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洞房花烛

作品:《重生之东厂相公

    眼前一亮,红盖头猛地被一只修长的手揭开,蓝语思缩着脖子抬眼看,一身喜服的易轻寒就站在床前盯着自己看。平素有些苍白的脸,此时在红烛锦被的映照下,似乎也有了那么一点暖意。

    “过来喝合卺酒!”易轻寒将盖头一扔,走到桌旁蓝语思有很大的抵抗情绪,坐着不想动。好吧,人家是肉票,所以没权利选择,但你总得给句话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在大堂听了这死太监要娶自己之后,就没人再跟自己说一句话,这到底是真娶假娶还是半真半假呢,还是有一定期限的。

    蓝语思心里暗骂,嘴上却不敢说话,扭捏了一下决定按照他说的做。

    喜服冗重,长裙拖地,蓝语思刚提起裙摆想要下床,那里易轻寒便没了耐性,几步窜过来一把抓起蓝语思的腕子便扯到桌案旁。

    蓝语思被裙子绊了脚,失去平衡一下子便如八爪鱼般扑到易轻寒的怀里,头脸重重地撞到他的小腹上,那里好硬。

    易轻寒似乎浑身一颤,僵硬了一下,随即一把将其拎起。蓝语思还是没掌握好平衡,手脚并用挣扎了几下,这期间不小心摸到了那厮的前胸、小腹、翘臀、甚至那里。哎呀呀,闯大祸了,蓝语思勉强站好,战战兢兢地看着易轻寒的冷脸,不敢做声。易轻寒的脸忽白忽红,不知是喜服的颜色衬得红了还是怎的。

    桌上是一尊合卺杯,橙黄的杯身上嵌碧玉,两杯被中间的威凤相连,栩栩如生。杯中原有酒,方才蓝语思口渴难耐便偷喝了去,易轻寒拿起合卺杯皱皱眉头,随即明白什么似的看向蓝语思。

    他的眼神凌厉逼人,蓝语思手都软了,连忙说:“我有些口渴,没有人理我,我就......”

    易轻寒没再说什么,将酒斟满后举到蓝语思面前,示意她喝下去。

    两人举杯共饮,看似和谐美满的烛影映在窗纸上,院外大树上潜伏着的锦衣卫番役如夜猫灵巧,消失在黑暗中。

    “先睡一会儿。”易轻寒丢下这句话便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蓝语思尴尬地站在一旁,屋子里就一张大床,这是要怎么睡呢。半晌不见死太监动弹,蓝语思也是困倦极了,所幸他也做不了什么事,于是和衣跑到床的另一角轻轻躺下,脸对着易轻寒方向,以备什么情况发生,自己也能尽快做出反应。

    那是张俊美绝伦的脸,棱角分明的五官使得一个太监也能透着那么一股子英气,太可惜了,蓝语思不禁感叹,仿佛看

    着一块有了瑕疵的千年美玉。大红的幔帐就着喜烛的光扑在他的脸上,竟有些不那么阴森恐怖了。

    想着想着,蓝语思的眼皮儿再也支撑不住,便沉沉睡去。迷蒙中似乎有人在拉自己,恢复了一丝理智的她惊得手舞足蹈隔空乱抓:“不要碰我,你这死太监,不要碰我!”

    易轻寒冷冷看着,直到她睁眼看着面前的人。

    “嘿嘿,我做噩梦了,梦到有妖怪抓我,是你救了我,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看我做梦的时候都想着你来救我。”蓝语思不想死,没有骨气又怎样,只要有骨头在就好说。

    “只有督主大人才能配得上‘太监’这称谓,我还远远不够资格。”易轻寒沙哑的声音足以让蓝语思遍体生寒,天,他听到了,听到自己迷迷糊糊时说的话了。

    “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早晚能配得上这个称谓的。”蓝语思是想拍马屁,不过怎么听怎么别扭,还好易轻寒没理会她,站起身子就开始脱衣衫。

    蓝语思顿觉汗毛乍起,双脚蹬着床便往里蹭,惊恐地看着他。

    易轻寒脱了大红喜服,正要继续脱,见蓝语思愣在那里,于是冷声说到:“脱了喜服!”

    蓝语思连忙用手将领口掩紧,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觉一块石头堵在了嗓子眼儿。

    易轻寒要么是没了耐性,要么是很喜欢看对方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二话不说上前就将蓝语思拎起,一把扯去她的喜服。他的动作粗鲁,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强悍的女杀手。

    蓝语思条件反射地拼命反抗,慌乱间被扯开了中衣一角,露出粉嫩的袭衣,雪白的脖颈触手升温,易轻寒赶忙移开视线,手上却丝毫未松懈。

    苍天啊大地啊,这回连完璧之身都保不住了,蓝语思绝望中说了一句话,使得易轻寒停下了动作。

    “轻点好吗,求求你了。”蓝语思可怜兮兮地说。

    “柔弱是装得出来的吗!”易轻寒顿了顿,丢给蓝语思一件黑衣。“把这个穿上!”

    咦?原来是换衣衫,不是做那个,蓝语思喜极而泣,但又疑惑不止,不知这死太监到底意欲何为,他以为自己是个很强悍的女子吗?

