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6

作品:《致苏答礼

    果的东西,人也看起来像是个什么事都没有的全乎人。

    谢知礼回过神来,冲辅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到清洁车旁把一篮子车厘子核扔了进去,两手空空地沿着花坛走到了门诊大楼旁边,坐在长椅上继续发呆。

    冬天的B市室外温度不高,特别遇上有风的日子,那更是让人感觉天上可能在下刀子。尽管谢知礼双手揣在大棉袄的兜里仰头思考人生,但还是没过多久就感觉整个人僵成了一座冰雕,他尝试着抿了抿嘴角,惊恐地发现脸上根本做不了任何表情了。

    不是吧。谢知礼暗道一声不好,使劲想要做一个张大嘴巴的口型,却连张嘴这样原本应当易如反掌的事情都完不成。

    怀着又惊又怕的心情,谢知礼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勤勤恳恳地打开手机百度的网页,在搜索栏里输入“脸上不能做任何表情是什么毛病?”开始用百度给自己看病。

    百度知道里有很多等级很高的热心网友,谢知礼一目十行地扫下来,主要可以分为“整容失败派”和“面部神经病变派”,然而不管是什么流派,最终通向的结果都是“如不及时采取措施,情况严重有可能导致死亡”。

    被死亡威胁的谢知礼腾地一下站起身,也顾不得去思考自己方才的小情小爱,抓着手机就往门诊大楼里跑,打算赶紧挂个急诊科来挽救一下自己的性命。

    还没等他跑进门诊大楼,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谢知礼就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拥入了身后人的怀中,那人坚实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攀着自己。

    几乎把半个B市给翻遍了的苏答怀着碰一碰运气的心态找来了人民医院,才下车就看到那个消失了大半天的小伙子双手插兜望着门诊大楼侧边的玻璃窗发呆。看着这个场景,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苏答记得久到还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室友和一个喜爱浪漫的姑娘交往,每周总要抓耳挠腮地给她写情书,里面有一句他偶尔瞥见,用在当下再贴切不过。

    ——初次悸动是我爱你,爱上你后的悸动是命中注定。

    苏答觉得谢知礼就是自己的命中注定。要不然为什么他会在和自己闹不愉快之后还选择来两人初次约会的地方感时伤怀呢?

    “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样都好,先跟我回去好不好?”苏答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人,下巴搁在谢知礼的头顶微微摩挲两下,感觉怀里像抱了个大冰坨子,皱了皱眉去握他的手,“怎么出来不多穿一点?围巾和帽子呢?”

    我要是知道我要出来作,肯定浑身贴满暖宝宝了。谢知礼被抱得动弹不得,一张脸又做不了任何表情,只能杵在原地瘫着脸做心理活动。

    见谢知礼不回话,苏答心忖大概是男朋友还心怀怨怼,只能用手捂着谢知礼的手,侧过身帮他挡住一部分向两人投来的好奇打量的目光:“先跟我回车上。”

    说着自然而然地牵起谢知礼的手往后走,腿一抬,没拉动。苏答扭头,发现谢知礼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自己造的孽还是得自己承担责任。冷面总裁苏答先生罕见地在男朋友身上吃了瘪,语气更显和缓:“阿礼……我的错你回去和我算账,这里冷,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我也想说好啊,可我他妈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啊啊啊啊啊。谢知礼想要张嘴解释,发现连牵动肌肉的能力都丧失了,整个人冷着脸倒更像是平日里的苏答苏总本总。

    话痨谢知礼不说话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事情是话痨谢知礼不但不说话了,连表情都丧失了。苏答感觉心中空了一块,忍不住胡思乱想男朋友是不是想要分手了,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来最初的爱情纪念地缅怀一下逝去的感情。

    路过的人里已经有忍不住悄悄掏出手机准备给《知音》爆料的了,苏答见状,不着痕迹地护住谢知礼的脑袋往门诊大楼里靠了靠,往左闪进了楼梯下堆放杂物的三角空地。

    “阿礼,你听我说。”走到空地,苏答赶紧扶住男朋友的肩膀。

    谢知礼脑子里下意识地接上“我家的表叔数不清”,奈何面部不能动作让他无法皮那一下,想到这里他又急着往挂号处跑,打算让医生再抢救一下面部神经疑似坏死的自己。

    见谢知礼拦不住地想往外跑,苏答用力拖住了他,神情严肃地打算抢救一下自己的爱情:“阿礼,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认出你的吗?”

    我现在管不了你什么时候认出的我,我得去和医生交流一下我脸的问题。谢知礼急得想往挂号处走,然而现在只能被苏答死拽着听他的心路历程。

    如果放在平日里,能听高高在上的苏总和自己剖析一下心理活动,谢知礼是很乐意的。而如果放在平日里,谢知礼再怎么戏精的诞生,苏答也能做到风雨不动安如山,稳如磐石地把话憋在肚子里什么都不说。偏偏此情此景之下,两人都有点美妙的误会,以至于一个觉得男朋友要和自己闹分手,另一个则感觉男朋友似乎想让自己死。

    苏答哪里知道两人之间想法南辕北辙,一门心思地想要留下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男朋友,不惜从沉默寡言变身为回忆大师:“九月的时候有个小朋友在我微博留言里发了自己的照片,我看到照片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和小时候几乎没什么变化,所以很好认,”苏答在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嘴角微微带了点笑,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洒落在半边脸庞上,照得人朦朦胧胧地美好,“我还记得小时候总是喜欢偷偷躲在我家窗台下看我的那个小朋友,我考上初中的那一年花了我所有的奖学金买了两张门票,想要邀请他和我一起去看俄罗斯舞团的演出。”

    “但是等我从购票点买了票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小朋友已经跟着家人搬去了我不知道的地方,”苏答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谢知礼,感觉心不由往下沉了沉,“我当年好像一直忘了告诉他,其实我也经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他。”

    小朋友谢知礼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然而他目前想要表现出震惊和发出感慨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以至于他只能略略瞪大了眼睛盯着苏答。

    殊不知面无表情地睁大眼睛更像是用眼神诠释了什么叫“眼刀杀人”,在苏答看来谢知礼更像是在用表情控诉自己的“累累罪行”。

    “我找了他很多年,终于在那天找到了他,”苏答眼神温柔,看得谢知礼十分感动,只能把眼睛瞪得更大以表内心的震动,“当我知道他是支持了我很多年的粉丝的时候,我感觉我在英国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得回国回到他身边,用我的余生陪伴他。”

    见谢知礼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苏答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