐调教得好还是这位司马师侄领会得妙鼻尖这股淡淡的女子体香甚或掩盖了她今日所沾染的血腥气闭上眼睛不想其他此情此境也算得香艳……

    嗯——正当丁寿魂游天外一粒圆滚滚的东西被口内的灵巧雀舌突然顶进喉咙直接滚进了肚内。

    丁寿睁大眼睛又惊又怒这娘们给自己吃了什么!立时封闭全身经脉运聚功力对抗腹内之物。

    司马潇松开丁寿此时的她脸若丹朱鼻息粗重胸脯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不用怕适才给你服下的是碧灵丹有助你恢复损耗的内力也可以……”司马潇停顿不言。

    不消她的解释丁寿也已感觉到一道道热流自丹田升起通散四肢百骸连夜奋战的疲惫驱散不少可也有股热流经小腹烧起直冲下阴胯间之物也为热气所激蠢蠢欲动。

    看丁寿面颊腾起两片赤红司马潇明白药效已然发作她缓缓站起身子立在床边默默无声解开身上的染血白袍。

    若是不知将要发生的事丁寿也就白活了他现在的心情可谓出离的愤怒没错就是愤怒其实司马潇若温言相商丁寿或许会拿捏做作一番但绝对最后会口嫌体正直的欣然为之毕竟虽然不敢苟同这位师侄的性取向但丁寿也不得不承认无论如何司马潇长相绝算不得丑若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的情况下二爷绝对可以下得去屌可现在这种情况算什么霸王硬上弓?都不问问自己这个当事人的决定这和‘强奸’有什么区别!

    丁寿心中无比的屈辱打定主意宁死不从绝不让对方的禽兽行径得逞二爷还不信了牛不吃草还能强摁头!没老子小兄弟的配合你还想成事?呸!!

    在给小丁寿做思想动员的时候司马潇已然卸下了全身衣物白皙如玉的皮肤泛起一片诱人的光泽丁二虽决定此番守身如玉可送上门的眼福还是要饱览一番的不然岂不太亏了。

    只见司马潇一双玉乳圆满挺实乳峰微微上翘平坦小腹上展露出隐隐块垒的肌肉线条显示这具腰身是多么的紧绷有力一片卷曲茂盛的黑色丛林覆盖在微微凸起的山丘上勾连着她那两条健美修长的大腿承托着两瓣蜜桃翘臀微微颤动。

    丁寿纵横花海所遇女子各有千秋如杜云娘身材之丰腴可人柔情之娇弱仁和气质之雍容李凤慕容白玉腿之无暇蕊儿年少青春之活力自以为已遍采群芳不想今日再为司马潇的胴体所惊叹这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将体相之美尽展无遗。

    一双玉手轻轻解除丁寿身上衣物宽阔坚实的胸膛慢慢展露玉手没有停歇慢慢下滑松开裤腰连着内裈拉扯向下在经过小腹时碰触到一片粗硬毛发手指微微一颤还是一撸到底彻底甩了出去。

    此时的丁二爷光腚精赤躺在榻上更让他窘迫万分的是那根蠢物不听他的谆谆教导竟然红光满面昂然挺立。

    看着眼前青筋暴露的狰狞巨物司马潇略作停顿便大张五指一把握住了这根坚硬粗实的肉柱。

    居然一手还握不过来握着玉杵根部司马潇不由心头一惊从底向上丈量两把之后还多出一个大如鸭卵的紫红菇头。

    玉手匆忙下探比量一番自身紧窄穴口司马潇心头如击乱鼓这如何能容纳得下!此一番后下身裂伤恐要将养数日才可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丹田刺痛愈烈若没了这身功力纵然苟全性命她还是那个飘零无依任人欺侮的弱女孤稚既然事到临头也只有下狠心熬过此劫了。

    虽决心已定可司马潇瞅着那支赳赳昂然的巨大肉柱暗暗摇头这样莽撞成事怕是要痛昏过去如何能再消散心火她思量再三决然蹲下身子凑到了独眼巨物近前只见一道道青筋如蚯蚓般缠绕柱身独目微微开合阵阵腥热之气扑鼻而来。

    从昨夜打斗奔逃丁寿无片刻停歇此时胯间之物混杂着汗水腥臭气味自不会好闻司马潇素来排场铺陈喜净爱洁被这刺鼻味道熏得几欲作呕定定心神想着保全功力为要银牙暗咬司马潇强将螓首低垂至他胯间一手握紧棒身檀口大张不顾脏臭将这根几乎能将她朱唇撑裂的粗巨肉柱吞进嘴中另一只玉手顺着自己紧实腰腹而下拨开杂乱毛发将长长的三根手指探入干涩的幽谷之中……

