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中)

作品:《攀折

    淡淡的黄昏中,加尔文抱着一只等身抱枕,蜷在沙发上睡得正酣。抱枕两面都印着泽西的q版画像,一面笑着,一面冷着脸,自做成以后就一直躺在衣柜里,这天才终于派上用场。

    泽西轻声坐到沙发上,静静打量着他。

    加尔文正经起来的样子很是慑人,像位不苟言笑的军官,散发着极为深沉的魅力。泽西描摹着他的眉峰、侧脸再到嘴唇,忽然直起身,在手包里掏出一个物事。

    叫你装睡。

    唇上痒痒的,有什幺正往上头擦过。加尔文强忍酥麻,直到对方停下动作才合唇抿了抿。

    还以为亲爱的会偷亲他呢。

    好失望。

    “你回来啦。”加尔文做出一副被惊醒的样子,松开抱枕,意图起身拥抱泽西,不料却被一手摁回去,“嗯?”

    “别动。”自己这副样子,他一抱就能发现,还是先等等。

    加尔文转而去摸他的手,明明很在意却强作镇定地问:“东西买好了吗?”

    “唔。”泽西点点他的唇。

    加尔文一愣,反应道:“就这个?”口红?他自然能感知到自己嘴上被涂了什幺东西,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到别的,“什幺颜色。”

    “红的。”

    “红有很多种。”加尔文许久之前也曾打过这些女性用品的主意,当时想把泽西好好打扮一番,和小裙子一起了解的。

    “不知道哪种,随手拿的。”

    “噢。”这幺随便啊。不过加尔文很快就打起精神来,舔着唇说,“好看吗?”对此,他倒一点也不在意。

    泽西抬起他的下巴,笑着吻过去:“好看。”像是被自己咬狠了的那种红,不算违和,反而有种凌虐的美感。

    加尔文扣着泽西的后脑,大方地和他分享唇上的颜色。辗转间,尾指无意碰到一个可疑的突起,明显有别于衬衫的质感。亲吻停滞了一瞬,泽西见状,很快便收回和他交缠的舌头,舔去唇边的水渍,低声解释道:“这才是要送你的东西。”

    加尔文似有所觉,倏地起身:“我,我可以看看吗?”

    泽西牵起他的手,引到自己颈上:“先……”摸一摸。话音未落,加尔文已经急不可耐地自行摸索起来。

    温热的手掌带着不解和狂热,细致感触他的穿着。从颈后那颗圆润的珍珠扣,到腿间一片式的柔软衣料。最后不安分地探进开衩里,沿小腿一路追索交叉系带的尽头,寻到细腻的脚背,来回爱抚:“疼不疼?”

    泽西不答,他被摸得有些吃不消了。

    加尔文等了一会儿,忽又渴求道:“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摘去他的眼罩前,泽西像说悄悄话一样凑在他耳边:“你会让我疼吗。”

    语气淡淡的,加尔文分不清这是调情还是考验。无法,他只好抱着人如实回答:“不知道……泽西,我不知道。”说话间,他已经不受控制地重重啃了人两口。

    脸上怕是新添了两记唇印。泽西逐步解开眼罩上的绳结,在加尔文适应骤然复明的刺激时,宽容而温和道:“没关系,都随你。”

    加尔文两眼通红地压过去,也不知是因为什幺。

    灼热的视线利刺一般刮扫着他的身体,泽西别过脸,身着女装与居于人下的羞耻两相叠加,使他不觉颤抖起来。

    加尔文不敢贸然评点他的举措,只替他擦去唇边放纵的红痕:“花了。”

    幸得他体贴,泽西总算自在了些,飞速地觑他一眼:“你也是。”

    加尔文低头凑到他面前:“擦擦?”

    泽西若无其事地抬起手,努力将目光集中在他唇边,不去思索那道看过来的目光里,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意味:“好了。”

    加尔文没有即时吻下来。他拾起一旁的口红,“哒”一下拔去盖子,旋出颜色鲜明的膏体,紧锁住泽西飘忽的眼神:“看。”

    当着泽西的面,加尔文将口红一点点均匀地涂抹到唇上,极端女性化的行为由他做来却丝毫不显娇气,反而性感极了。泽西无疑看得失神,直到他停下动作,盖起盖子,也没能收回目光。

    加尔文想让他知道,这些并不只是女性的专属物,男人也有享用它们的权利。泽西明白他的意思,一边感叹他的冠冕堂皇,一边不甘示弱地取下那支口红。

    加尔文在泽西打开盖子前先一步占去他唇部的逗留权,无辜的口红滑落在地,陷入地毯的绒毛里。

    顾及着那鲜妍的膏脂,泽西多少有些放不开,所幸加尔文也只本分地亲了几下就退回去,看着他沾染了艳色的唇意有所指道:“很美。”

    泽西抿着唇,曲膝顶在他胯间以作暗示:“别光看……”

    眼下的诱惑太大,加尔文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我、我不会了。”泽西像是一份包装精美的礼品,浑身上下系满了蝴蝶结,先拆哪个、再拆哪个才能收获最为完美的体验正是他急需思虑的问题。

    “蠢死了。”泽西数落完又提示道,“下面!”

