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想方设法

作品:《重生之东厂相公

    “老爷,易总管报,镇南城杨昌河求见。”未等蓝语思回答,如柳在帘子外说。

    “他父亲是杨相浦?”易轻寒略感惊讶地问。

    “是。”如柳答完便静静等在外面。

    易轻寒沉思了一阵,不知杨昌河是否知道杨元设计自己一事,有心想要试探一二,于是对蓝语思说:“你去见见吧。”

    “我……妾身不知道说什么,妾身怕说得不好,妾身……”因为如柳在帘子外,蓝语思称呼自己为妾身。

    “他定不会空手而来,他送的东西,都给你。”易轻寒打断蓝语思的话,歪着头看着她的表情。“不论他说什么,你都说等我好了再说。”

    “你……老爷的身体不适宜见客,还是妾身去吧。”蓝语思心说有好处拿,又能讨好易轻寒,这个买卖可以做。

    易轻寒又交代了蓝语思几句话,待其出去之后复又躺好闭了眼睛,又想起赵都。这个人主动告知自己,他是从锦衣卫处调来的,如果不是真正的身家清白之人,便是耍欲擒故纵之计了。主动坦诚自己是从锦衣卫处调来的,一般人都不会怀疑他有问题了吧。

    蓝语思在大堂后的屏风后坐好,易安这才对大堂里的杨昌河说到:“杨老爷,我家大人身体抱恙,恕不能出来迎客,这是我家夫人,隔着屏风说话,还望杨老爷海涵。”

    蓝语思从屏风往外看,一个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的中年男子忙起身拱手作揖。“在下杨昌河,打扰了夫人还望见谅。”

    蓝语思在大堂后的屏风后坐好,易安这才对大堂里的杨昌河说到:“杨老爷,我家大人身体抱恙,恕不能出来迎客,这是我家夫人,隔着屏风说话,还望杨老爷海涵。”

    蓝语思从屏风往外看,一个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的中年男子忙起身拱手作揖。“在下杨昌河,打扰了夫人还望见谅。”

    “杨老爷客气了,我家老爷特意嘱咐我,要好好招待杨老爷。”蓝语思想起易轻寒交代自己说的话,状似无意地说:“杨阁老一生清明,杨士子孙更是名声在外,我家老爷早有意结交一二,今日杨老爷登门造访,实乃本府的荣幸。”

    “易大人折煞老夫了,老父确实一生高洁,但自我这个不孝子孙起,便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杨昌河半是谦虚半是打趣地说。

    蓝语思想起易轻寒交代自己的话,复又说到:“杨老爷说笑了,不知……令公子近日可好,前番与我家老爷有些误会,所幸并无大过节……此番可随杨老爷进京?进京的路不好走,特别是快到元南城有段官道,半壁悬崖极是凶险。”

    蓝语思说完便仔细观察杨昌河的神情,见其并无一丝惊慌,只是略微回想了一下,说到:“我来时走的便是官道,却没见什么半壁悬崖,许是我没有多加注意,多谢易大人提醒,老夫回去时定当小心。”

    易轻寒对自己说,将两人逼下悬崖的是杨元,虽然蓝语思不知易轻寒为何如此肯定,但既然他说是,那便是。易轻寒想试探下杨昌河此来的目的,于是特意提到半壁悬崖,蓝语思见杨昌河并无什么异样,心知那件事情要么不是杨元做的,要么就是杨昌河被杨元蒙在鼓里。

    杨昌河说完咳嗽两声,想了想说到:“易大人身体有恙,老夫本不该打扰,然而事有紧急,我那孽障如今摊了官司,老夫此来正是想求易大人从中斡旋一二,以保住我那孽障的性命。”

    蓝语思记得易轻寒的交代,说到:“我家老爷身体实在抱恙,恐要休养一段时日,杨老爷有什么话可以告知与我,我定转告给我家老爷。”

    “如此,那只能麻烦易夫人了,我那孽障……”杨昌河接着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隐去了不相干的环节,只说杨元是因了对方的挑衅一时失手。

    送走了杨昌河,喜滋滋的蓝语思身后是两个捧着礼盒的丫鬟,一行三人往易轻寒与蓝语思居住的绕堤园而来。若在平时,蓝语思定会恼这院子建得弯弯绕绕,假山重叠,害得自己常走错了路,但今日的蓝语思却觉得绕堤园格外的深庭意远,便是那假山之后,也是一派曲径通幽的绝然感。

    “夫人,这紫玉观音不送到库房里吗?”身后一个小丫鬟怯生生地问,因怕蓝语思刚入府不久,不懂得以往的规矩和做法才出言提醒。

    “不必,都搬到卧房去。”蓝语思也不恼,在心里想着该藏到哪里,不懂得鉴赏的她都知道这是件宝物,当掉后估计可以买几所大宅子和几倍的家奴丫鬟。

    易轻寒捏着那张地契,久久不动一下,方才得到回报,从叶昭处得到的地契,上一个主人是曾经的礼部左侍郎简大人。易轻寒皱眉想,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上级送礼给下官呢?封口费?好处费?看来叶昭果然是个突破口,自己没有压错宝。

    易轻寒正想着,蓝语思带了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杨昌河送了这个紫玉观音和这个鼻烟壶。”蓝语思从丫鬟手里拿了紫玉观音和鼻烟壶的盒子放到桌子上,这才叫丫鬟出去。