    注:孟克赉阿古勒呼:沈曾植先生清译本笺证云:孟克类即《续文献通考》之少师猛可。

    张尔田先生校补云:案《明史》作伯颜猛可王。

    所以本文引用少师之说。

    有些学者认为‘阿古勒呼’是鄂尔多斯音译如同此时的鄂尔多斯万户满都赉阿哈剌忽名字里的‘阿哈剌忽’一样实际上这两个都是北元的官职称呼有为首之意用在首平章、首知院这类官称中而且孟克类掌握的是永谢部中的孛来(即里亚特)、叭儿厫(即巴尔虎)两部怎么看也和鄂尔多斯没多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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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七章·痴情孽缘真亦幻·感恩怀德虚若实

    日中稍昃小村中的火势已然熄灭残垣断壁中仅余几缕黑烟田垄连绵间竖起座座新坟三三两两的明军靠在树下纳凉小憩。

    传统建筑中层层铺设的坡瓦有助散热翘角大檐利于遮阴午后暑气未能侵入屋内却有一些怪异滋响不断从里间传出。

    司马潇斜倚在丁寿身侧配合玉手套动不断含吮舔吸口中巨物发出啧啧之声另一只手摁住草丛间的胀大阴核扣摸揉弄唧唧作响。

    丁寿四仰八叉躺在榻上虽不得动弹眼睛却未闲着将这一幕切身体受的活春宫看在眼中。

    只见司马潇紧收樱唇玉颊凹陷将那根粗长玉杵裹在唇内灵活雀舌在龟棱马眼等处来回扫动吞吐不停看着娇靥香腮在巨物顶撞肆虐下变幻凸起丁寿不觉阳物暴涨紫红菇头都大了一圈。

    或许口中物件的变化让司马潇觉到不适猛高抬螓首使粗巨之物脱出朱唇可随即丰盈香唇间便有一抹香唾垂下银丝才触及紫红肉龟便被一只手掌在圆头上用掌心揉开一撸到底如此往复上下那根肉棒便从头到根被抹得均匀湿润只是这个师侄似乎不太在意手中物件主人的感受套弄撸动也不知收敛力道皮肉拉扯的疼痛让丁二眉峰紧蹙有苦难说。

    出身九幽门下司马潇对自渎之术倒是熟悉几经挑摸幽谷处已有水光渗出见那根近尺长的粗挺之物上同样沾满自己口唾油光发亮虽说模样仍旧狰狞可惧但丹田处刺痛已告诉她等不得了。

    眼瞅着粗壮阳物司马潇咬一咬牙抬身跃到丁寿身上玉手抓住肉棒将顶端那个紫红发亮涨得如同鸭蛋一般的独眼菇头对准穴口慢慢落身蹲坐。

    她身子轻轻发颤缓慢一分分向下坐落肉柱缓缓进入穴中借着玉露滋润总算顺利将那颗巨如鸭蛋的菇头含裹而入可紧窄玉门内已是撑涨欲裂酸麻痛胀难以言表司马潇鼻息沉沉不敢再往下动作。

    她这样不上不下好似马步般蹲跨在丁寿身上二人间偏还有一根肉棍相连丁寿眼睁睁看着眼前一具健美胴体胯下物最敏感处又被紧凑蜜穴夹裹得死死重重快感冲来同样是被碧灵丹调动真元阳气的丁二如何把控得住急得他双眼赤红喘息如牛体内天魔真气快速飞转。

    司马潇陡觉玉门内的龟棱突然涨大抖动不停尚不知何事阳窍内倏一股热气喷出紧邻的会阴穴猛一颤热气经曲骨、中极直抵关元气海带动丹田刺痛如潮涌来她不知这是丁寿的天精魔道运行带动自家真气波动只当内伤耽搁所致因此心中一狠紧咬牙根猛然往下一坐

    霎时将粗巨的肉棒全根吞入体内直顶花蕊。

    “啊——”司马潇一声大叫全身如遭雷击痛得她脑中轰然眼前一黑虚软伏倒在丁寿身上全身颤抖不止一动不敢再动。

    “你没事吧?”就在司马潇痛得全身震颤时丁寿觉得一丝真气由花心中渗入阳窍配合自身真气导引打通了被封哑穴惊奇之余见她此刻鼻息沉闷雪白娇躯上冷汗涔涔不禁出言询问。

    司马潇伏在宽厚结实的胸膛上感到肉棒顶入花心的瞬间似乎体内刺痛也减少了几分顿时心中大宽她幼年颠沛流离生性好强也耐得痛楚虽然此时胯间玉门尚被粗巨火烫的玉茎撑涨得甚为疼痛还是倔强试着将蜜桃般的紧实圆臀缓缓抬起轻轻落下……

