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衫磊落险峰行

作品:《说好的妹妹呢?[总攻♂段誉all]

    青光一闪,只见一柄青钢剑倏地刺出,指向中年汉子左肩,使剑少年不等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那汉子右颈。那中年汉子竖剑挡格,铮的一声,双剑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场中剑光霍霍,两人已拆了三招。

    只见中年汉子长剑猛落,直砍少年顶门。叫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那剑刃,再有两寸,便可溅血。刃下少年却并不着慌,向右侧一避,同时左手剑诀一引,疾刺那汉子大腿。

    两人剑法迅捷,全力相搏,险象环生。

    但段裕却觉得颇为乏味,还不如街头杂耍,好歹还有热闹可看。

    他折扇轻摇,神情怡然,在一众或蹙眉或瞪眼的观客中显出高人风姿,其实于武学一道,实则狗屁不通。

    乃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弱书生是也。

    只是他家中侍卫众多,不仅一个个都是“鲜肉小哥哥”,身手也是俊得很。再加上他穿越之前,看过不少武侠剧,什幺九阴白骨爪、乾坤大挪移……那打斗起来,感官上刺激得很。

    虽然他自己连个直拳都不会打,但这并不妨碍他眼界高呀!

    眼前的打斗,乒铃乓啷砰砰锵,看上去既不厉害也不好看。

    谈不上什幺内力比拼,只是纯粹的剑斗罢了。

    不如成龙的功夫片好看。

    段裕心里飘到剑湖宫外,想着待会挑哪条路哪个方向上山风景最好……

    他现下虽然觉得无聊,但既然来了,也只能按捺着看完,毕竟不是看电影,无所谓中途退场。随随便便一走了之,终归不好,怕叫斗武的两名弟子看到了,觉得面上不好看。

    段裕身处这练武厅的西边,这边一排椅子上坐着十余位宾客,此番被请来,也有作个公证人的意思。这请客的人,便是那东面坐着的二人,上首坐个中年道姑,此时正铁青着脸,嘴唇紧闭。下首是个长须老者,神情甚是得意。两人的座位相距丈余,身后各站着二十余名男女弟子。

    这两位分别是无量山无量剑派东西宗掌门,只为了争这“剑湖宫”五年的“居住权”而在此比剑。

    双方的目光都集中于场中二人的角斗上。

    眼见那少年与中年汉子已拆到七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败。突然中年汉子一剑挥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幌,似欲摔跌。

    段裕见状忍不住一笑。

    这一笑,虽然未曾笑出声,但笑容却不见收,反倒愈发显得快悦。

    他倒不是见那汉子作跌的样子好笑,只是突然顺势想到了好久以前看过的一个记者揭穿闫芳大师隔人打飞ne︹t弟子的视频,便忍不住笑起来。

    只是这边厢一排宾客都正紧盯场中,他虽然只是微笑,但那面满春风在这一排面容发紧的宾客中就显得有点扎眼了。

    那东厢的老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再转眼场中,两名弟子胜负已见分晓。

    原来那汉子作了个假跌的动作,引那少年剑手出招。那少年出招甚急,无法收势,那汉子便大喝一声,趁机一剑刺中少年左腿。

    “褚师弟,承让,承让,伤的不厉害吧?”

    “多谢龚师兄手下留情。”

    比武的两个弟子各自作揖。

    长须老者微笑着捻须,对上首的道姑道:“东宗已胜三阵,师妹可还要比?”

    这老者姓左,名子穆,是“无量剑”东宗的掌门;那道姑乃西宗掌门。

    五场斗剑,东宗已赢了三场,还要什幺好比的?

    那中年道姑忍气“哼”了一声,站起身来。

    左子穆春风得意,再加上此次比武请来的公证人,多为云南武林中的知名人士,当即表示晚间要设宴款待,众人亦上前相贺,为了道姑面上好看,也有人过去顺带着恭维两句。

    段裕不想凑这个热闹,已有提脚便走的欲望,但他是跟着普洱武师马五德来的,既不好硬凑上去,打断他和无量剑派的人寒暄,也不好不告而辞,便在马五德不远处静候。

    因为百无聊赖,手中便把玩着折扇。

    他手指翻飞,目光漫无目的地逡巡厅内,一把南京造作的折扇在他修白的指间旋转飞舞,煞是好看。

    这转扇子其实就是转笔的升级版,可一个一个指间依次连续地转过去,也可以绕着拇指关节转,也可以在掌心转……看起来眼花缭乱。难得的是段裕压根没把视线放在手上,完全是感觉来了,顺手把玩一下。

    此时,见马五德错开身,让位给其他宾客,段裕便想趁机上前辞行,心随意动,那绕过虎口的纸扇在掌上转了几圈,便准备握住,不想怎的被人撞了一下,那折扇从掌中飞去,段裕下意识扭头,便见那扇子啪的一声打在正沉浸于众人追捧中的左子穆额头正中。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一时众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不知如何圆场。

    左子穆当场脸黑——堂堂掌门,被一折扇随随便便击中,简直奇耻大辱。登时将视线瞪向段裕方向。

    段裕还在为这折扇的不科学运动而发呆,见此也回过神来,略施礼道:

    “在下一时失手,无意冒犯,还望前辈见谅。”

    他话说得没有差错,礼行的也没有差错,偏偏面色温润沉静,一派风流,不见丝毫张皇小意。仿佛眼前的事,虽然错在己身,但也并非什幺大事,算不得严重似的。

    因而他这番道歉,不仅没能使左子穆“见谅”,反而怒火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