    “他的儿子犯了事,把元南城守备太监的侄子打死了,他是来疏通关系,想让你帮忙的。”蓝语思恭敬地站在床边说。

    “坐这里。”易轻寒指着床边说。

    蓝语思心说这场面有些尴尬,微微愣住没有动。

    “我不想仰着头与你说话,坐下。”易轻寒语气颇有些冷漠。

    “哦。”蓝语思调整了一下心情,从最开始的惧怕,到崖底的稍微缓和,这期间的变化都是自然而然的。但现在,两人相处模式却有些让她不知所措,很多时候都很尴尬。

    “是赖力朋,他还真是胆大。”易轻寒早前从夏明处得知这个赖力朋,此人乃皇帝身边的红人,是看着皇帝长大的老太监。他心狠胆大,在元南城作威作福,族里众人仗着他的势力为非作歹,不比杨相浦家子孙好到哪里去。

    “他要你帮忙,你能怎么帮?这案子归镇南城官府管的吧。”蓝语思问。

    “他是病急乱投医了,再者,这案子恐怕没这么简单了,他先到京城疏通一二,自是知道会捅到上面来。”易轻寒看了眼紫玉观音的盒子,转过头说:“夏督主最喜欢紫玉。”

    蓝语思一张脸扭了起来,心道就知道易轻寒的话向来不能信,果然又想像上次东珠一样,过河拆桥。

    看着蓝语思想怒又敢怒的表情,易轻寒低头一笑说:“我从你这里买了来,可好?”

    “这......不好吧,我怎么好意思让你......”蓝语思扭捏地说。

    “是不好,那我就直接拿了给夏督主了。”易轻寒边说边转回头,无视蓝语思幽怨的眼神。

    就知道这家伙说话不算话,是个惯会诳人的,蓝语思垂了眼睛瞪着,忽然间易轻寒转过头盯着自己看,连忙收起神情肃然着。

    “算了,我既说了给你,便给你,就当你在崖底陪我,赏你的。”易轻寒忍住笑,看着蓝语思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就说不出的舒坦。

    “好说,好说......”蓝语思这回不再假意客套了。

    “我叫你试探的......”易轻寒说话惯会说到一半。

    “我看他样子不像是知道的,也许不是杨元做的,或者杨元做了但没告诉他爹。”蓝语思知道杨昌河当时的神情定也是被易轻寒暗中派人看去了,所以放心大胆地说自己的判断。

    果然,易轻寒微微点点头,便没再说话。

    “如果真是杨元做的,你会怎么做?”前世里,蓝语思大多数时候被关在大狱里,此时她才想起来为何杨昌河看着如此眼熟,竟是在大狱里见过的。当时好似就是其子杨元犯了事,上面查下来,竟牵扯出许多的,全家这才被下了大狱。

    蓝语思对这家人没什么交集,他们的境遇也与她无关,出于好奇,她只是随口问问。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易轻寒挑了眼皮儿问。

    “我?我不知,我什么都听你的。”蓝语思说着说着,又刻意讨好到。

    易轻寒脸上笑容一滞,突觉有些异样的感觉,仿佛她还是那个崖底任他抱着的弱女子,仿佛她还是那个梦里喊着爹娘的弱女子。

    但她并不是,她同紫嫣一样,都是万笃的女探子。

    “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下。”易轻寒慢慢躺下,他要独自静一静。崖底的日子让他有些迟钝,有些不适应如今的生活,那些日子是多么简单,每日除了吃睡就是闭目养神,间或听些这个女人的聒噪,现在想来倒也惬意。只是如今又回到这现实中来,又不得不面对它。

    蓝语思心说出去能去哪里呢,易轻寒还有书房可以去,自己除了这东次间卧室就别无其他地方了。看着易轻寒闭上眼睛不再理自己,只好悻悻地出了屋子,来到太阳底下看院子里有些枯黄的树叶。

    秋天来了,准确的说,已是深秋了,如今满院再不是走之前那样翠绿一片,反倒有些盈盈实实的感觉。伸手摘下落到头顶的枯叶,因为干枯已经变得凹凸不平的叶身上,筋络清晰可见。

    蓝语思似乎有种幻觉,有时觉得易轻寒可以亲近,有时又觉得他还是那个易怒的人,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这种幻觉让自己常常话后一惊,以为自己说错话,但是接下来又会觉得易轻寒并没在意。

    蓝语思用力将手里的枯叶攥碎,一扬手,碎屑便随着手扬起的弧度飘落下来,飘到廊下静静的湖面上,一点一点。她就如这枯叶般吧,只要易轻寒轻轻一碾,便会化为随风的尘埃。

    看来自己还是太易感动了,崖下的生活并不能说明什么,自己一开始救他不也是怕一个人面对死亡会害怕吗?他必定也是这般想的,他虽是个男子,但他也怕孤独,因此他会救自己。至于带着自己爬上悬崖,也许是怕来不及派人下来,失了自己这条线,找不到那账册吧。

    千万不要感情用事,千万不要自以为是,还是要像以前一般,卑躬屈膝奴颜媚骨什么的都可以,只要保住小命。恩,紫玉不知价值几何,不如有机会出府去当铺当掉,心中知道个大概的价钱。

    想到这里,蓝语思绕过游廊,奔着丫鬟居住的西耳室而去,没办法,易轻寒叫自己出来,只能去丫鬟处了。

    因易轻寒要休息,所以如柳便回了自己屋子,边听着主人屋子里的动静边做自己的事,若是有需要,易轻寒和蓝语思只需大声招呼一下,如柳便能听到。

    如柳正在屋子里做针线,冷不丁一抬眼看到蓝语思站在门口,忙慌张地站起身来,腿上装针线的小篓子打翻在地,如柳又忙去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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