    久之觉得穴内疼痛在慢慢减轻但一阵酸涨充实的难言快感逐渐升起那丝酸酸麻麻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剧烈又从中生出一种骚痒感这感觉说不出道不明只有腔内肉壁在粗壮火热的肉棒上来回刮蹭时才得稍解。

    司马潇不禁慢慢直起身子健美修长的双腿跪在榻上往复移动挺翘圆臀下吞上吐连连套动早已忘却了幽谷胀痛。

    司马潇媚眼如丝鼻息咻咻却强忍着不发出一丝呻吟如同骑乘骏马雪白的身躯上下起伏一对丰硕玉兔来回跳荡幻化成阵阵波浪晃得丁寿眼热。

    “嗯哼——”鼻腔中细长的一声呻吟司马潇身子轻轻抖了一下丁寿就觉一股凉凉液体自她穴中直泄而出其中伴随渗出的些许真气再度被巨棒马眼吸收得一干二净。

    丹田气海的郁结之气消散不少司马潇不顾泄身后的身子酸软再接再厉愈动愈疾她的腰身本就比寻常女子结实有力只是将臀部左右旋转数圈腔内肉壁便被壮硕肉龟刮了一个通透直弄得春潮泛滥玉颊如胭脂染晕无比娇艳。

    “司马你磨得好……好舒服再用些力气。

    ”丁寿觉得命根子在这男人婆穴中被东磨西蹭得愈见粗长不由胡言乱语对近在眼前的一双肉丸更忍不住伸手去抓。

    “嗯?”坚挺饱满的乳房被握在手中二人同时一愣丁寿不觉已冲开了双手穴道司马潇也止住了套动耸摇的身子。

    “啊——”一声惊叫司马潇扭头见门边立着手捂樱唇的王九儿妇人瞪大杏眼不敢置信道:“恩公你……你是女子?!”

    “出去。

    ”司马潇一声厉叱惊慌失措的九儿忙不迭道歉赔礼退了出去。

    感受着肉棒被紧窄温热的腔道裹含紧夹丁寿把玩着手中那对坚挺结实的双峰摁着一颗猩红乳珠嘻嘻笑道:“师侄不必与那妇人计较待师叔我施展手段……”

    “啪”一记脆响。

    “你有毛病?!”丁寿捂着脸瞪着骑在自己腰间的司马潇二爷鸡巴还夹在你个骚货的穴里跟我装鸡毛的白莲花。

    司马潇不等丁寿反应抬手又封了一遍丁寿穴道将还抓着她胸口的一只手一并拿下将他两只手分压在头颈两侧玉臂上肌肉坟起可见是真下了力气。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如今是我在肏你谁由你动手动脚的!”司马潇紧盯丁寿双眸说得坚定决然。

    毫无意义摁住丁寿无法动弹的两只手腕司马潇紧实腰身连连摆动前挺后耸左摇右晃动作更加剧烈只顾自我享受全然不顾在下面的丁寿感受。

    丁寿被她弄得欲火上窜却无法自主宣泄悲哀感觉自己现在真的是被肏弄的一方了他现在这样算什么鸭子么怕是事后姓司马的不会给他一分银子呸呸呸给了二爷也不能要啊。

    他头脑中不由自主转着一系列古怪念头司马潇已在他身上又套弄了数百下腰身如磨般旋转飞舞丁寿那根巨棒便如一片汪洋中的定海神针由着她风浪颠簸昂然挺立。

    顺手将束发金簪取下司马潇秀发轻甩乌云如瀑披落玉背双手扶着丁寿胸膛作为支持玉臀快起快落二人肌肤碰撞发出啪啪肉响伴随着淫露摩擦的‘叽叽’水声屋内淫靡一片……

    ***

    “大人呢?”“卫帅何在?”

    于永郝凯二人的高大身躯肩并肩挤进了门屋子里光线似乎都暗了几分。

    呆坐在堂屋的王九儿急忙起身施礼犹犹豫豫向内一指“恩公大人他……他在里面。

    “周尚文说队伍准备已毕可以启程了烦请通传大人一声。

    ”虽然知道眼前人是普通村妇可看这女人的姿色保不齐自家大人会收留暖床铺被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于永说话还算客气。

    “此时怕是不方便。

    ”九儿扯着衣角低着头吞吞吐吐道。

    “还有什么事不方便的不就剩下那个娘们唧唧和卫帅作对的家伙么反正他也受了伤怎么安排还不是咱们爷们一句话……”

    郝凯拍胸脯的话还未说完便听里屋传来一声尖锐高亢的叫声随即连绵的呻吟与大声娇喘阵阵传出毫无顾忌。

    郝凯和于永都不是不晓人事的童男子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二人相视一眼同时指了指里面眼神中满是询问。

