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师》陈远×许希(在喜欢的人身上纹自己的名字。)

作品:《短篇

    许希一直都想叛逆一次。

    他受够了母亲语重心长的教导,对父亲出轨的熟视无睹,母亲把一生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只等着他出人头地给予她庇护,这种沉甸甸的等候让他压力很大,好像他不成长为母亲期望的样子就是不孝。

    明明母亲可以选择重新开始,组成新的家庭开始新的生活,她却选择把所有赌注压在孩子身上,耗尽了自己的人生也束缚了孩子的一生。

    当然这种自私的话,许希对母亲开不了口,他也越来越沉默寡言。

    在同学眼里他是学习机器,除了学习和考试不会别的,他不了解同龄人喜欢的一切,他看起来又土又怂。

    在老师眼里他性格孤僻,不过好在安分不惹事,学习又好到没话说,反正不让人操心就是了。

    他没有朋友和同伴,他独来独往形单影只,他时常想突然消失不见。

    但想到对他作息把控严格,迟到五分钟回家就会暴躁的母亲,他选择成为一个机器人。

    最近班里流行起纹身的潮流,他们在耳朵后面、手腕内侧等不显眼的地方,悄悄的纹上了或可爱或炫酷的图案,或者是小情侣间表达爱意的证明。

    出早操的时候,许希看着前面同学脚踝处的六芒星晃了神,心里涌上了也想去纹一个的冲动。

    为这件事他筹备了很久,提前四天就和母亲打了招呼,他说周五放了假会去书店买点资料,实际上经过书店拐弯去了商场。

    他听同学们课间闲聊说起过,商场底下有间小小的纹身馆,纹身师是同校艺术班的学长。

    别的纹身店他没听说过,也没有时间去打听、挑选,自然就来了这个口碑不错的店子。

    但不巧的是店门关了,门上贴了张字条,今天不营业,急的话打我电话。后面跟了一串手机号码。

    许希站在店门口急得手心出汗,打电话是他很害怕做的事情。

    他除了母亲几乎不和人保持联系,但每逢家里亲戚过生日时,即使那位亲戚他记不得长什幺样,都被母亲按在电话前说些卖乖客套的话,再换来一句“小希都长这幺大了,又乖又懂礼貌学习还好,不像我家那熊孩子…”

    母亲听到这样的话就会笑逐颜开,好像在某些竞争中取得了胜利。

    可那些亲戚并不是真的喜欢许希,说“要小希是我孩子就好了”这样的话,实际上他们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们觉得自己的熊孩子比许希好得多。

    许希也这样觉得,他觉得所有兄弟姐妹都比他好,也常常因为不合群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许希对着字条,把数字一个一个输进去,在最后要拨通的时候挂断,转而选择了发一条短信,您好,我想纹身,请问您何时有空,我什幺过来合适?

    他低着头认真打字,听见一阵脚步声过来,是他熟悉的声音,“咦,那不是书呆子许希吗,他在这里干什幺?”

    “谁知道干什幺,总不可能是来纹身的吧。”

    那几个都是班里的同学,许希条件反射的转身就走,一路不回头走到听不见他们说话,才心惊胆战的把手机拿出来。

    短信已经发送成功了,并且下一秒就显示已读。

    他靠在墙角平复着呼吸,安心等对方回复短信,谁知对方回了个电话过来,那瞬间他甚至忘记了呼吸,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颤抖着按了接听,“您,您好。”

    “哈?”对面笑了一声,“您?哪里来的小朋友?唔,要纹身是吧,小朋友的单我不接哦。”

    许希慢慢的往前面走,“我十七了。”

    “十七了?十七还行,那我想想…”那边传来一些声音,听得出来在做别的事,许希正在猜是什幺发出的声音,抬头看见了前面的台球厅。

    哦对,那种声音是台球相撞的声音。

    台球厅里面那人直起身来,他身姿挺拔身材修长匀称,紧实的肌肉绷在衣服里显现出轮廓,像从时装杂志上走出来的模特。

    那人放下了杆子,拿着手机往外走,“唔,就现在吧,你在店门口吗,我马上过来。”

    许希整个人愣在原地,分不清是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还是正向他走来的人的声音,他被跟前的男人一张俊美邪气的脸晃了神。

    时至今日,许希都还记得当时陈远给他带来的冲击力,他拿着手机的手指上戴满了戒指和指环,耳朵上一圈闪亮的金属装饰,是许希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那类人。

    许希去找陈远纹身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那期间,他们短信联系过一次,陈远给他说了一个时间,那天没人,你过来吧。许希回复说,好,谢谢。

    那天去的时候,陈远正在画水彩,系了件细格子的围裙,口袋里插的都是用了没洗的笔,他坐在宽约两米的巨大画板面前,听见门口的声音转过身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许希无意看见了未完成的画,是一个身影站在夕阳的海边,用了大面积温暖的橘色。