    蓝语思将那套黑衣穿在了白色中衣外面,只见易轻寒也已换好了夜行衣。微紧的黑衣衬得他更加清冷绝俊,再配上那凌厉的眼神,可以秒杀一切。

    “我们去赵宁安府,你给我回忆出来他返家之后有什么奇怪举动,或者他家人有什么不寻常之处。”易轻寒往前走了两步,眯起眼睛将脸贴近蓝语思的脸:“想必你也看得出来,锦衣卫的人在找你,不管你从哪里来是谁的人,如果想活命,只能跟着我。”

    蓝语思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易轻寒收回身子,冷冷地说:“只要我找到账册,就放你远走他乡,若找不到,我没有多少耐性。”

    赵宁安府早已被封,空寂无人的院内只有风吹树叶沙沙响,阴森恐怖。蓝语思蹑手蹑脚跟在易轻寒身旁,指了指正堂:“那日我与赵公子回来后,进的就是这正堂。”

    两人步入黑漆漆的屋子,突然一个毛茸茸的物件窜过,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是只老鼠,但蓝语思还是吓得赶忙抓紧易轻寒的胳膊。虽然易轻寒已经让人很恐惧,但好歹他还是活人,这屋子里可是游荡着一百零三只冤魂的地方。等等,这易轻寒果然有胆量,他可是这里最大的债主啊,他不怕!

    易轻寒低头冷冷看了眼蓝语思,想从她的眼中找出些许伪装柔弱的痕迹。蓝语思以为他生气了,连忙松开手,为了安心又从地上捡起一根折断的椅子腿儿傍身,心道若非迫不得已,自己也不愿意挽着太监的胳膊。

    大堂没什么可看的,那日易轻寒已带人搜过一遍,这次来就是想以这女人的视角重新找一遍。

    “这块砖应该是活的,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藏着什么,我还没来得急看。”蓝语思指着大堂太师椅下一块砖说到。前一世里,易轻寒也曾带自己来过这里,只不过是随他回去一个月后的事情,蓝语思觉得这一世和上一世所发生的事大同小异,但又有些微的不同,大方向上应该是一样的。前一世里,蓝语思尽量不说话,也不配合他,这一世里,她要主动些,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易轻寒慢慢走过去搬开椅子,用刀尖将石砖撬起,并小心翼翼地往后仰,随时准备预防意外发生。然而什么都没有,砖下是一个铁制的盒子,易轻寒轻轻晃了晃,其中仿佛有纸张一类的物件。

    ‘啪’,铁锁被砍断,里面是几张房契地契,并没有他要的账册。

    “果然有宝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到他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到人来人往的大堂!”蓝语思眼冒精光。

    易轻寒随手将房契地契丢回盒子,放回砖下。

    蓝语思仍旧不舍地看着:“你不拿点儿走?现在都死无对证了。”

    “我不想惹麻烦,快点找。”易轻寒看到蓝语思见钱眼开的样子,邪邪一笑。

    “再接下来我就回到自己房间了,赵公子去了哪里我就不清楚了。”蓝语思一摊手,诚恳地看着易轻寒。

    “你是怎么知道那块砖下有东西的?”易轻寒突然问。

    “这,我原想着这是……是个好归宿呢,自然会留意我以后的家产。我看赵家仆人打扫大堂时,赵公子基本不让人靠近那把太师椅,我就留意了,趁机拿脚踩踩,果然是空的。”蓝语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谁知他有一妻八妾,再之后我就想着逃,没想过留下来了。”

    易轻寒盯着蓝语思看了一会儿,似乎未找到丝毫破绽,这才继续问:“你是怎么认识赵宁安的?”

    “我不知怎的,就落水了,被他救了上来,我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蓝语思表情诚挚,她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身世、来历、父母、家人,只记得一个名字。

    “不记得以前的事?”易轻寒慢慢走近蓝语思,逼得她后退几步,直到靠在墙上:“我知道,如果打开人的头颅,加些草药,也许就会记起以前的事。”

    易轻寒一手抚上她的头顶,作势要捏碎她的天灵盖。另一只手捏住蓝语思的两颊,使得她叫不出来。蓝语思吓得只能呜咽着说:“我真的记不起了,我,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啊,呜......”

    几乎无人能受得了易轻寒这恐怖的眼神和令人头皮发麻的话,就算受得了,眼神也会出卖自己,然而这女子虽惊慌,但更多是绝望和无奈。易轻寒慢慢松开手,没关系,她记得遇到赵宁安之后的事就可以,那才是找到账册的关键,至于她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只要不影响自己找账册,暂时都可忽略。

    其实易轻寒多少也可猜到,这女人与锦衣卫分不开关系,但她是找到账册的关键,所以必须留着她,也必须防着她。

    易轻寒回身去挪椅子,为避免在地上留下拖拉的痕迹,他必须将椅子腾空搬起再放下。就在他回身的时候,蓝语思顿生邪念,如果就这么一棍子把他打死或者打昏,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逃了!他会觉察吗?蓝语思试探性地抬起手,那厮还在认真地盖石砖,并未有任何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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