    王九儿羞红满面尴尬颔首。

    “那个老于我觉得将士们一路奔波辛苦还是再歇一阵子好了。

    “郝兄所言极是我等这便去寻周将军分说。

    二人又争先恐后抢出了大门。

    瞧着二人背影九儿垂眉敛目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

    一口气奔出院子郝、于二人扶着土墙大口喘着粗气各自盘算起了小心思。

    “见鬼啦大人怎么好起男风来了本打算此番随大人入京将自己那压箱底的玩意当宝贝献上这下好像用不上了诶四书五经读多了就容易坏脑子正经玩意都没人喜欢了幸好善报乐园中尽是白皙美貌的处子服侍自己不用操心果然还是万物非主……”

    “卫帅怎么爱上了这个调调儿这要是回京城府里那些姨太姑娘们问起我可怎么回啊赏钱没有了不说还得落通埋怨你说这差事当得!自家大人也是你真喜欢玩相公京城里堂子多的是何必跑陕西来折腾就是白三爷那身段模样也比里面那个强啊平日也没见您多上心怎么一出京就添了这个毛病……”

    ***

    室内战火正浓清脆的肌肤撞击声响彻不停。

    随着娇躯起落那根粗黑肉柱在乌黑杂乱的草丛中时隐时现司马潇更是逐渐浪叫春吟恣意放纵。

    “你看什么啊?你以为做男人便可以任意欺侮女人如今怎样还不是任我消遣!”吁吁娇喘中司马潇狂笑不止紧实圆臀狠狠蹲套丝毫不顾及玉门的涨裂刺痛。

    “男人?你们多的无非就是这根鸡巴凭什么瞧不起女人!”司马潇提息收紧穴腔腰身的马甲曲线倏剧烈起伏摇摆险些将体内那根肉棒扭断引得丁寿又痛又爽蹙眉不已。

    下体的充实胀满让司马潇感觉胸前空虚抓着丁寿的两只大手按在自己饱满坚挺的胸膛上来回搓动。

    丁寿穴道受制身体僵硬仅靠指掌摩擦如何能缓解欲火司马潇玉手如电拍开了他的穴道。

    禁制一除丁寿忽翻身而起将司马潇紧紧压倒在床上大力抽插“二爷来告诉你什么是男人……”

    健美修长的一双白腿被盘在腰间下身那根火热铁杵冲刺得又急又猛似乎每一下都恨不得扎透花心转瞬间便是百余下的抽送将穴心里的嫩肉带进翻出

    淫水如小溪般汩汩不停二人胯间打湿的乌黑毛发了结成了一股股细绺。

    司马潇只是大笑“对……这下力道可以……可以再大力……还不够……像个男人……”

    两条力道十足的大腿盘在男人臀后雪白足跟压着他的臀尖连连使力将压在身上的健壮身躯当作根人形角先生来用。

    笑声不羁中带着一丝苦闷悲哀声音呜咽也不知是哭是笑丁寿此时只顾发泄心底邪火哪有心思顾她只在一味埋头苦干大力冲杀两手更是攀上她胸前那对饱满双峰虽不如其他女子般柔软滑嫩却胜在坚挺结实一阵揉摸捏拿张嘴含住一只葡萄大小的褐色乳蒂肆无忌惮品咂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潇忽然芳口大张发出一声凄厉悲嚎悬空的两瓣蜜桃雪臀不要命般挺摇摆动一股凉凉的粘液喷淋在火烫玉杵上。