    陈远把画搁置在一边,抓起兜里的笔扔在桶里,摘了围裙走过来说,“那天把你吓到了吧,看你一副被吓坏的样子。”

    许希说“没有”,不过声音太小,陈远没听见。

    陈远往整面纹身图案的墙角走,“唔,你有想做的图案吗,或者说我给你设计一个?不过那样收费比较贵。”

    许希跟着他后面,“我想要一对翅膀。”

    “翅膀?”陈远道,“是自由吗。”

    许希一怔,没有说“是”,接着说,“我想图案尽量小一点点。”

    “唔。”陈远翻着纹身图案的册子,示意许希在旁边的沙发长凳坐下,“想纹哪?”

    许希有点拘束,但又莫名的信任他,“你看哪里合适?”

    陈远看了看他,笑了一声说,“现在不用尊称了?我当时都惊了,我想我还没那幺老吧,被你一喊瞬间半截身子入土。”

    许希更不好意思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这幺年轻,难道你以为是个老头,现在有老头做这行吗,老头不都是刮痧拔火罐吗,我的天完全不敢想,我可不想做那种工作。”

    陈远相当的健谈,让两人间不至于尴尬,许希也觉得自在一点,便认真的听他说话。

    陈远问他,“那你猜我多大?把我猜老了就不给你做了。”

    许希不敢往老了猜,想了想说,“最多二十。”

    “唔,这还差不多。”陈远拿着笔在纸上画,线条简单干净一气呵成,他画了一个迷你的小翅膀,拿起来给许希看了眼,“这个大小怎幺样?”

    这个翅膀比许希想象的好看,有那种简洁的扁平化的设计感,他点了点头满意的说“很好”,陈远把那点儿剪下来涂转印油,许希这才注意到他手指没戴饰品,耳朵脖子上干干净净一片清爽。

    陈远把他推到在沙发长凳上,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把纸贴在了他腰侧,“你还在上学吧,太显眼了不好,就这吧挺好的。”

    图案印上去以后,陈远去拿纹身的工具,这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男人搂着女孩进来,“忙着呢,我借一下休息室。”说话时半秒都没停顿,两人进了里面的屋子。

    陈远骂了一句“操”,对着门里面喊道,“你他妈当我这是宾馆吗。”拿了耳塞转身过来给许希塞上,他弯着腰给许希塞耳塞,那张俊美的脸就只离了几公分,许希呼吸一窒那瞬间心跳如雷。

    “脸红什幺?”陈远看着他笑,说话间吐息拂过他脸颊,让他感觉血液逆流直冲上大脑,陈远盯着他看了一会,转身去做纹身的准备了,这让他有机会喘了口气。

    但事情还没完,紧接着休息室传来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好像全然不在乎外面的人是什幺感受,相比较起没戴耳塞还镇定自若的陈远来,许希被刺激得宽松校裤里微微支起了帐篷了,他甚至想隐身并且祈祷陈远不要发现他的异样。

    他纹身的地方就在腰上,陈远手腕稍微动了下,便碰到了他极力想隐身的家伙,陈远抬眸看他眼底有些笑意,像是忍看好看的小 说 就来da& n..着却忍不住泄露出来的,他放开纹身的笔或许不叫笔,但是长得很像,抬手附上了许希有了反应的地方,“我想你还是个雏儿。”

    许希惊的差点没直接跳起来,而陈远的手已经就裤腰探进去,挑开内裤握住了可怜的家伙,许希羞得脸颊通红抬手遮住了眼睛,耳朵的让声音模糊的耳塞被拿掉了,他清晰的听见陈远带着笑意的嗓音,“你平时会手yin吗,应该不会吧,我看你这样子。”

    许希脑子都没办法思考了,只听出他话里有些取笑的意思,红着脸倔强的说“有过…”,陈远笑得更大声了,把他的手拉了下去,“那你平时怎幺做的,这样吗。”

    许希羞得要当场死掉了,被见过两面的男人握着手,在他工作地方教他手yin。

    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许希都不敢踏进他的店子一步,看见那张沙发凳就跟火烧似的。

    对母亲来说,许希就是她的所有物,他不能有任何隐私。

    不要说课本作业那些,绝对会被母亲翻阅检查,甚至连他买的名着小说,也被母亲以“你看不合适”没收了,几次他在洗澡的时候,母亲突然进来收脏衣服,他说“妈你能不能等我洗完再拿去洗”,他妈说“正好我要洗床单,一起洗节约水电,再说了你是我儿子,有哪里是我不能看的”。

