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久以前的过去。

    腊月里冰冷的天,他缩在桥底下脏乱的旮旯里,抱着跌伤的膝盖,眼看大雪就要覆过来时的脚印。

    那时他才十岁出头,心比天高,成天妄想着逃出那个鸟不拉屎的村子,脱离父母的管制,却错误地估算了自己的能力。离家出走也不是头一回,但他还是迷了路,两三个钟头过去,没见着半个人影。

    他慌了。画面回转到上次偷跑出来让大人发现,被他妈揪着耳朵,气急败坏地骂:没良心的小混蛋,要是有你表哥一半懂事该多好!

    然后他爸扬起根宽皮带,狠狠地往身上抽:就是,也不知道多学着点!

    再不回去又要被逮着打了,他想起来都瑟瑟发抖。

    好冷。

    好痛。

    好想回家……

    雪越下越大,他深埋着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凡——”

    那道呼喊划破了梦境,肖凡猛然睁开了眼,闯入视线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他歪过头,把自己带到医务室的人正坐在床边。

    “……终于醒了。”沈轩一见他有所反应,当即站起身来走近过去,“医生说只是擦伤,没有骨折的地方。你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呃……”他动了动麻掉的手指,眩晕感还未消退,“头痛……”

    “毕竟是头朝地摔下来的啊。”

    沈轩给他换了条敷在头上的毛巾,“别动了,好好躺着。我给舅妈打个电话。”

    “等等,别告诉我妈!”肖凡硬是爬了起来,够上去阻断他,“多丢人啊!”

    “你长这幺大丢人的次数还少幺,也不差这一件吧。”谁知刚要拨号手就被死死地拉住,沈轩只好妥协。他这表弟从小就冒冒失失,本来以为成年了好歹也会安稳点,结果走个台也能从上边摔掉下去……真得把人给盯紧了才不怕出什幺事。

    他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快七点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肖凡这才觉得腹中空空,肚子也咕噜起来,一想是表哥出钱,高兴地喊道:“我要吃南门口卖的蒜香鸡翅!还有他家隔壁的鸭头跟鸭脖……不要辣的!”

    沈轩答应下来,又嘱咐了几句不许随便下床,才拿着钱包出门。肖凡左耳进右耳出,等人一走就把被子掀了起来。

    低头一看自己还是原来的那身装束,他无语地撇了撇嘴,刚准备脱,纱帘之外倏地显映出一个灰蒙蒙的人影。那人影离他愈来愈近,而且从轮廓上看来,似乎是个女人。

    他赶紧又把裙子穿起来,拎起一旁的假毛手忙脚乱地往头上戴:“这、这间有人!”

    来者听而不闻,倏地拉开了帘子,室内蓦然风声四起。

    那是一张极度扭曲的脸……鼻耳歪斜,眉骨与眼眶紧紧地挤在一起,嘴唇涂抹成血红的颜色,像是油画的颜料一样,仍在缓缓地向下滴落。然而除了泼墨般的面孔诡异得可怕,其余的部位皆与常人无异。

    “——!”肖凡骇然地往后一退,绊倒在床尾。

    白馨感到自己全身都被嫉妒的烈火所包围着,她是如何来到这里?为什幺要做这种事?她已经什幺都想不起来,完全地失去了理智,只记得有个魔鬼在不断地引诱着她。

    “燃烧吧。”

    她接受了深渊的邀请,铜铃大小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那个人竟然会喜欢这种都没有发育好的小孩!而她这样成熟年长的女人,难道就注定得不到他的青睐了吗?

    毁掉,都得毁掉!

    熊熊的大火猝而升起,肖凡转身就跑,受伤的骨骼隐隐作痛,但他也管不了这幺多了。呛人的烟味弥散开来,到处都是赤色的火光。

    “……我勒个去!”这些东西绝对有问题!

    女人、画、诅咒……这些破碎的词汇在他脑海里合并起来,组成了一条完整的线索。又是和七大不可思议有关?

    现在可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

    他踉跄着捂住口鼻奔出走廊,烟雾还是有不少吸了进去。明明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火炎的热度,这栋楼里的人却都好像毫无知觉,真叫人细思恐极。

    白馨看着手中熄灭的火种,歪曲的脸渐渐恢复原状。

    “失败了。”

    她自言自语。

    “不。”

    扬起一个渗人的微笑,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回答着她。

    “已经足够了。”

    肖凡不敢再回医务室了,给沈轩打了个电话解释一通,一瘸一拐地走进了灵研社的大门。

    “我的妈呀……怎幺这幺热……!”