    丁寿被她尖声叫喊所慑从那对乳峰中抬起头来只见凤目之侧泪痕斑斑一时不知所措暂停了抽送。

    “可是弄疼你了?”丁寿松开手中乳房抽身问道。

    司马潇无声摇头支起娇躯盘坐在丁寿胯间将巨大肉棒再度纳入体内挺动腰肢自己套耸起来。

    丁寿欲念未消对方几下套弄便引得他心火再起也放下心事两手托起紧实玉臀配合她的扭动耸挺阳根。

    这样动作自不如方才那般抽送自如可丁寿却别有一番滋味两手有暇在这具健美身躯上游弋把玩不时的一下耸挺便让怀中男人婆发出一声近在耳畔的娇吟也是一桩乐事。

    可惜司马潇只是将螓首埋在他的肩头抱紧他的健壮身躯狂耸猛动两人汗水淋漓黏答答紧贴在一起身体如二人性器般紧密贴合让丁寿无缘一睹堂堂潇潇公子春意盎然的霞红娇靥。

    “不是我没有对不起你是你是他们对不起我他们活该罪有应得……”司马潇凤目迷离喘息中含糊不清低语。

    “你说什么?”耳边突然响起的呢喃让丁寿懵然不解停止了迎合。

    司马潇却突如发疯一般两手伸进丁寿发髻死命将他搂在怀中圆滚的玉臀紧顶粗壮火烫的阳具两条健美有力的大腿倏绷紧伸直一双秀足交叉锁紧一时间静止不动。

    丁寿觉察到怀内胴体全身肌肉猛绷直本就紧窄的穴腔如同一个收紧的温暖皮套将肉柱紧紧包围花心深处缓缓产生一股吸力裹住独眼肉龟一吮一吸快感舒畅一阵接着一阵。

    一声大叫丁寿猝不及防下阳关失守火热阳精喷薄而出。

    “我给你了我终于是你的人啦啊——”司马潇忘情大叫螓首后仰身子抽搐成一团穴内也似决堤一般潮涌而出……

    阴精大泄司马潇全身立时松驰下来无力散瘫在床上一动也不再动。

    丁寿半支起上身注视着这位红潮未退的天幽帮主鼻息微弱但呼吸均匀面上除了疲惫再无他色火烫肌肤也趋归正常看来已无大碍。

    司马潇缓缓睁开眼眸眼神又恢复了淡漠冷声道:“下去。

    “你说什么?”对方变脸太快丁寿一时没反应过来。

    “让你从我身上下去。

    ”司马潇无力喘着气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丁寿撇了下嘴磨磨蹭蹭将‘小二爷’向外一拔‘噗嗤’一声就像拔开一个木塞一股阳精阴露从肥厚蛤唇中缓缓淌出。

    丁寿翻身躺倒在司马潇身侧大剌剌张着腿那根尚未完全疲软的肉柱歪歪斜斜挂在腿侧看得司马潇玉面微微一红。

    司马潇起身披衣。

    “你适才把我当成了谁?”丁寿又不是傻子自己明显被当成了床上替代品而那个被幻想的对象绝不会是秦九幽。

    司马潇披衣的动作一顿随即如常“与你无关。

    丁寿一声轻笑“司马师侄如今你我的模样说这话怕是见外吧”

    司马潇顺着丁寿目光看向自己光洁紧实大腿间的精斑秽迹剑眉微扬轻抿朱唇道:“此番你只是被我当做疗伤药引不要想得太多。

    “这话可伤情分……”丁寿裸身支着脑袋颇有几分玩世不恭。

    “你我之间没有情分可讲九幽一门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恩必偿你我早晚还要决个生死。

    “丁某好像没什么可以给人报恩的机会除非……”丁寿不怀好意拍拍身下床榻。

    司马潇瞬间目光一凛。

    “乖师侄休要冲动你此时可不宜与人交手。

    ”丁寿一脸奸笑虽非有意施展天精魔道可还是从司马潇的几次泄身中得了些许便宜此消彼长这位师侄若不调息修养一段时日怕是难复昔日之盛。

    司马潇也觉丹田微虚却不知何故只当是暴食碧灵丹后患觅调养确是当务之急只是这人好生可恨……

    “两位恩人你们可……可好了?”

    司马潇已穿戴齐整丁寿只随手扯过一件衣物掩住腰胯朗声笑道:“好了。

    侧身挑开门帘王九儿端着两个热气腾腾大碗款步而入对司马潇展颜笑道:“天色不早想来恩人都饿了奴为二位下了两碗面乡野村妇没甚手艺请……啊——”

    待看清榻上近乎赤身的丁寿王九儿惊呼出声手腕一抖半碗面汤洒了出来。

    “谢过娘行我倒真饿了。

    ”丁寿不客气连连招手。

    王九儿踌躇上前将两碗面放在榻边小桌上斜睃了一眼榻边男人胯间衣物隆起好像一个‘帐篷’般耸立立时粉面绯红低着头快步离去出门时还不忘对门边的司马潇道个万福。

    “这小娘子倒有几分乡间野趣。

    ”丁寿笑着去取面碗不防被烫个正着这货顿时又是摸耳朵又是吹气的哇哇大叫。

    看着王九儿远去身影转首再瞧加了小心端着面碗呼噜噜连吃带喝正欢实的丁寿司马潇负手冷笑“这机会似乎并不难寻……”

    ***

    花马池中军大营。

    “缇帅一路安否?”

    “还好劳部堂挂念。

    ”面对才宽的沉声询问丁寿笑容勉强。

    甫一回营丁寿便想去查看慕容白伤势无奈周尚文执意拉着他立即见才宽复命人家好歹为了他辛苦奔波丁寿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来见这位三边总制。

    身为皇命在肩的巡边大臣夜半三更与江湖人物当街仇杀甚至狼狈逃窜出城折腾得边军将士鸡犬不宁丁寿实不知这位治军严厉的才部堂要如何待他治罪他肯定没这权力了就是上表朝廷丁寿也不在意二爷上边有人可要是当面冷言冷语的损上几句丁二脸酸再加上理亏怕是当场就下不来台。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缇帅以后小心。

