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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爱慕夺取者[快穿]

    血液溅在墙壁上,是敌人的鲜血,也是少年的血。

    他实力的确强悍,但并不是以一敌百的强大。

    眼看着那外表稚嫩的吸血鬼被逼得步步后退,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残破不堪,对方攻势还步步加快,西蒙不得不挣扎着站起来。

    他将驱魔的枪支上的阵法再次点亮,蓝色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房间一角。

    “你在干什么?!”伊文百忙中回头瞪了他一眼。

    刚受初拥的血族,身体情况几乎人类的婴儿无异,正是最为脆弱的阶段,更何况这次的收件人本就身负重伤。无意义的攻击只能吸引敌人的注意,这家伙说是逞强,其实就是给他添乱吧?

    西蒙一怔,但片刻的分神对于强大的对手已经足够。

    眼看着狼人凶狠的利爪向着伊文扑来,曾经的吸血鬼猎人强忍着胸口想要呕血的冲动,抬高了枪口,暖褐色眼睛中飞快闪过寒芒,识别对手的进攻路线。

    穿刺的银制附魔子弹刺穿了长满毛发的身躯,随着血肉被穿刺的声音后,同时响起的是强烈的哀鸣。狼人首领发出愤怒的吼声,更加疯狂地向这边扑来。

    但伊文也抓住机会冲到了西蒙身边,迅速抓住自己血裔的手臂。

    “干得不错。”简单地评价了对方刚才的行动。

    “你……”

    惊愕的猎人还未说完话,仓促的咒语就已经念诵而出:“以他的名义,展开门扉……!”

    光芒。最后留在西蒙眼中的是强烈的血红色光芒。大地在摇晃,被废弃的古塔在崩塌,但身体向着废墟坠去之前,那血红色的光芒就已经吞没了他。

    红色的法阵在脚下散去了光。

    伊文松开西蒙,终于有机会瘫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濡湿。

    “给我带来血。”就像没有留意到西蒙隐含着杀意的眼神,少年没有看他,呼吸渐渐微弱。他闭上了眼睛,那双血红色的兽类竖瞳看不到的时候,仅以外表,真和普通的人类孩子无异,“我需要……血。”

    驱魔的枪还在手中,而这人看上去比他还要虚弱。

    西蒙站在原地俯视着自己的尊长,沉默。

    冰冷的声线与孩童稚嫩的声音形成莫大反差。“你没听到吗?”只是太过虚弱,根本无法掩饰,以至于就连那威胁也没有任何力量。

    “……我知道了。”

    西蒙皱了皱眉头。

    他移开了目光,不愿看对方满身鲜血的样子,否则吸血鬼的血脉召唤又会让他心像是被揪紧一样,只觉得不舒服到极点。

    这个吸血鬼和他曾经捕猎过的对象似乎不一样,同样被自己的同类追杀,虽然有那样的实力,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存在。

    何况,西蒙犹豫地想,在刚才那个情况下,这家伙确实没放弃自己。

    也不知道那个血红色的光芒将他们带到了哪里,西蒙往外走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在那城堡所处的密林深处,这是一个公园里的小森林。

    安稳的人类小镇,孩子们嬉笑着跑过,那些鲜明的种族特征和笑语都证明了他现在还在欧洲。

    何况一切都无比安稳,人类的气息,就像是暖阳。

    他叹了口气,还是不得不去思考鲜血。

    吸血鬼当然要猎食新鲜的血液,但西蒙决不能忍受自己沦落到与过去的仇敌一样,野兽一般隐藏在暗处猎杀曾经的同类。

    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潜入小镇里的医院,就算身体虚弱,偷拿几袋血浆对于曾经的吸血鬼猎人来说还是绰绰有余。

    等到西蒙返回公园里,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

    小森林里没有那个少年的身影。

    他一愣,感觉到不安感从心里涌出来,伴随着的是仿佛孩子与父母走失时的惊慌恐惧。

    ……啧,好烦。

    就这样拿着血浆,带着焦虑感在公园里晃了一圈,西蒙才发现对方原来已经从树丛中自己走了出来,靠在小路旁边的长椅上,闭着眼睛。

    吸血鬼没有呼吸,长久以来对抗假死敌人的经验却让西蒙明白这人还活着,于是匆匆走到他身边,将手里的血浆扔到伊文怀里。

    吸血鬼睁开眼睛,却并没有看怀里的血袋,而是先将目光投向了他。

    西蒙微微一怔。

    那是一种空旷而且辽远的眼神。

    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投射过来,又或者他明明注视着你,看到的却是茫茫星空。人就算被星空投射着,却没有丝毫痕迹,也毫无意义。

    少年分明是站在他面前,却有一种莫名的孤独就这样突如其来并且毫不留情地裹夹走了对方。那道无形的墙,就算注视着他的时候,却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虚假的透影。

    而漫天的星光却都寂寂无声。

    有一瞬间他几乎愚蠢到要伸手去拉住对方了。但是少年的眼神微微转动,仿佛这时才注意到了他。

    伊文看了看怀里的血袋,又看了看西蒙,语气平板:“难喝。”

    “没其他选择。”西蒙皱着眉头,让自己从刚才那种莫名的感觉里清醒清醒,回答,“随你。”

    啧。

    “要不是你刚被初拥,我就吸你的血。”

    伊文只能恶狠狠地威胁他一句,把血袋拆开,就这样在公园里吸起来,难喝得脸都快皱成一团。

    死血就算了,居然还是冷冻库里取出来的,伊文现在感觉自己就是在喝着在冰箱里反复冻过后再取出的臭水。何况质量实在差劲,就算强忍着恶心勉强喝完,他也只是勉强脱离了濒死状态,实际上还是脆得来个人就能杀了他。

    饮血过后尤且不足而显得更加猩红的眼睛瞪着西蒙,如同饥饿的野兽在观察将要狩猎的猎物,随时要扑过去,逼迫对方摊开四肢,然后在那脖颈肆无忌惮地吮吸鲜血。

    西蒙为这窥视感下意识退了一步,少年却移开了视线:“伊文。”

    “?”茫然。

    “……我的名字。”少年说,“伊文。”

    西蒙犹豫片刻。

    虽然不像某些黑暗生物,以名字作为禁忌,但猎人的真名也不适合告诉他人。因为名字本身就带有魔力,随时有可能被作为媒介利用,和同行一样,他对外以“锋牙”的代号自称。

    不过对于目前成为了他的尊长的少年,大概没什么意义。

    “西蒙·德。”他注意了另外一点,“你没有姓,是贱民?”

    “贱民?”伊文反问,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词。

    西蒙很诧异对方居然不知道这种吸血鬼的常识:“没有经过正式初拥仪式的吸血鬼,充当血库的血仆,被驱逐出血系的叛徒……这就是贱民。”

    贱民是吸血鬼里最低级的存在,和印度种姓制度里的“第五种姓”一样,几乎不能算作一个阶级。

    可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