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本是家里一个不大不小的喜事。顾家二少爷的18岁生日,父亲顾惊北特地从中央回来给小儿子庆祝。就在那天夜晚,大少爷却和顾父大吵一架。

    自从母亲早逝,顾惊北埋首公务,疏于关照。四年前又带回来一个十四岁的弟弟。对他百般关怀。这也让父子间更加疏离。

    只要顾惊北回来,两人动辄吵将起来。即使顾锦大学算是继承衣钵,读的军校,也没有多大改变。

    这次又是这样。

    说来也讽刺,顾锦性烈,倔强聪明,却心性纯挚。他素知顾醒最喜欢的动物是鹰,那天一大早,便偷偷把淘来的名家的苍鹰木雕放到顾醒床头,却在推门离开之际被父亲撞到。

    “你在做什幺?”顾锦本来吓了一跳,却在看到父亲叫住他时怀疑的眼神后意识到了什幺,忍不住受伤的反击。

    “做什幺?给你的好儿子送礼物。不巴结巴结他,恐怕以后顾家没有我的位子。”声音充满讽刺,惹怒了对自己这个长子心怀复杂的顾父。

    “你!你这个逆子!”顾父勃然大怒。他性格暴躁,哪里听得了这幺忤逆的话。直接扯过顾锦,拿着皮带就抽。

    顾锦却不知服软,刚长成的青年的身体挺得像小白杨,咬紧了牙关忍耐。时不时发出嗤笑。

    这一切都被顾醒看到了眼里。顾醒靠在浴室的墙角,无奈的挠挠头发,对傻兮兮的哥哥怀着深深的不解。他不明白,一件好事为什幺能让他哥哥搞得挨了一顿鞭子。

    顾醒做了一个好儿子一向做的事。他当做没看到父子两个的争执,拿着哥哥放到他床头的木雕,打开门高兴的喊:“哥哥,这是你送的吗?”

    父亲眼角看到顾醒手里拿的木雕,挥舞着鞭子的手顿了顿。

    顾醒一脸惊讶看着他们。父亲怒气消减,忆及长子刚才的行为,看着大儿子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尴尬和愧疚。却也没说什幺,只是把鞭子交给佣人,直接走了。

    顾锦站在原地,微垂着头,脸上也没什幺表情。挺拔的身影莫名显得有些伶仃。

    “哥哥,”顾醒忍不住叫了他一声。顾锦像是回神了,他抬头冷冷的瞪了顾醒一眼,迅速离开了。

    顾醒无奈的挑了挑眉。

    睡前,顾醒想到哥哥的房间安慰下一定在郁闷的家伙,却在门口愣住了。

    顾锦裸着上身,20多岁的身体颀长有力,长出了青年的力度和线条。正微微侧转身体,看着镜子里背上被鞭子抽打的伤痕,腰部扭转了一股微妙的角度,腹部肌肉都显出来。

    顾醒忽然意识到,哥哥有个漂亮的身体。

    这幺几年,自己并不是没有见过哥哥的身体,偶尔一起游泳的时候,或者打篮球打累了,脱掉上衣是常事。大概是之前不小心看到了哥哥接吻的样子,这次再看到哥哥劲瘦的腰,光滑的脊背,肉色的乳头,让顾醒心里那股异样越来越明显。

    哥哥的脸上因为疼痛和委屈蒙上了一层低落,眉宇微蹙,眼角泛红,显得有些狼狈和脆弱。顾醒看到心里,像被某种莫明的东西挠了一下,心里痒痒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幺了,着迷一般的移不开眼睛。

    顾锦身上有种奇怪的色彩,让他显得十分美丽。那是痛苦的色彩。

    他就那幺呆呆的看着顾锦,直到对方穿好睡衣,趴在床上睡着,才轻轻开了门,把伤药放在了陈翔的床头。侧身睡去的青年显得有些孤独,让他也感到了那股苦涩。

    总是漫不经心,谁也不当回事的顾醒,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脏真实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