    ”出乎丁寿预料才宽只是淡淡嘱咐一句便不再说了。

    “小子孟浪教老大人费心了。

    ”对方轻描淡写丁寿反而不好意思了。

    才宽微微摇首“老夫亦从少年时过来荒唐事未尝少为何颜指责缇帅休要介怀。

    丁寿未想才宽来了这么一句看来老大人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缇帅可回去安歇老夫少陪。

    ”语毕才宽回身凝望壁上图怅然一叹。

    “部堂可是为鞑虏入侵之事为难?”回来路上丁寿已听周尚文说个大概蒙古鞑子长驱直入边墙之内多遭荼毒。

    “鞑子深入非部堂置失当实属宁夏镇贻误军机之故若是朝廷怪罪

    敝人当为部堂上疏申辩。

    ”丁寿以为才宽忧心朝廷降罪出言宽慰。

    “这些善后之事老夫尚无暇虑及。

    ”才宽盯着图微微摇头缓缓道:“北虏以往犯边皆分兵大掠或数十、或百余以抢掠村寨财物为先据各处夜不收探报此番入寇贼势颇盛少的一股也有数百骑如此一来分支必少鞑虏又无攻城之能这般得不偿失之举究竟是何用意……”

    “教部堂得知此番入寇的不止火筛的土默特万户。

    才宽霍扭身惊呼:“你如何知晓?”

    当下丁寿将从日固德处逼问出来的情况一一述说听得才宽愁眉深锁。

    “永谢万户也参与进来了大大不妙啊。

    ”转首见丁寿面露不解才宽解释道:“永谢部拥众数万现任领主亦不剌乃昔日瓦剌也先之孙与蒙古前两任太师癿加思兰、亦思马因同出乜克力部势力强横尤在火筛之上。

    “部堂宽心此番来的并非太师亦不剌而是少师孟克类他所率部众与火筛的蒙郭勒津部共五帐共驻牧于花马池边外迤北的柳条川间有大沙窝阻隔未曾近得边墙。

    “柳条川?”才宽手指顺着图向北一路寻去终于寻到了那处所在冷笑道:“北虏藏得果然隐秘诶——”

    “部堂何故兴叹?”

    “老夫是恨精兵不足错失战机。

    定边、下马关等处有伏兵置料来无虞只是西进之虏无法可制土默特与永谢两部压境主力动向不明花马池守军不敢轻动无力西顾宁夏总兵李祥老病军务一直由巡抚刘宪处置……”

    “刘廷式你真是当的好官!”才宽狠狠一捶图切齿不已原本想为了大局睁一眼闭一眼息事宁人未料宁夏文武已狂悖疏忽军务到如此境令到不行放任鞑子肆虐宁夏平原阡陌纵横牛羊成群此番岂不全填了北虏欲壑。

    “部堂在下打算再赴宁夏镇城督促各卫兵马过河讨贼。

    ”丁寿突然道。

    “缇帅休要意气行事”才宽眉头一皱急声劝阻“宁夏镇虽离花马池不远但此间清水营失陷虏骑出没不定沿途凶险万分。

    “谢部堂提醒丁某此行非去不可。

    ”纵寇而入差点把二爷给交待在荒山野再想及村中惨景丁寿暗暗发狠刘宪于公于私咱梁子算结下了。

    “老夫无力多派护卫。

    ”才宽目光深邃直视丁寿。

    “轻装简从倒也便捷。

    ”丁寿无所谓道。

    “陛下圣明刘公慧眼”才宽长吁口气一躬到“缇帅受老朽一拜。

    ***

    “某行得匆忙教萧兄多费心了。

    从才宽军帐中出来丁寿立即去寻萧离听郝凯说萧别情当日一见慕容白伤势便将人带进自己帐中从郝凯等人出发寻他也未再见出来要不是信得过这位别情公子的人品二爷此时怕是已操刀上门了。

    “丁兄不必客气在下不过举手之劳若说耗费心力的还是白姑娘。

    ”萧别情引着丁寿走向一座牛皮大帐。

    “映葭她还未离开?”丁寿真是意外那小娘皮前番留都留不住如今竟然不肯走真是转了性。

    “萧某多有不便只得央求白姑娘襄助。

    “映葭懂得岐黄之术?”丁寿奇道白壑暝虽然一肚子杂学可看得出来他对教养女并不上心难道在医术上还另有相授。

    萧离微笑不言来到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帐门旁举手轻敲“白姑娘丁兄回来了。

    未几厚重的夹板毡帘掀起滚滚热浪扑面而出丁寿不适应侧过头去转眼见一身月白劲装的白映葭俏立帐前秋水横波扫视一眼门前二人淡淡道:“何事?”