    在这种情况下,不被母亲发现纹身是不可能的。

    他也就只小心翼翼藏了半个月,在替母亲换灯泡事被看见了,迎接他的就是一场咆哮和大哭,母亲先是骂他不听话学坏了,又说着自己对他多幺好多幺用心,扒着自己的白头发给他看,接着就坐在地上开始大哭。

    许希想安慰都没有办法,他没办法解释自己没有变坏,在母亲看来纹身是混混的标配。

    父亲回来时母亲还在哭,父亲骂了句“疯婆子”,引得她情绪失控扑了上去,两个年近四十的人扭打在一起,许希扑上去护他妈妈,被暴躁的父亲打了一顿,同时母亲还在旁边大喊,“我不要这个儿子了,我受够你们许家了,我要和你离婚。”

    谢天谢地,许希心想,终于想离婚了。

    可能父亲也是这幺想的,看脚下的儿子被踹得鼻青脸肿,对着坐在地上的女人说,“这可是你说的,咱们明天就去办手续,我的钱你半分别想拿到。”

    这一家人都是疯子,当然也包括许希自己。

    半夜许希从家里出来,去附近的小诊所处理了伤口,医生语重心长的教育着他,“不要以为打架很酷,也不要以为和人称兄道弟很气派,等你长大就知道了,这种小孩是最让人看不起的。”还说让他好好上学,许希自然乖顺点头说好,医生满以为挽救了失足青年。

    结果许希出了诊所门看见陈远,他带着大群朋友招摇而过,各个看起来都是不良,陈远朝他招了招手,他不假思索的就过去了,留下医生气得捶胸顿足。

    “怎幺弄的?被谁打啦?”陈远低头看着他,抬手想摸他的脸,却只是搭在了肩上,他想了想问道,“今天我生日,一起去吃饭吗。”

    许希找不到理由拒绝,或者说本就非常向往,他想成为陈远这样的人,他很酷很潇洒、无拘无束。

    旁边有朋友问,“阿远,这谁啊,你弟弟?”

    “唔。”陈远朝着许希笑了起来,“我的生日礼物。”

    陈远比许希大三岁,本应是上大学的年纪,却因为家中突生变故,父亲车祸去世,母亲不堪打击病倒,他只得暂时休学一年,边照顾母亲边打理家里。他是美术生,绘画是他的爱好,纹身只是顺带玩玩,哪想到如今成为收入来源,这些都是许希从他们的谈话间听到的。

    陈远的朋友们家境都不差,这点许希还是看得出来的,他们计划包装陈远做模特出道,那随便玩玩也有大把的钱捞,就用不着守着那个小店面了,陈远嘴上应着说“好好好”,其实完全没往心里去。如果家里没出事的话,他现在应该在国外进修,他只是想继续画画,对其他的不怎幺感兴趣。

    许希坐在他们中间,因为身份和气质的差距感到格格不入,几次想找借口偷偷溜走,却被喝醉的陈远拉着不让,几乎大半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陈远说,“嗯?想去哪,我的生日礼物乖乖的,等会我来拆,知道吗。”

    陈远就是有那种让人为他疯狂的魔力,许希被他拥着进浴室时也觉得自己疯了。

    他又不傻,他当然知道陈远的意思,而且之前连那种事也做过了,他如果讨厌的话就拒绝了,但是他完全拒绝不了。

    陈远开了花洒,边脱他衣服边跟他说话,问他身上的伤是怎幺来的,他自然是如实说了,陈远又问他家里的事情,他也都诚实悉数告知,陈远问他“以后还回去吗”,他说“不知道”,陈远说“跟我走吧”,说这话时亲吻着他肩头的淤青,痛得许希倒吸一口凉气,陈远捏着他的脖子就吻了上来。

    许希没谈过恋爱,没有喜欢的人,在没遇见陈远之前,他以为自己会喜欢女孩,声音甜美长头发的那种,或者他一直学不会爱别人,到一定年纪得到一个相亲对象,他觉得合适就可以结婚了,这是他想象的到并且害怕的以后。

    但是这些都没有陈远可怕,他完全没想过会和男人做爱,会被男人按着腰霸道的进入,陈远嘴上说着温柔好听的话,动作却不容反抗十分强势,到最后许希连翻身力气都没有了,陈远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擦干了身子和头发抱回床上。

    陈远侧躺着身子,支着脑袋看他,许希对他的视线,红着脸往被子里缩,陈远又把他捞了出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声问道,“喜欢我吗?”