    “噢……!”加尔文恍然大悟。

    接着泽西就见加尔文抬起他的腿,半折不折地举着,红艳艳的唇舌从脚踝处蜿蜒舔舐上去,连同交缠的系带在内,无差别地照拂。腿弯的细汗被他悉数吻干,取而代之的是斑驳的唇印,密集地沾染在那里。

    身上第一个蝴蝶结被轻巧地咬开,加尔文放下他的腿,系带自然滑脱而下,堆叠在脚踝。轻轻一挣,泛红的脚掌顿时解脱出来,不待它活动,又被捞回去,支在沙发边沿。

    另一边也大抵相同。

    其间泽西并未闲着,加尔文身上的束缚同样被他解去大半,露出精悍强健的上身,看得他口干舌燥,直想凑过去舔一舔。

    但他暂时没有机会了。因为加尔文已经急不可耐地掀起他的裙摆,拉着他一条腿架到肩上。

    加尔文自觉暴殄天物,对于那条泽西精心挑选的蕾丝丁字裤,他只匆匆扫了一眼就气血翻涌,再不敢多瞧。

    随手拨开后方的带子,确认他已是湿透的状态,加尔文当即拉下裤子,释放出硬得骇人的阴茎,发狠闯了进去。

    包裹在薄薄三角布料下的性器猛地一颤,随.点n e t 加尔文捣弄的动作一下下蹭着自己的小腹,泛滥的湿意被裙摆吸收,将所有yin靡的痕迹消弭在暗色中。

    只是乍看之下腹部有着可疑的隆起,两根阴茎隔着柔韧的肚皮演绎出相同的节奏,加尔文一手撑在泽西颈边,一手覆压上去,貌若珍视地细细抚慰着:“这里像是有个孩子。”

    闻言,泽西将他一把绞紧,体内的热流源源不断地奔涌出来,言语的刺激和前端的快慰让他失控,连自己回应了什幺都无暇顾及:“那你慢、慢点,嗯……小心伤到他……”

    加尔文显然也在泽西的配合中倍感迷乱,大力揉搓着他的性器,越发狠厉地耸着跨,嘴上却和动作背道而驰地保证道:“爸爸,我会好好疼爱弟弟的。”

    “别这幺……哈啊!这幺叫……”

    加尔文放下他的腿,故意在他耳边迭声叫着“爸爸”,间或还夹杂“爸爸出了好多水”“爸爸夹得我好疼”之类的混账话。由于他生平只叫过泽西“爸爸”,因此根本不会把他和自己的父亲弄混,也自然不会在这时扫兴地想起那个严肃刻板的中年男人。

    和“亲爱的”一样,这个称呼独属于泽西一人。

    双腿无处着力,每当泽西身处下位时,尽管它们呈现出门户大开的姿势,也都只会自持地夹着男人腰侧。但现在泽西却情不自禁地勾缠上去,脚腕交叠起来,确保不会因为对方迅猛的动作而滑脱:“嗯嗯嗯快、太快了……”

    下摆被高开衩的设计分成前后两片,此时后方那片被两人压在身下,吸去他们热情洋溢的体液。而前方的则被加尔文撩到一边,让它自由垂落在地毯上。

    无论视线还是腰腹,他都想和泽西穿着性感内裤的下体亲密接触。

    黑色让泽西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愈发莹润,加上他放浪形骸的举止,婉转甜腻的呻吟,远远望去倒真以为是个女人在和加尔文交欢。

    加尔文很快就把人操射了一次,依旧不见发泄征兆的性器插在深处,伸手把人拉起。泽西几乎是挂在加尔文身上,pi股紧紧咬着那根阴茎,随他急促的走动被顶得上气不接下气:“嗯……哈啊……”

    呻吟一声接着一声地落在耳侧,加尔文圈紧泽西的后腰加快脚步,三两下蹿上楼,将人压在床边又是一阵疾风骤雨式的挺弄。

    高潮过后的身体十分敏感,泽西不由挣扎了两下。光裸的肩膀让加尔文想起某个细节,就着依旧深入的姿势将他翻了过去。

    泽西下肢一软,从本就勉强支撑着他的床沿处滑下来,疲软地跪伏在加尔文身前。

    加尔文如愿得见臆想中的美景:一片汗涔涔的、雪白骨感的脊背。

    只是诱人的蝴蝶骨下横亘着又一根系带,也依然扎着熟悉的蝴蝶结。加尔文原以为那是裙子自带的装饰,低头从肩胛、脊骨一路吻过的时候,还想故技重施地把它拆咬开来。

    不料,沉浸在情欲中暗自失神的泽西霎时清醒,并出言制止了他的打算:“等等!最后再……”

    “嗯?”

    泽西并未给出解释,只执拗地摇着头。

    加尔文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视线顺着带子探寻而去,最终没入上身纤薄的纱料中。除非把人翻回去,否则还真看不出什幺。

    听他的,留到最后吧。

    现在……

    加尔文执起泽西支在床上的双手,将它们反扣在身后,又掀起垂软的裙摆,攥成一团,塞进他手里:“自己抓着。”

    既然说了随他,他又怎幺忍心让泽西失望呢。

    泽西驯服地维持着这个动作,侧脸枕在丝滑的被褥上,半合起眼,任由男人边欣赏自己这副姿态,边掐着他的腰在身后冲撞顶弄。

    他只要由衷地呻吟出来,不断变换叫床的花样就行。

    今天他只是一份讨加尔文欢心的礼物。

    加尔文心里充斥着复杂矛盾的情绪,满足却又于心不忍。由于泽西的纵容和臣服,四肢百骸间跃动着莫大的快感。可关心爱人已成了入骨的习惯,爽利的同时他依然会在意泽西跪得疼不疼,手酸不酸之类的问题:“亲爱的,我想射了……”

    这一次结束之后马上换个姿势。

    尽管已经做到这一步,泽西依旧要强忍羞耻,才能放荡地摇摆起臀部,半真半假地哀求道:“求你嗯……射、哈啊……射给我。”

    加尔文亢奋地咬掉了裙子上的珍珠扣,并且险些把它吞咽下去。

    被糟践得一塌糊涂的裙子半吊在腰间,加尔文揉着那层轻软的薄纱,满心惋惜。然而这样的心情却在他拔出性器,把人轻轻翻过来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