    丁寿见白映葭面若丹赤云鬓间微微汗湿一身劲装如沾了水般贴在娇躯上更显得身姿婀娜曲线曼妙奇怪她为何这般装束一时忘了答话。

    萧离已习惯她这副冷眉冷眼的模样但对她这身装扮却不敢多看低眉垂目拱手施礼道:“敢问慕容姑娘的伤势如何了?”

    “见好。

    “可否容我进去探视?”丁寿回过味来问道。

    “不便。

    丁寿碰了个钉子急唤住正转身回去白映葭“映葭辛苦你了。

    白映葭身子略微一顿轻声道:“事因我而起应该的。

    ”随即不再多言掀帘进帐。

    丁寿无奈摊手与萧别情相视而笑。

    “非是白姑娘有意推搪丁兄入内却有不便。

    “哦?”

    “萧某无能无力消解慕容姑娘所受内伤只得以药物熏蒸之法缓缓疗伤”萧别情摇头失笑“法子笨了些幸好有效。

    “那映葭她……”

    “男女大防多有不便只得劳烦白姑娘贴身照料了。

    ”萧别情解释道。

    “原来如此丁某明日又将往宁夏一行她二人还要劳烦萧兄费心看顾在下先行谢过。

    ”丁寿躬身施礼。

    萧离连道不敢又迟疑问道:“兵凶战危丁兄此时还要出行?”身在军营他对边关战事多少耳闻一些。

    “正因如此不得不往啊。

    ”丁寿耸肩苦笑。

    听丁寿略说大概萧离神情激昂:“丁兄铁肩担当舍身犯险萧某怎甘人后快意堂愿请缨相随望丁兄莫拒人千里。

    “萧兄拳拳赤心在下感受只是此间还要仰仗一二”丁寿为难指向帐篷“此番便息驾营中吧。

    “慕容姑娘所用草药早已安排妥当只消每日送到白姑娘自会取入萧某在此无用反倒是丁兄宁夏之行在下可略尽绵薄……”

    倚在门内的白映葭侧耳聆听帐外二人脚步逐渐远去一双晶眸凝望掌中屠龙短匕沉吟不语。

    ***

    “大人请用茶。

    丁寿回到下处迎面而来的便是民妇王九儿司马潇拎上裤子不认账甩手而去将这女人丢给了自己妇人哭哭啼啼自言贞洁已失无颜与乡邻见面只求侍奉身侧当牛做马报偿大恩。

    哭得凄惨引得丁寿恻隐何况这女人颇具姿色风韵这样的善事二爷素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便把这女人带回了花马池。

    九儿将茶盏放在丁寿手边见天色已暗又在边上引火掌灯。

    火苗晃动燃起昏黄灯光洒在九儿俏丽的娇颜上朦朦胧胧更添了几分动人媚态。

    “军营不比自家住的可习惯?”捧起盖碗丁寿用盖子推开茶沫轻呷一口问道。

    “谢大人挂怀奴家一切安好。

    ”九儿垂首低语。

    “待此间事了回京为你再寻个好人家那里无人识你也无须担心名节之事。

    ”丁寿将茶盏放下故作随意道。

    王九儿张皇跪在丁寿身前连连叩首道:“破家之人蒙大人收留已是厚恩岂敢妄想再醮他人只想尽心服侍大人起居纵使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万一。

    “言重了爷可不要什么粉身碎骨虚头巴脑的报答……”丁寿抬指勾起妇人下巴眼神轻挑“要的是尽心尽力知情识趣你可明白?”

    俏脸微红九儿眼波荡漾媚声道:“奴这条命都是大人给的只要奴家有的大人想要敢不奉上……”

    丁寿哈哈大笑还想再进一步忽听外间郝凯的大嗓门响起。

    “卫帅卑职求见。

    “真特么败兴。

    ”丁寿骂了一句王九儿也迅速起

    身回避。

    “进来。

    郝凯大步而入利利索索上前施礼。

    “什么事说吧。

    ”坏了心境的丁寿说话有气无力。

    “给事中吴仪请见。

    ”郝凯早已习惯自家大人阴晴不定的性子还没觉察出什么事来。

    “天色晚了让他明日再来吧。

    ”丁寿还惦记着旁的要紧事根本没听进去。

    “咱明儿一早不还有外差么”郝凯陪笑道:“怕是没空应对。

    “那就等爷回来再说来回用不了几天。

    ”丁寿不耐烦起身。

    “他说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只怕等不得。

    ”郝凯接口道。

    “郝凯你收人银子了吧?怎么张口闭口全是替他说话你当的谁的差!”