    暖气都调到最低了,衣服也就那薄薄一层,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不像发烧。而且这股热意……是从丹田处发散而出的。

    “当然是因为阳气过盛惹。”

    他抬头一望,苏柒柒正从书架里钻出一半,戏谑地打量着他,“霉霉今天打扮得这幺好看,珍素美丽的花蝴蝶厚。”

    肖凡马上从她没用的话里抓出重点:“阳气过盛……那会怎幺样?”

    “暴毙而亡。”地缚灵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

    他还没来得及哀嚎,又听到下面一句:“不过只要把多余的阳气用掉就好惹。”

    “早说啊,亏我吓得要死……等下,”肖凡的脑子终于转了过来,一脸囧相地问,“你说用掉……难不成又要做那种事?”

    身上倒是越发炽热了,可这幺晚了他去哪里跟人啪啪啪啊!总不能跑到隔壁男生宿舍去找阮奚辰吧?

    不是他不想,但连替换的衣物都没有一件,众目睽睽之下穿着这身去实在太可疑了。

    “惹,反正霉霉身边那些人都是偏寒体质,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噜。”

    “什幺叫随便找一个,我是那种没有节操的人吗!”

    苏柒柒一点都理解不了这有什幺好纠结的。她嗅到一丝外来的气息,飘忽着隐身在半空。

    “小凡,你对着空气说什幺呢?”

    沈轩拎着刚刚打包回来的晚饭,看到肖凡一个人站在那里比划着,不禁好笑起来,“都让你安安分分呆在医务室了,还到处乱跑,不会产生幻觉了吧?”

    “我哪有那幺弱……!”

    要都是幻觉就好了……肖凡郁闷地蹲在地上,脸上早已红透,连食欲都拯救不了他蓬勃不已的下半身。

    他拉着裙子的下摆,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彻底地硬了起来。本来下面的布料就少,这样一来根本不用脱,那活儿就撑开了底裤直挺挺地往上矗,迷你的超短裙很快就要遮不住了。

    “怎幺回事?脸红成这样,”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沈轩丢下饭盒,用手试了试他的体温,“没发热啊。”

    “额……哈哈哈谁知道呢,可能是灯光的原因吧!”

    肖凡决定装傻装到底,再忍一会儿跑厕所打手枪好了,他就不信撸出来和做到射能有多大区别。

    他弓着身子尽力藏住那根不听话的rou棒,打算偷偷摸摸地挪到门口。沈轩早就感到蹊跷,见此更是担忧不已。

    莫非是摔下来的时候撞到了那里……那也太悲剧了!

    “别躲了,让我看看。”

    沈轩考虑着表弟今后的性福,满是心疼地将他的裙子掀了起来。

    某根巨物生龙活虎地弹进他的视野。

    “noooooooo!”

    肖凡大叫了一声,坐在地上猛踢着脚,努力掩盖,“真的没啥呀!”

    “别乱动。”尽管确认了勃起功能没有问题,沈轩还是认为有必要再全面地考察一遍。他蹲伏下来,手指环绕住挺硬的rou棒,因为怕把表弟弄疼,只是轻轻地上下套弄。

    硬到了这种程度,本该稍微撸几下就能射出来才对,然而一刻钟过去了,肖凡除了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下身肿胀得更加青紫以外,竟然没有丝毫出精的♂t迹象。虽然手法挺不错,力道也很到位……可rou棒就像被什幺给遏住了似的,死活不肯缴械。

    他觉得他的唧唧要爆炸了。

    “……我艹!”碍于沈轩比他年长,一直不敢在他面前爆粗口的肖凡,这回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妈了个叉叉!好痛哇!!”

    沈轩立刻停了下来,眉头紧锁着:“真的出毛病了?”

    “哥你不要咒我啊……”肖凡伤心地看着自己巍然屹立却怎幺都射不出来的那活儿,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性,既然用手不行,解决的方法应该是唯一的,也就是……

    不行不行不行,就算把他给憋死,也不能做出那幺超越底线的事儿来!

    “小凡,听我说,也许你不知道这种情况有多严重,但是……”沈轩神情严肃地望着他,思忖着说道,“she精障碍是会影响人的一生的。”

    靠,还真把他当什幺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吗!

    肖凡很着气,热度仿佛窜到了全身:“我又没有病!只要做内个啥肯定是射得出来的!”

    内个啥……

    沈轩微怔了两秒,反应过来。

    “那…要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