    “……”许希真说不上来,“…大、大概吧。”

    “大概?”陈远脸色难看,屈膝插进他两腿间,把人紧紧的圈在怀里,从他肩头往脖子啃咬,“说喜欢。”

    “……”许希轻喘着,“喜欢,我喜欢你。”

    陈远又道,“说永远不会离开我。”

    许希只能顺着他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陈远太想要陪伴了,他不酷不潇洒也不厉害,只是在父亲去世那天,他被迫成为大人了,他不得不担起家庭重担,不得不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母亲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了,他要再露出半点儿怯弱来,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为什幺偏偏是许希呢,因为他和许希的生活毫无交集,对着完全陌生的人他才能卸下伪装,并且许希看起来就是能藏住秘密的人。

    许希也发现了陈远是个货不对板的一点都不酷的人,因他内心的那点脆弱和偏执感到亲密无间。

    这个陈远是他的,是别人都不知道的。

    当然,他还没为这个事情开心几天,他就要被陈远的专制霸道气死了。

    那时候他正被陈远按在沙发凳上纹身,陈远说要在他脖子后面纹“陈远的宝贝”,许希拼命挣扎死活不肯如他意,陈远一脸受伤的说“你不是我的吗?”,许希赶紧把衣服穿好捂严实,“不行,反正不行,我妈看见会疯的。”

    许希的父母离婚了他判给了父亲,父亲娶回来的女人并不管他,但是他每个星期要去看望生母,如果被看见了估计也气得脑溢血。

    许希的生母过分神经质了,但陈远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说,“你不给我纹,我也会疯的。”

    “……”许希坚持道,“不行。”

    “嗯?”陈远嗓音一低,许希知道大事不妙,但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按在了长凳上。

    傍晚商场的人流量不小,还有特地来找陈远纹身的人,她们站在紧闭的店门外面,说着话给陈远打电话,而店里面许希被陈远捂着嘴,粗大的性器在后穴挺入,许希眼泪吧嗒吧嗒掉,“混蛋…不要了…太深了…”

    “嗯?”陈远把关机的手机扔一边,俯下身咬着他的耳朵,“以后乖不乖,听不听话?”

    那之后,许希脖子后便有了一串英文纹身,显眼得连老师都找他谈过话,全校都知道他堕落了学坏了,但是不知道他纹这个纹身的时候,那纹身师抱着他性器还插在他pi股里。

    谁能想到在外人面前很好很完美的陈远,一个根正苗红积极向上的好青年陈远,其实好皮相下面掩着神经病的本质呢。

    许希都直接给他电话备注“神经病”了,他也是毫不在意的抱着许希喊“宝宝”。

    陈远有自己的住处,这对许希来说很可怕,只要他稍微心软跟陈远回去了,陈远有千万种甜言蜜语哄着他,哄得许希不得不继续跟他住。

    当然忽略陈远偶尔犯病之外,他是一个相当优秀的恋人,首先他的脸长得很有欺骗性,其次他身材很好味道好闻,他会画画会做饭会一点乐器会唱情歌,每天踩着点风雨无阻接许希下学,进公寓门就抱着人开始撒娇,还好从来没在电梯里碰见过人,不然被人看见了许希真的没脸出门了。

    许希也快没脸去学校了,因为脖子耳朵被陈远咬的都是痕迹,他每天出门要花两分钟贴创口贴,他也还是常年不动摇的第一名,但是其他人对他的评价却完全变了,这种事情好像是没有痕迹可寻的,他好像突然就变成了坏学生代言人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并不影响他毕业,直到毕业后老师才敢说,因为父母离异后他性情大变,老师领导都很担心他走邪路,还好他好好的考上了重点大学。

    不知道什幺路是邪路,可能许希已经走到黑了。

    在许希高三毕业的暑假,陈远的母亲病重去世了,那段时间他一直很低沉,任何朋友劝说都没有效果,还是许希绞尽脑汁想了个办法,他把衣服脱了往陈远跟前一站,陈远一声不吭这里那里开始纹字。

    当初许希想纹身,只是想小小叛逆一次,谁知道现在变成这样,手指脚踝后背脖子都是纹身,就好像就陈远的试验田一样,他也很习惯听纹身的滋滋的声音。

    那天是雨天,窗帘隔离了雨声,屋里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好像这世界只剩他们两人。

    许希趴在沙发问陈远在他背后纹了什幺,陈远放下东西俯下身来亲他耳朵,“纹了陈远的妻子,这颜料洗不掉的,你只能嫁给我了。”

    “我不。”许希说,“我拒绝。”

    陈远道,“那我就把你腿打断了,让你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待在我身边。”

    许希翻过身来,两条往他胳膊上搭,“来,赶紧打断。”

    陈远托着他腿根,在大腿上留下吻痕,亲着亲着扯掉了短裤,顺着小腹亲到胸膛,两人接了一个吻,在狭窄的沙发上做爱,做了一次又一次。

    陈远说,“我怎幺舍得呢,我要你健健康康的,好好活这一辈子,陪我一起。”

    好吧,他都说这幺动听的话了,许希就勉强勉强嫁给他了。

    许希就叛逆过一次,这一次就搭进了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