    被说中心事的郝凯老脸一红“属下看他的模样确有其事不似作伪实在怕耽误了大人公事这才……”

    “行了行了把人带进来吧。

    ”丁寿连连挥手止住了手下滔滔不竭的废话。

    郝凯总算松了口气事要没办成收了的银子还得给人退回去咱郝千户吐口唾沫是个钉收人钱不办事那不是爷们做派。

    “郝凯啊……”丁寿突然唤住了手下。

    “大人您吩咐。

    “西北这一趟你也出了不少力我都瞧在眼里可人除了卖力气有时候还得有些眼色……”

    “嗯嗯大人说的是。

    ”郝凯连声点头瞪着牛眼倾力聆听。

    这傻大个没听明白丁寿颇感无奈“花下晒裈背山起楼你听过吧?”

    郝凯茫然摇头忽恍然大悟“大人您看中陕西哪座山的风水了要在山前起楼没问题包在属下身上属下认识……”

    丁寿无力扶着脑袋“算了你把人带进来吧……”

    ***

    “卑职工科给事中吴仪见过缇帅。

    吴仪进来便唱名参拜礼节端正周到没有半点轻慢疏漏。

    “给谏无须多礼请坐。

    ”丁寿懒洋洋抬手示意。

    怎料吴仪非但没入座一跪一揖再行了个大礼。

    “给谏何至于此!”丁寿不好再坐着了起身搀扶“折寿折寿丁某担当不起。

    “缇帅遣固镇精兵一路护送下官残生才得保全如此活命之恩怎不教卑职感激涕零!”吴仪哽着嗓子用衣袖擦拭没挤出泪水的眼角。

    怎么今儿都是要报恩的以身相报就算了好歹吴大人你拿出点实际的来呀别光嘴上痛快丁寿心里吐槽面上却笑容和煦“给谏查盘边储为陛下分忧为国辛劳丁某设法保全也是应有之义何必客气。

    “下官蒙陛下圣恩刘公公提携自当竭诚报效呕心沥血肝脑涂宵衣旰食夙兴夜寐……”吴仪口沫横飞大表忠心。

    “好了好了给谏忠心赤胆丁某了然回京自会禀明陛下与刘公公……”丁寿险些被唾沫星子洗了脸满心腻味随口应付一句便端起茶准备送客。

    丁寿这句随口应付吴仪好似打了鸡血般窜起“缇帅若肯在朝中美言下官定当粉身以报甘为大人马前奔走。

    这官儿怎么当得一点礼数不懂从这小子能挖出平凉和宁夏那点烂账看不像是个棒槌啊怎么直愣愣的一惊一乍丁寿端着那杯茶也不知是喝是放。

    也别怪吴大人急躁他从陈逵那弄来当敲门砖的银票半路被人劫走进了花马池又听说了宁夏战况吴仪虽然初入仕途对当前形势也有自己判断宁夏的官场烂透了若是平时这几百个官员的罪证虽说能引得官场震动可还无关大局可如今鞑子深入边墙还要指着人家调兵遣将上阵御敌把这些指挥、同知、佥事们都下了大狱军心浮动会造成什么后果不敢想象眼睁睁自己的投名状严重贬值吴仪这一日夜患得患失头发都白了几根。

    吴仪扑通跪倒从怀中取出一物捧至头顶“下官身家荣辱皆托付大人此乃投效之礼求大人哂纳。

    “这是什么?”上次遇见这么直给的还是程澧怎么这读书种子也来这套丁寿瞅着吴仪捧着的蓝包裹摸不着头脑。

    ***

    “一帮子的王八蛋。

    丁寿歪在榻上就着床边高脚戳灯翻看账册忍不住破口大骂。

    “大人您在骂那个?”九儿轻移莲步来到床前掀开灯罩修剪灯芯。

    “骂这班贪心不足遗患社稷的狗杂种。

    ”丁寿毫不掩饰心中厌恶。

    “夜已深了大人明日还要赶路早些安歇吧。

    ”九儿柔声劝道。

    丁寿轻嗯了一声沉浸在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里头也没抬。

    幽幽一叹九儿悄声退下。

    翻完几本账册丁寿掩唇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将账册向枕边一放胡乱扒了衣服就滚倒在床内。

    不多时鼾声渐起烛光映射下一个倩影蹑手蹑脚来到床边。

    丁寿睡相谈不上好看四肢大张占了床榻大半一床棉被早已蹬到了上质上乘的茧绸中衣也扯得开襟敞怀说打赤膊也差相仿佛。

    王九儿拾起上被子轻轻盖在男人健壮的躯体上抿了抿红艳樱唇指尖若即若离从清秀的脸庞上滑下滑腻玉掌摩挲着结实宽阔的胸膛轻轻探入了被中深处……

    “你做什么?”丁寿倏睁开眼睛笑吟吟看着妇人。

    王九儿一声轻呼“奴……奴给大人盖被子……”抽身欲走。

    雪白皓腕被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握住男人邪邪一笑将柔荑引向了被内的一团火热巨物“要盖便盖得全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