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差距

作品:《三国之我为刀俎

    寺庙离华县其实不算太远,已经不到七十里路程。汉制的一里其实就是三百步。何珅护送的部队全是骑兵,曹嵩运送财物的车子也是用马拉的,他自己和家人也坐在马车上面,加上走的郡官道,所以这支队伍比步行的速度快。

    尽管汉朝没有马鞍,只有一块厚厚的麻织品铺在马背上增加摩擦力,让骑士不那么容易前后滑动,这种落后的马具极大的影响了队伍行进的速度。但

    七十里路也不过是半日光景就能到达,因此在未时的时候,何珅已经看到官道上等候的一队人马,在人马后面,一个城墙为土黄色的城池耸立在官道的尽头。

    迎接他们的人马不多,只有五十人,领头一个中年人站在一匹骏马边上,身穿直领深衣,宽袍大袖,衣服材质是丝绸的,头戴进贤冠,冠前高七寸,后高三寸,长八寸。前后有一梁相连。这套装扮是汉朝的官员惯用装扮,充分体现了大汉衣冠的风采。

    汉朝等级森严,一般寻常百姓不能穿丝绸,不能骑马,不能跟官员一同饮宴。所以何珅一眼就可以看出眼前这个带着进贤冠的家伙应该就是泰山郡太守应劭。

    应劭看到何珅这批人马立刻徒步上前,来到何珅面前,高声询问:“前方可是太尉车架。”

    曹嵩曾经做过太尉,虽然退了休,可是还是有人这样称呼。

    何珅里了下马,抖了抖被麻织品刮得生疼的大腿上前作揖:“正是,来人可是应太守?”

    应劭鼻子里“哼”了一声,嘴里淡淡应道:“正是。”

    何珅嘴角含笑:“下官....”

    应劭却没理他,直接从他身边越过,快步走到最大的车架前面,拱手作揖:“太尉一路辛苦,下官应仲瑗,奉兖州牧曹公之命在此恭候太尉多时。”

    “草!”何珅心理忍不住骂了一句。不过对方是一郡太守,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假佐,被无视也是正常的,如果不是自己救了曹嵩一命,恐怕曹嵩和和他儿子也不会对他多看一眼。

    “有劳仲瑗了,这些日子在路上,还时常看仲瑗在洛阳所著的《中汉辑序》,《风俗通义》,不禁唏嘘感叹,当年吾和如父司隶校尉供职的时光,那时候,汝还是一个弱冠少年,时光易逝,真是令人不胜感伤。”

    曹嵩掀开了马车帘子,一边下车扶起应劭一边和颜悦色地说道,一副亲厚长辈的样子,跟对上何珅那种在性命之危下的妥协了脱离危险之后从容的赏赐完全不一样,跟应劭一比,曹嵩对待何珅的态度何止可以用疏离两字形容。

    “原来是个会做学问的官二代!”何珅明白曹嵩的态度,眼前这个中年人的老爹以前做过司隶校尉,司隶校尉职权很大,可以监察三公以下百官以及京城附近各郡的违法者,在跟天子廷议的时候位列三公之下九卿之上,在文官体制中仅次于三公。

    曹嵩当太尉的时候想必跟这个应劭的老爹是同僚,级别相近,关系应该不错,自然对他亲厚。更别说这个应劭还会著书立说,在汉朝,文盲占了天下人的大多数,能认字都是一种了不起的特长,更别说能够著书立说教化世人的人物了。

    现在这个时代最出名的文化人应该叫做郑玄,连袁绍曹操对他崇拜得很。

    何珅能让曹嵩刮目相看,不过是谈吐文雅了些,跟应劭一比,那一样是教授和初中生的差距。

    权势和地位是博得别人尊重的资本,资本越多,尊重越多。何珅在应劭和态度充分上印证了这一点。

    曹嵩的一席话,让应劭也来了情绪,长叹一口气,说自己父亲已经过世了,又跟曹嵩站在原地感叹了人生世事无常,把救命恩人何珅和一众投靠保护曹嵩前来的士兵以及迎接曹嵩的泰山郡兵晾在了当地。

    现在正是夏天,未时又是中午一点左右,虽然现在几乎没有工业污染,青山处处,绿水常流。没有那么多紫外线。但是太阳依旧十分酸爽,毕竟现在没人穿短袖,士兵们穿着札甲,何珅披着铠甲。

    太阳光晒在金属上很快让所有人都汗流浃背,连眉毛都开始滴水。

    可是两人依旧视而不见。

    何珅有点理解黄巾之乱是怎么发生的了,在这些人眼里,他们根本不能算人,哪怕他刚刚救过曹嵩性命。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应劭和曹嵩自己也说得满头大汗之后才决定进入华县再叙旧。

    “都是小侄见到太尉就如见到亲厚的长辈,一时忘情,尽然在路上就叙旧起来,这炎热天气,让太尉站在烈日之下,真是罪过,请随小侄入城,为太尉接风洗尘!”应劭如是说。

    曹嵩连说无妨,还拉着他手一起上了马车,显得非常平易近人。

    这时候曹彬从另外一架马车出来,对何珅说道:“假佐可以随郡兵去军营驻扎,我们或许会在此处休息几日,等到再度启程的时候,自会派人通知假佐。”

    话语之间虽然依旧客气,可是发号施令的语气已经显露无疑,显然到了曹操的地盘之后,曹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身份的转换,何珅是带兵投靠曹操的一个降兵,而曹彬是曹操的弟弟,也是他的主人。

    虽然他还没有从曹操那里得到任何实在的官职,可丝毫不影响曹彬这样的身份转变。

    何珅拱手说道:“诺!”

    曹彬满意地点点头,上了马车,在一部分郡兵的带路下绝尘而去。

    现在只有十个郡兵留在了原地,显然他们就是何珅这一行人的向导了。

    一个青年郡兵走了过来,笑道:“徐州来的兄弟,走吧,我带你们去军营。”

    “我们已经向曹公投诚。”何珅纠正道。

    “哦?那你们就是我们兖州的兄弟了!走吧,带你们到军营,告诉你们,军营里新来了十几个营妓,可带劲了,只要你们有钱.....没钱也没关系,你们不是有马吗?一匹马就够了,这几天可以让你们一百多个兄弟随便玩......”