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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离婚

    “还笑!”岑楚将他拉起来,又揍了一拳,“把话说清楚就那么难吗!你他妈害我伤心了那么久!”

    见池睿川不吭声,岑楚气得又要打,半途被池睿川抓住了手,压在沙发上亲。

    岑楚提膝将他顶开,怒气冲冲说:“别耍流氓,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跟叶桥到底怎么回事?”

    池睿川咳嗽两声,捂着腹部喘气。

    “别装了,赶紧说!”

    池睿川提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好,我想想……”

    “还要想?”岑楚又来气,“你在编故事吗!”

    “不,不编,我不骗你,就是……”池睿川实话实说,“我现在,有点晕。”

    “池睿川,你还说你没醉!”

    “我……真没醉。”池睿川伸手抱住岑楚,“我们,先说短的吧,我这样……管着你,你不害怕吗?”

    “我刚不说了吗!不生气不害怕!我高兴我乐意!你他妈能不能别磨蹭了,赶紧说长的!说你和叶桥!”

    池睿川一口亲他脖子上:“不怕就好,楚楚……你别动,让我抱抱……”

    岑楚忍着,让他抱。

    等了好一会都不见池睿川说话,忍不住了,一把将人推开:“快说啊!”

    池睿川顺势躺倒。他的楚楚真好啊,他想,怎么那么好。

    早知道……

    突然灯光大亮,池睿川反射性闭眼,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池睿川我告诉你,别在那给我装醉……”岑楚开了灯走回来,话到一半顿住,他像是看到什么可怖的东西,骤然睁大了眼,然后猛扑过去,掀开池睿川的西装外套,里头是白衬衫,胸前一整片已经全被鲜血染透,岑楚倒吸了口气,急问,“怎么回事?”

    池睿川困得眼睛都要撑不开了:“什么?”

    岑楚见他眼里有泪,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是不是很疼?你,你忍一下……”他拿过手机,颤抖着按住开机键,“我打电话……”

    池睿川伸手抓住他:“打给谁?不许打。”

    岑楚将手机换到另一手,点开拨号界面:“你流了很多血。”

    池睿川愣愣低头看,然后猛坐起身。

    “你干什么?躺回去!”

    池睿川用力捏了捏眉心:“楚楚你别哭,我不疼,真的。”见岑楚瞪着他,没说话,池睿川忙站起来,来回走动,张开双臂,一脸轻松的样子,“你看,真的,一点都不疼,这点小伤等下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

    池睿川在那说个不停,后面的话岑楚却听不到了,他眼睛盯着池睿川刚才坐过的位置,耳膜里鼓动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米白色的沙发套上有很多血,地上也有,不难想象那是多么严重的伤口。

    可是,池睿川说他不疼。

    看他样子,是真的不疼。

    或者说,是感觉不到疼。

    岑楚低头,滚烫的泪水滴到手机屏幕上,被他抖着手擦去。

    他打开信箱,找到医生的号码,拨过去。

    “楚楚……”池睿川伸手来拉他,岑楚用力握住他的手:“你坐下。”

    池睿川乖乖坐下。他比刚才更困了,他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这种感觉,他前不久刚经历过。

    他觉得似乎很有必要解释一下:“跟你踹那几下没关系,真的,楚楚,你别自责……而且,我真的不疼……”

    “闭嘴!”岑楚放下手机,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抱着坐回池睿川身边,他的手抖得厉害,声音也是,“我现在,很生气,你别跟我说话。”

    他凑上去亲了池睿川一口:“别说话。”

    第20章

    池睿川真不说话了,岑楚又急。

    “池睿川,你别睡,你跟我说说话。”

    池睿川强撑着坐起来,靠岑楚肩上,他想说他很冷,又觉得浪费,就换了三个字:“我爱你。”

    岑楚整个人一抖,差点没扶住他:“闭嘴!”

    “叫我说话……又叫我,闭嘴……坏脾气……”池睿川笑着蹭他脖子,“楚楚,我真喜欢你……”

    “这样不算,我听不清。”岑楚握紧池睿川冰凉的手,“你再说一遍。”

    池睿川轻轻“嗯”了一声,却没再说。

    他已经没力气了。

    敲门声在关键时刻响起,岑楚扶池睿川靠好,还没来得起身,就听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门板在外力作用下重重甩到墙上,反弹回来,被林升拿脚抵住,又踢了回去。

    岑楚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人的粗鲁。

    饶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林升还是被池睿川的惨样吓到。

    之后一片兵荒马乱。

    甄远打来电话时,岑楚正捏着手机坐在手术室外头的长椅上发呆。

    他突然发现,他不知该给谁打这电话。

    池母已经不在,池父移民澳洲。池母当初不顾一切嫁给池父,早和娘家那边断了联系,而池父又是在孤儿院长大……

    除了岑楚,池睿川在国内一个亲人都没有。

    岑楚仰头闭眼,吸了吸鼻子,接起电话。

    “嘿嘿。”甄远贱兮兮地笑,“吃完饭看完电影,还干什么了?”

    还干什么了?

    岑楚眨眨眼,想了想,说:“还去了酒吧,然后……”

    凌尘的声音突然加进来:“酒后乱性!”

    “没有。”岑楚又吸了吸鼻子,笑,“然后看见池睿川了。”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半分钟后,甄远问:“你在哪里?”

    “医院。”

    十五分钟后,甄远赶到。

    他看了眼手术室门上头亮着的红灯,坐岑楚边上,拍拍他肩膀。

    岑楚捧住脸:“他流了好多血……”

    “他那……估计是伤口崩开了,就看着吓人,没多大事,你别担心。”

    岑楚放下手,扭头看甄远。池睿川的情况他是在救护车上从林升嘴里得知的,他知道池睿川胸腹被刺了三刀,每一刀都很凶险,他还知道他在icu里躺了三天。

    可这些,岑楚都还没说。

    甄远被他看得发懵:“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伤。”

    甄远张了张嘴,猛地往后挪:“岑楚你听我说!”

    “你说。”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就你相亲那天,阿姨给我打电话,说她前几日在新闻里看到了叶桥……她没说得很详细,只说池睿川被叶桥刺伤住院,她担心你知道后会心软,嘱咐我千万要保密,还让我探探你口风,看你对医生有没有好感……”

    岑楚用力闭上眼。难怪,难怪那么着急让他相亲,难怪家里的电视遥控器一连几天找不到。

    “我那天跟你说了叶桥的事,你什么都没问。你如果问了,我会告诉你池睿川的事,但是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